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花心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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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凶案(之二)

因为晚上折腾两次,王清风睡得昏昏沉沉,段娜也一样。两个人都不愿起床,可把王彪惹火了,把房门擂得山响,叫,“开门。我饿了,我饿了。”王清风的睡意被打断,马上传起短裤,给光溜溜的段娜盖床毯子,在口袋里摸出5元钱,开了门,对王彪说,“你洗好吃早餐去,我与你妈就起床。”王彪拿了钱就跑。

王清风看看手机时间,已经9点多,招呼一声段娜,自己穿衣起床。段娜打着哈欠,咕噜着说,“你的精神真好,让人睡不成。”王清风笑着说,“谁在床上劲大,谁才色。”段娜说,“以后不给你做了,叫人腰酸背痛。”王清风走过去抱抱她,说,“我真该学会怜香惜玉,以后少动你才好。”段娜翻翻白眼说,“你记得今天说的话,以后不要纠缠我。”

王清风没理,心想,你还就登梯子上房,不给我弄,给野男人弄?屁。嘴里却是温和的,“王彪都起床许久了,我们不能给别人笑话。”

父亲两个还在房间叽叽咕咕,听到咚咚的脚步声传来。王清风想,王彪怎么跑回来了?就听房门被敲得山响,王彪在兴奋地喊,“下街一个男人的鸡鸡叫老婆割断了,都跑去看,你们快起来。”

怎么会呢?王清风几乎与段娜同时说,两个人迅速穿好衣服,洗了洗,随着人向下街走。

一群人围在一个店铺门前议论,大家的神色好奇,激动,王清风听清了,男人已经被送往医院去了,女的也陪着去了。

关键是做老婆的为什么割男人的鸡?王清风作为记者想打听清楚,如果有深刻的社会原因,可是一篇好的社会新闻。这次回家,既是休周末,又抓到一篇社会稿件,那叫一举两得。

一个胖胖的妇女以权威身份发布消息,男的姓卢,女的姓方,这几年,女的一直在外打工,赚了钱往回寄。男的有钱就变坏,跑县城找小姐,把钱花得差不多了。这次女的回家,问钱哪去了,男的支支吾吾,已经吵好几天,谁知昨晚女的一狠心把男的鸡割了。

有一个男的挤眉弄眼问胖女人,“那鸡是割断了还是连着,医院能不能把鸡缝好?”胖女人笑着骂,“你问我,我问谁?又不是我割的,你要问仔细自己到医院看去。”大家纷纷说是,有的人就往医院方向走。

如果纯粹以猎奇心理写这个故事没有任何意思,但是王清风在报社呆了年多,已经学会以新闻视角看问题,分析这件事,有农民工,有性需要,有社会治安,深刻剖析一番,有一定警示意义。他对段娜说,“我去医院采访一番,看能不能写篇稿,你先回家。”段娜说,“你还没吃东西呢。”王清风摇摇头说不饿,就向医院走去。

医院也三三两两散落着一些人,看来,平淡的生活需要点缀,也不知道闻讯赶来的都是哪些人?王清风可不是看客,他直接找到医院院长,说明来意。院长握着他的手,称赞,“久仰,久仰,你的几篇稿家喻户晓,你是家乡人民的骄傲。”又简单介绍说,“我们镇医院也是第一次接收这样的病例,当时进来鲜血淋漓,吓死人,我组织外科、神经血管科的几个医生马上清洗,检查,幸亏没全断,于是按照外科手术进行缝合,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没事。”

说完,就带王清风去伤者病房。

卢姓患者已经清醒,脸色苍白,看这院长和王清风进房,勉强点点头,他老婆却不在。院长介绍了王清风的来意,卢姓患者点点头,表示明白。王清风看他四十多岁样子,肤色不像一般庄稼汉黝黑,有点斯文模样。尽量用朋友口吻说,“我们就聊聊天,看看为什么会发生这回事?你不想聊的不要聊。”

王清风的姿态影响了老卢,他慢条斯理地说起一些事。

老卢的老婆在外面打工快10年了,家里慢慢宽裕,翻旧盖新,盖了栋钢混楼房,两个孩子初中毕业后也没继续读书,全部跟着母亲打工去了。家里有几个人赚钱,经济更富裕。只是,钱不能代替人的某些需求,比如性生活,老卢说,“我老婆第一年出去的时候,她32岁,我33岁,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老婆没在身边,我到哪里如虎去?那个滋味难熬,我也劝过老婆家里不愁钱了,要么就不要出去了。她不听,说我是没见过有钱人是怎么生活的?我直接说自己难熬,她说那事又不能当饭吃,自己不做也没见病见死。反正她是贴心出去赚钱。她赚了钱也不乱花,一分一厘寄回来,说留着以后做大事用。”

在煎熬中,老卢终于没能抵抗住欲望,一次,他拿了几百元钱上了到县城的汽车,下车后若无其事在县城大街小巷逛,这一看,果然是别有洞天,洗脚店、按摩店、小旅社,都有女人冲他招手,要他休息一下,胖的、瘦的、老的、少的、美的、丑的,应有尽有,当时的老卢真有一骑览遍长安花的气概,看那些女人献媚、讨好,最后才一溜烟进了一个按摩店,找了个姑娘消遣一番。出店时,说好的200元提高到300元,老卢争论一番,终是熬不过按摩店里的女人搂搂抱抱、亲嘴巴,说好话,挥挥手,300就300,我还来。

说起第一次****,老卢明显来了精神,似乎感觉不到痛了,他对王清风说,“我睡过的那个女孩,说自己才18岁,摸摸那乳,挺挺的,那腰身,细细的,那皮肉,一掐出水。我不愿意给300,她就用乳撞我的背,要我再去,要好好侍候。把我的魂都弄丢了。我就答应给300了。”王清风看那神色,就像一个过了酒瘾的人一样舒坦。

老卢上瘾了,一星期跑几次县城,老婆赚的钞票像流水一样无影无踪。刚开始,窟窿不大,老卢左遮右隐,说明过去,只是账面上亏过几万后,他老婆才怀疑,老卢又说是借某某亲戚看病、买家具,能找到的借口全用上了。他老婆回家时间基本就是年节几天,哪有时间一一去问?笨拙的借口竟遮掩了几年。

谁知,这次他老婆中途回来,竟是与儿子在浙江看中一个铺面,想顶下来卖手机,盘算一下租金、进货的钱,寄回家的积蓄就差不多,于是,风风火火回来取钱了。只是,老卢已经有3万多元补补了缺。

老卢老婆要问个究竟,把辛苦赚的钱讨回来。出事当晚,她炖了肉,炒了鱼,还给老卢准备好一瓶酒,真诚向老卢道歉,说自己这些年出外光赚钱去了,没照顾好老公,以后一门心思回家好好过生活。老卢一感动,酒就喝了些,之后被老婆安顿到床上,宽衣解带,夫妻两个做起功课,因为脑海中浮现香艳画面,竟也把功课做得圆满了。

风情无限间,老卢老婆柔声细语问起其它几万元钱到底哪去了,老卢一是喝了酒,二是疲倦了,朦朦胧胧间,老实说那些钱被自己玩女人花了。

老卢老婆欲哭无泪,****身子坐床上,看着老卢满足的样子,再看看那个不争气的黝黑家伙,想想儿子少了这么几万元钱,店就开不成,财也发不了,只得继续在车间闻那臭烘烘的皮革味道,做那些做不完的鞋,她一怒之下,拿起桌上剪刀,冲着那个丑陋的家伙剪去..

老卢锐痛之下,霎时从床上跳到地下,两手捂着家伙惨叫,鲜血一丝丝射出。老卢老婆看见这个场景,惊呆了,一会儿,赶快抓起一条枕巾,缠了老卢祸根,两人马虎穿了衣服,开门往医院奔去。

看着这个男人,王清风不知道说什么,谴责?同情,好像都不对,只能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思考问题,自己不也为性迷失吗?不也与赵燕不分白天黑夜颠鸾倒凤么?老卢只是没有这个条件罢了,他只能找最快捷的方式解决。

王清风问,“你知道去县城找女人的男人多不多,我们街上的多么?”老卢马上来了精神,压低声音说,“只要老婆在外面的,有几个男人不去找女人呢?只是他们舍不得像我这样花钱罢了,县城有板车鸡,供拖板车的人做,一次10元钱。哎,你说这世道,打工好是好,也是坏事。”

王清风问,“你老婆把你伤害了,如果你残废了,你怎么办?恨她吗?”老卢想了想,摇头说,“没用了也好,去了个祸根,以后再不要花钱了。我不怨我老婆,她与孩子辛辛苦苦赚的钱,又不是给我塞那些无底洞的,就怪我自己。我以后还要跟我老婆生活的。王记者,你写文章可以,只是千万不能写要我老婆负责,你就写我坏,造成今天这个结局。”

王清风想,这个老卢也算有点良心,现在也没决定写这件事,如果写,一定表达老卢的意思。

这时,手机信息铃响,看看,是杜薇的:

王记者,你回家了么?今晚能约你谈吗?就那个一见如故包厢。

王清风想,你杜薇盯上我了,还要谈写举报信吗?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我态度,莫非是找借口要我陪你聊天?陪就陪,与一个有性格的美女聊天其实蛮开心的。

又想等会怎样与段娜解释提前回县城的事,就说报社等着发老卢被割命根子的稿件,要赶回去。她会同意的。

或许巴不得自己早点回县城,王清风想起昨晚3点多段娜手机的那个信息,会是谁在那时候发信息呢?如果是戴,那他们关系可是刻骨铭心了,戴是看见自己回家了的,还敢发信给段娜,胆子不可谓不大,用情不可谓不深,是想到自己与段娜亲热吃醋吧?

只是那信王清风没看,没问,作为一个文化人,他这点素质还是有的。

不过想起那信,就好像吃苹果一口下去,发现苹果中只剩下半条虫子一样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