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么冲着翟兆轩一通狂喊,他大概会清醒一点,搞不好还会暴怒地冲上来跟自己打一架,可是翟兆轩却在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颓然地缩了下身子,然后就喃喃地说道,“是,你说的没错。我不配拥有她,我当然知道我这个样子有多难看。你知道吗?从我发现我爱上了习雨浓的时候开始,我几乎没有在她面前让自己喝醉过,因为我知道她讨厌我喝醉的样子,讨厌我沉溺在酒场上的样子,可是我能怎么办?我该做的都做了,可是偏偏所有的事情都往相反的方向去发展,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理不睬,你知道她已经多少天都没有理过我了吗?无论我怎么对她视而不见都没有用,我心里根本就不可能放得开她嘛。可是她呢?每天都完全地不看我,她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所有的事情,我的好,我的坏,她都不在乎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我的解释对于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她宁愿把所有的委屈和辛酸都告诉你,却怎么都不肯跟我这个老公来认真地谈一谈。”
他气恼地抓起桌上的酒瓶一灌到底,然后抓起手边的外套就疾步地往外走。习少寒没办法只好跟着他出去,眼见他喝成那个样子还上车,习少寒没办法只好陪着他上去,坐在副座上。
习少寒按住翟兆轩的手,“等酒醒吧,你这个样子没法开车。”
翟兆轩没有坚持,松开了原本按住钥匙的手。
习少寒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其实你不该这个样子的。习雨浓就是这样的个性,她一旦开始认死理了,你就必须努力地在旁边不断地跟她说话才是,因为一旦你停止下来,她就会不断地胡思乱想,而这种时候,你再做任何的解释都没有用了,不要给她机会去犹豫,去做任何的决定,因为她一旦做了决定,你就很难再挽回她了。趁着她心里还有你,还对你存了那么一丝丝的信任,就不要再做让她会失望的事情。”习少寒顿了一下,又慢慢地说,“其实雨浓和所有的女孩子一样,对感情都有自己的尺度和底线,她那么爱你,你应该是能够感觉的到的,她不是一个小心眼的女孩子,如果她小心眼的话,那她就不会能够容忍你那些荒唐的过去。她既然这么执着地爱了你这么多年,她对你的感情就不是那么简单能够被摧毁的,只是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毁掉她对你的信任,甚至明知道她介意什么,却还偏偏去做那些会让她没有安全感的事情,她对你爱就算再坚韧,也会有迟疑和犹豫的时候。何况你清楚地知道习雨浓的过去,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有安全感的女人,她所有的坚强和勇气都是自己建立起来的,她比谁都更在乎那份勇气和执着,也比任何人都更懂得去爱一个人,去在意一个人。她既然这么不喜欢你和沐莎在一起,你就该考虑如何用她能够接受的方式来照顾沐莎,而不是硬生生地每次都去触碰她的底线。你就像是一个走钢丝的人,明知道她害怕什么,还一次次地要去触碰,然后又转过头来希望她能够用对你的爱来原谅你的不经意和你的伤害。她爱你,没错,你可以为此而骄傲,可是她给你的爱不该成为你伤害她的一种武器。”
翟兆轩烦躁地想要辩解,“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用我们的爱做尝试,我跟沐莎真的只是朋友,我可能对待她会比较用心或者多花时间,可是那只是一种同情,一种出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而她现在又确实处于难处的一种帮助,我没有别的想法,而且我也没有任何别的心思,我已经对雨浓说过很多次了,我爱的只有她,我心里的人也只有她,没有人可以取代她现在在我心里的位置,也没有人可以替代她在我心里的重要性。可是无论我怎么跟她说,她都不肯听,我承认,我和沐莎之间确实有许多的巧合和偶然,可是这些都只是巧合和偶然,并不具有任何特殊的意义,也许这些巧合和偶然给雨浓带来了不安和犹豫,可是我愿意解释啊,她只要肯听我的解释,我相信她会明白我并不像她所想象的,我是可以给她安全感,也是值得她继续去信任的。”他不觉长长地叹了口气,“可是她不肯给我机会,我现在觉得她离我越来越远了,我努力地想要跟她和解,可是她却总是用那么冷漠的眼神和表情面对着我,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怕失去她,我知道我不能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