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意外（之二）
第二天早晨，王清风在一个早餐店陪着赵燕吃过早餐，两人往妇幼保健院走。赵燕似乎心情很好，一直笑眯眯的，还偷偷问王清风自己气色怎样？王清风看过，赵燕脸颊红润饱满，肤色吹弹可破，果然是美人一个，不觉有点痴了。赵燕胃口也不错，吃过一碗肉丝粉，还加了两个茶叶蛋，说自己要做好冲锋前准备。
这一切，都使王清风压力减轻不小，一起去医院时，也不怕看见这个看见那个了。
赵燕挂了号，就到人流室外等候。
王清风是第一次到这样地方，似乎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又听得到女人隐忍的呻吟声，不禁为赵燕担心。赵燕似乎知道他的担心，伸出手抓住王清风的手，轻声说，“有你在身边，我什么也不怕。”王清风很感动，捏住了赵燕几根细长的指头，看着她笑。
一个女孩脸上惨白、步履蹒跚从手术室出来。王清风看她样子就十多岁的年纪，也没有一个人等，不由担心。医生果然问，“你家属呢？”女孩不回答，紧走几步，出了门。医生摇摇头说，“年纪轻轻做人流，舒服的时候忘了痛苦，以后有罪受。”念叨完女孩，看着赵燕，“你是赵燕，要做人流？你们夫妻正是生孩子的年纪，怎么要做人流？”赵燕伶牙俐齿回答，“我们的孩子都几岁了，这个不能生，我老公有单位管，不是有政策吗？”医生说，“政策管要听，自己也要管自己，不要除了舒服不管不顾，人流对身体影响大”赵燕冲王清风眨眨眼，说，“我一定记着你的话，你是为我们好。”医生挥挥手，“进去吧，你在外等着。”
王清风在人流室外等着，焦急得像热锅上蚂蚁。不知道赵燕的情况怎样，手术顺利不，又不能进去看看。过了二十来分钟，赵燕才一步一挪到人流室门口，脸苍白，几乎要倒地上。王清风跑过去，一把挽过她肩膀，赵燕的身体全压在王清风身上了。王清风说，“都怪我。”赵燕虚弱说，“也怪我发骚。”
王清风听着笑了。
护理好赵燕成为王清风的头等大事。王清风每天早晨到菜市场，买猪排骨炖汤、乌骨鸡炖黑豆、新鲜鲫鱼熬汤，变着花样让赵燕吃得开心。赵燕看王清风事事做得妥贴，问，“你老婆生孩子是你护侍的吧？熟门熟路的。”王清风摇摇头笑着说，“她基本是我妈护理的，我么有做什么，用在她身上的心思没有对你一半。”赵燕挥着手示意他走过去，在他额头亲了亲，说，“我生孩子时，觉得什么事也不顺心，人呢烦得很，看见他就恼火。他被我骂怕了，躲着我，我更骂，说自己痛得要死，你就图舒服，孩子以后跟我姓赵。他也不敢顶嘴，公公婆婆又不好帮腔，只能唉声叹气，说自己儿子娶的不是老婆，是太婆。我懒得理。怎么在你面前心安，神爽，其实，那手术器械在身体里面搅动的滋味，一想起害怕。比生孩子还要难过。”王清风想，这是因为赵燕喜欢自己，哪怕苦，哪怕痛，也不觉得。于是，对待赵燕的心更细些，生怕有什么关心不到。
还真的有关心不够的，那就是超市请假。赵燕在做手术前，找的借口是”老爸病了需要回去照看几天”，也不是假话，她爸多时身体不舒服，一直在用药，只是赵燕没有专门回去照看过。超市主管答应最多3天，收银员人少，实在是调节不了。这样，赵燕安心在床上呆足3天后，又恢复了上班。王清风人在报社，想起赵燕身体的难过就坐立不安，巴不得能够去代替赵燕，也只能想想。一到下班，王清风就往住处赶，做饭、准备好茶水、泡好奶粉，迎接赵燕回家。
赵燕回家时，脸色苍白，话也很少，先要跑卫生间，王清风知道她去换卫生巾，因为身体不干净，换的次数就多。王清风不让赵燕做任何事，催着她躺下，等饭吃。
赵燕躺在自己房间。王清风要她睡自己床上，光线好，心情好。赵燕拒绝，说，“大白天的，人家看着，没有事不要惹事。”王清风认为这话说得有理，由赵燕去。赵燕在家，芳芳也回了，看妈妈不舒服，乖巧地陪着赵燕，有时送水送茶，有时爬到床上，依偎着赵燕睡下。赵燕紧紧抱着女儿，不说话。王清风看到这个样子，怜悯不已，想这个时候，应该是自己抱着赵燕，哪能由一个小女孩靠着妈妈呢？
王清风一次下班后正忙着，听赵燕与人说着话上楼了，正走出房间去看看，恰好见赵燕身后跟着一个与年纪差不多的女人，芳芳蹦蹦跳跳跑到王清风面前，喊，“叔叔，我姨来了。”清风打量自己，脸红了，偏过头去。赵燕一指王清风，说，“王清风，隔壁的。”又一指女人，“我二姐，来看我。”说完，领了姐姐进房间去。
估计赵燕的姐姐是知道自己的，这次来，或许来看看王清风，看自己妹子跟的男人怎样。王清风这样想，心里坦然，泡好两杯茶，端过赵燕房里。进去时，见两个人在说悄悄话。看王清风进来，嘎然而止。王清风送过茶，大方招呼，“大姐就在这里吃饭，我马上就做好了。”赵燕马上呼和，说，“你看看王清风手艺怎样？吃了再走。”赵燕姐姐坚决说，“我吃完茶就走，还要回去护侍他们爷崽。燕妹，你年纪不小了，可得照顾好自己，你不照顾自己，谁照顾呢？还有，玩也要玩得在理，不能伤害自己，以后几十年，还得过下去。”
王清风听了这话，很不是滋味，说得随意，却句句落地砸坑。做姐姐的告诉妹妹，现在这种关系是没有保障的，在关键时候，王清风照顾不了；如果任性玩，伤害的只是自己。王清风听懂了，还不能说什么，看看赵燕神色有点生气，估计她责怪姐姐说话太冲了。王清风马上打圆场，说，“那你们坐，聊天，我忙去。”退出了房间。
果然是在县城生意场上混过的，王清风想，赵燕手术后，自己巴心巴肝照顾她，以为做得足够了，但是，她不能上班，自己能到超市去坦白吗？以后的路漫长，自己能陪她走完吗？这一切，都是自己不敢面对的。或许赵燕也思考过，无奈之下抱过一天算一天、能够找到一点快乐就找的想法与自己相处。这一次意外，以冷冰冰的事实说明了理由。
但是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王清风不会因为外在的变化影响自己，他有条不紊地炒好菜、摆好碗筷，一边听赵燕房间动静。待一个女人说，“你好好照顾自己，多休息，我走了。”就知道赵燕姐姐要离开了，王清风觉得去送送好，就赶过去。赵燕姐姐正走到扶梯口，看到王清风，轻声说，“你与赵燕去家里玩。辛苦你照顾我妹妹了。”王清风几乎不相信她说的话，看她风摆杨柳一样走远了，赵燕说，“我姐姐漂亮吗？没结婚前，我比她更漂亮。”王清风点点头，说，“我相信，你现在也比她漂亮。”赵燕撇着嘴说，“你真会拍马屁，我现在就是一个丑八怪。”
进了王清风房间，赵燕喝了几口鱼汤，赞道，“好鲜，你手艺越来越好了。这么几天，全靠你了，等我好了，我给你做好吃的。”王清风见赵燕喜欢喝，又给她舀一匙。芳芳伸过碗也要，王清风也舀满她饭碗。
边吃边聊，赵燕说，“我去做手术，只告诉姐姐，她担心得要死，直怪我不会照顾自己。手术后，又怕我营业跟不上，做事累了，把身体拖垮，我说，你照顾得我好好的，比女人还细心，饭菜做得好，我一顿吃两大碗，睡得也安稳，精神恢复不错。她一直不相信你有这么好，今天趁我去接芳芳，就跟着我来看没见过面的姨夫。你猜她怎么说，她说，妹妹，你跟了个知情识趣的男人，比你那前夫强多了。她还说，看了这个男人，才明白为我什么做了手术还整天笑眯眯的，原来是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女人呢，为了喜欢的男人，哪怕割自己身上的肉也不会眨眨眼。”
王清风听了，非常感动，才知道赵燕姐妹全是敢爱敢恨的人，个个像火一样烈。自己原来的顾虑，也就烟消云散。于是，高兴扒起饭来。
芳芳吃饱了，把碗一推，说，“我回隔壁玩去。”蹦蹦跳跳就跑了。
看孩子走了，赵燕眨着眼，笑了一会，再说，“你知道姐姐今天说什么，看你们样子，叫不要上床，会找她拼命，但是不能再犯这次错误，她悄悄告诉我，要么叫你带套，要么等你快****时，拖出来射身体外面。哈哈，她也知道这些。”
王清风用指头敲敲赵燕头，说，“她是真心为我们好，看你这次手术，我都担心自己的宝贝会硬不起来，因为我心痛你，不想你受罪。”赵燕瞥瞥门外，站起来，跑过去把门锁了，一把拉开王清风裤拉链，用手到里面掏了掏，抓住了王清风的宝贝，端详一会，说，“可怜我的宝贝做了一星期和尚了，明天就是星期天，你回家去你老婆那个洞里洗洗，可不能把他憋坏了，那我找你算账。”王清风说，“我回去谁照顾你？我不回去。”赵燕拍拍挺直的宝贝说，“听话，你不回去，她如果过来，那不把我憋死？你只管去。”说完，“你说我这东西骚不骚，血糊糊的，里面就痒得厉害，不是怕身体吃不消，我现在就想要。”王清风一听，心想这可使不得，健康是最宝贵的，可不能拿健康开玩笑。他马上抢过赵燕手里的宝贝放裤裆里，夹着，说，“姐姐叫我与你一起去家里玩，我们去吗？”赵燕拍拍手说，“我手里没东西玩了，真好玩，又大又硬又长。”
又说，“我不会带你去姐姐家里的，我姐夫是个大醋缸，见了她与哪个男人说话就以为有问题，把我姐看得铁死。我带你去，他见你一表人才，文质彬彬，一定担心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见面机会有的，顺其自然。告诉你，姐姐怕我没钱用，今天送了500元过来，你这几天花不少钱，我放300在你手里，你还买东西。”说完，从裤袋里摸出300元钱给王清风。
王清风像被烧红烙铁烫了一下，跳得老高，“她是给你补身体的，我怎么能拿？你用钱的地方多，留着急用。吃点这样的饭菜，我供得起，不就是多写几篇稿吗？”
赵燕撇撇嘴，说，“看你嘴硬，哪时要钱告诉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