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花心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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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三十六 坦白

段娜推着车,王清风跟着,向集镇走。

段娜埋怨说,“你回来也不回家了,是不是不要这个家了。”

王清风差点回答,是,你看你做的好事,还敢埋怨我。只是想到王彪,话到嘴边憋回肚里。

沿路不时有人与王清风打招呼,都是同村人,王清风热情与他们聊几句,问问做什么,哪里发财?聊得开心时,王清风发觉他们都不时瞟瞟段娜,目光大有深意。

王清风知道原因。

回到租房门前时,王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气喘吁吁的。他大声叫着,“爸爸回家啦,你好久没回了。”王清风想,这个孩子一直与她妈亲,对自己有多隔,今天这么热情不多见。毕竟是父子情深,他拉着他的手,比划一下,说,“长高了,长结实了。”

王彪裂开嘴巴笑,挣开王清风是手,说,“我玩去”一溜烟跑了。

看着孩子,王清风心头隐隐做痛,他明白,维系自己与段娜夫妻关系的就是孩子,孩子是夫妻关系的强劲纽带,是深入到血脉、精神世界的一棵树,是空气,是红白细胞,一动,就要惊天动地的。

段娜招呼王清风进房,泡碗茶给王清风,自己也找根凳子坐旁边。

王清风喝茶,不说话。

段娜平静看着王清风。

房间里空气凝重、沉闷。

段娜低下头,一会,抽动双肩,哭泣起来。

王清风想,女人毕竟是女人,表演套路差不多。他看着段娜哭,没有过去拥抱安慰的想法。

段娜哭了一会,得到的是冷漠应对,明白要怎样做了。

她泪眼迷离看着王清风,说,“你回来了,好,有些话正好说明白。你不回来,我也准备找你去,有的事不能再憋着,不然我会疯。这段时间,我吃不好,睡不好,头痛,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王清风放下茶碗,看着段娜颧骨显山露水,眼眶深陷,果然是瘦了不少,气色也不好,又想想自己,瘦了些,主要原因不是工作累的,竟然是因为与杜薇太过亲密,乐此不彼所致,心下就有点不安。

段娜看着王清风说,“前段时间有人告诉我,一个女的在集镇有意打听我的情况,我问长怎样,说蛮高大,洋气,我就知道不是那个姓赵的,她既然那么关注我们,就一定与你有关系,什么关系,你心里明白。”

“你丢了个旧的,又找来个新的,本事不小。”段娜苦笑着。

“你太放纵了,喜欢把事闹到家里来,是因为我好欺负。”段娜怨恨说。

王清风想起与赵燕好时,躲着段娜拿她手机发信息给一个男人的事,那次自己愧对段娜。而杜薇找到集镇打听情况,不是自己意思,这怎么能解释?只能听段娜说话。

段娜苦笑说,“那个女人不知道打听到什么,是怎样与你说的。不论她说什么,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明白,现在都坦白与你说。”

段娜沉默一会,避开王清风目光,声音低沉地说,“你与那个姓赵的暧昧刺痛了我,但是我又只能忍着,就好像一个疮,长在乳房处,胳膊下;又好像一块癌,长在身体里面,发烂,发臭,我不能告诉公公婆婆、我父母兄妹,毕竟是夫妻之间的事。我只能躲着哭,很少参与教师活动。我的变化引起学校老师关注,大家纷纷打听我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好说?那个戴老师最细心,给我倒水,替我处理班级学生纠纷,帮我上户催收学费,我骑自行车,他就不骑摩托,骑自行车陪我,一路哄我开心,于是,有一次,我把我们的情况告诉他了。他没有骂你,只是安慰我想开点,说现在这社会复杂,你或许一时糊涂,并不是想离开这个家。这话说得多好,我信他,与他聊天时间越来越多。”

“有一次学校组织期中考试,早早放学,我骑着自行车准备回,戴老师说,他知道一个山沟有野兰花,开得正好,现在有时间,正好去挖几株栽家里。我一听有道理,就跟着他去。顺着一条小路进去十来里,果然在一个幽深的山沟里寻找到兰花。我兴致勃勃找那些株粗壮、分蘖多的兰花,戴老师从后面抱住了我..”

段娜停顿,身体激烈抖动。王清风能想象到在那深山沟里发生了什么,他攥紧拳头,恨不得找到那个姓戴的捶一顿。

段娜摇摇头,哽咽了一会,说,“哪能想到教师里面有这样的败类?何况他平时装得那么热情,我一直以大哥身份待他。有了一次,他千方百计想第二次,实在纠缠不过,以后我们又发生过几次关系。都不是我心甘情愿的,请你相信我。”

王清风终于爆发了,嚎起来,“王彪去外婆家那个信息怎么回事,你错发到我手机了。是不是约他到这里幽会?”

段娜被吓得跳起来,脸色惨白,说,“你误会了,那是王彪一个同学的母亲问王彪在哪里,我回复的,看看发错了,怕打扰你休息,就没做说明。不信,我可以带你当面对质。”

对质有必要吗?王清风想,自己已经明确承认与那男人发生过几次关系,对一个女人来说,一次与多次有区别吗?面对这样一个女人,王清风只想离开,他站起来就要往外面走,段娜一把拖住他,说,“等我说完,你再走,我不会拦你。”

段娜抹了一把眼泪,沉重说,“还有一件事,本来准备在生命快结束时才告诉你的,现在状况这么糟,一起坦白了好。在与你谈恋爱前,我有过男朋友,而且发生过关系。只是以后我娘不中意我男朋友,要死要活阻止,我才没与他往来,之后经人介绍外面谈,多次听你谈到贞洁,我知道自己把真实情况坦白了,我们一定不能在一起。但是我看你实在,像古代那些至情至性的书生,不花言巧语,不好高骛远,有目标,有思想,我慢慢喜欢你,为了不失去你,我决定隐瞒,这是我做的第一件错事,第二就是没有与戴拿命抵抗,被他侮辱,人又软弱,不好意思告发他,被他沾便宜了。”

多年的怀疑一旦被肯定,留给人的是无限惆怅、空虚,王清风像被抽了筋骨的癞皮狗,有气无力地看着段娜。

“应该早告诉我的,那时我们都有选择自由,你现在说这些,叫我怎么面对?我们关系好处理,王彪怎么办?”

段娜果断说,“人坦白活着好,结婚几年因为一直觉得愧待你,对你的事也就不敢管,有痛自己承担,结果闹成这样,你已经把我视若空气,不在乎,为所欲为,我想报复,需要承担的更多,体会不到报复快感。我今天全说出来,该怎么办,我听你的。”

王清风大脑空白一片,哪里还知道怎么办?只想休息一会,倒在床上,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马上起身,进了王彪房间,把房门锁了,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隔壁传来段娜隐约哭泣声,哀怨,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