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下一站爱情
18296600000009

第9章 水晶脚链系不住的人

第二天早晨,槿阁早早起床,赶去东大门。五月初,师大的女孩都已换上了裙装。冰蓝、浅青、墨绿、玫红、粉紫、嫩黄等颜色的云彩缭绕在梧桐大道上,百褶、鱼尾、蛋塔等各式优美的裙摆在晨风中飞扬。

槿阁从梧桐大道的一头款款走来,她远远看见陈默站在流光溢彩的大门口张望。那么多雅致的女子从他身边经过,他也不曾留意。槿阁忽然觉得好笑,陈默仿佛是个得道高僧,身处滚滚红尘中,却心如止水,一切只为等待他的佛,他的佛是槿阁。

从师大开往科大的公交车上坐满了情侣。前座的女孩将头靠在男友的肩上,伴着车厢的摇晃渐渐入睡。科大是有名的“水泊梁山”,出现和尚班也不足为奇。好在师大与科大优势互补,十个师大女生,有六个的男友都是科大的。这班奔波于师大东门与科大西门之间的74路车,无疑是一根金红线。

“槿阁,去科大吗?”一只手拍在槿阁肩上,槿阁转头,看见同班的林小小正拉着男友的手站在过道上。

“去看看同学。”槿阁不安地瞟了一眼坐在一边的陈默。“哎呀”一个急刹车,槿阁本能地朝前扑去。陈默一只手抓!住槿阁的手腕,另一只手为她垫在前面的座椅背上。槿阁的头撞在陈默温热的手心上。

“只是同学吗?”林小小笑得很暧昧。

但是,陈默抓住槿阁手臂的那一刻,她居然没有一点感觉,好像那是理所当然。

槿阁走进有名的科大,一种严肃的感觉油然而生。这里除了规矩的建筑物外,就是笔直的大道、工整的草坪,连朵花的影子都找不到。完全没有师大四季繁花、曲径幽长的园林景致。

“今天没课吗?不是说你们这个专业课程很重吗?”路过教学楼时,槿阁看到很多男生夹着书朝里走。

“有一节公共课,不太重要。”陈默心中槿阁最重要。

“你可是从来不逃课的,这个东西像吸鸦片似的,逃上几次就会上瘾。我陪你好不好?”槿阁望着陈默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可是,一踏进教室槿阁就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太莽撞了。整个一个阶梯教室,几乎清一色的男生,只有中间点缀着几个女生。认识陈默的同学都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陈默,我们坐最后一排好吗?”槿阁跟在陈默后面浑身不自在。

还好,老师很快就进来了,教室恢复了安静。但不时仍有无聊的男生扭头看槿阁,槿阁只好把头侧伏在桌上,眼瞅着旁边的陈默,陈默看看黑板又转过脸朝槿阁笑。

“刚刚那节课你什么也没有听到,对吗?”槿阁挑了一块排骨放进陈默的碗里。午饭是在科大南门的小餐馆里吃的。陈默点了槿阁喜欢的小菜,就安静地听槿阁讲师大里许多搞笑的人和事。

等槿阁安静下来喝汤时,陈默才开口说:“阁子,生快日乐!后天,我要参加考试,不能赶来帮你切蛋糕了。”一个包装精致的蓝色方盒放在槿阁面前,淡紫色的丝带下是几个娟秀的银字“逸云坊”“‘。

逸云坊"的东西很贵的!你—陈默!”槿阁望着陈默有点慌乱。

“你知道,不久前发了奖学金,是国外的××银行赞助的那种奖学金,还蛮丰厚。”

“我知道你永远是最优秀的,在哪儿都最出色。我听说你们学校的×X银行奖学金和我们学校的×××奖学金差不多,只奖给全年级成绩名列前茅并有特殊贡献的学生。快说进校后又搞了什么小发明,忙得一直都不来看我。”

“跟我的通信工程专业有关的,说了你也不懂。”

“你敢嫌我笨?”

74路在师大东大门停了下来,昏黄的路灯将陈默的影子拉得很长。“别送了,74路快收车了,今天的准生日我过得很开心。”槿阁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两条线。

“阁子,以后我可以经常来看你吗?”陈默的眼神里有种叫深情的东西在静静流淌。“阁子一一”他温柔而镇定地询问,“可以吗?”

“我还没想清楚。”槿阁转身逃进林荫道里。与陈默这么多年的默契,她明白已经到了关系转折的时刻了。在昨晚槿阁也以为,以前青梅竹马的伙伴,今天可以变成亲密无间的恋人。可在公交车上陈默拉她手腕的那一瞬间,她顿悟不是那种感觉,那不是她想要的感觉。

陈默独自坐在74路车上摇晃,望着窗外繁华的夜景,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当槿阁转身跑掉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从前那个依赖他的女孩已经不在了。她很独立,于是选择逃离来避免伤害他。但愿那只蓝色的“逸云坊”锦盒能帮她圆童年的梦。

夜深人静,槿阁打开床头的应急灯。从包里掏出那只漂亮的蓝色盒子,盒盖打开的时候,闪烁的光亮刺得槿阁睁不开眼。两根纯净的水晶链子安静地躺在粉色的盒底,每颗水晶都晶莹剔透,串连水晶的铂金链子上雕着细细碎碎的藤蔓花纹。

“小默,我也想像印度公主一样,手上戴着闪闪的水晶手链,脚上戴着叮叮响的水晶脚链,跑起来就像踏在亮晶晶的星星上。”八岁的槿阁看完电影后对九岁的陈默说。

“小默,我的脚出血了,好痛!”槿阁九岁生日,收到了陈默手工制作的玻璃手链和脚链。槿阁欢天喜地地戴上玻璃的脚链,赤脚在芳草地上快乐地跳跃。一不小心跌了一跤,尖锐的玻璃扎进她赤裸的脚踝。

“阁子,等我长大了,一定要送你真的水晶链子。你不要哭了!”陈默背着槿阁艰难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槿阁的眼泪一串串掉在陈默的肩头。

“对不起,你兑现了小时候的诺言,而我却让你失望了。”槿阁的眼泪滴进盒子里的那一片璀璨中。

“槿阁,科大真有你说的那么多男生吗?”吃午饭时,罗箩听完槿阁刺激的科大之行后激动不已。

“理工类大学的男生当然多了,数量多了,质量就跟着上去了呗!”校花嘲笑罗箩的大惊小怪。谁都不知道罗箩当时正在策划一个既能为自己谋利,又能造福中文系的活动。

“我觉得我们应该搞一次联谊活动,以加强高校学子之间的交流。特别是文科为主的院校应该多与理工科院校沟通。联谊学校我已经想好了,就市北的交大吧!”罗箩的发言在文学院学生会上得到了女同胞们的拥护。

“外联部,记得要去交大挑选一个优秀的系院。我完全相信你们的实力!”罗箩朝外联部的美女们示意。

这个外联部可是文学院学生会的法宝,里面聚集了各种类型的美女,《孙子兵法》里就充分地肯定了美人计的强大威力。每年外联部的美女们都会拿着精彩的计划书,到许多有名的公司为师大的各种活动争取来丰厚的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