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龙昕的什么人?”等两人都进了山洞,男子看了她一眼,慎重的问。
霍水怔了怔,然后有点不确定的反问道:“你不知道吗?”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变得挑剔,声音也骤然冰冷:“我只知道昨天龙昕来找过你,你对他应该是一个特别的人。可是,你又怎么会和萧轻尘牵扯不清?”
霍水语塞,只能自嘲的笑。
“无论如何,在这种关头,你不能出现在龙昕与萧轻尘的中间!”男子下着定语。
“就因为这个原因,你才将我带走吗?”霍水看着他,洞悉的问:“你怕我真的与萧轻尘一道离开,而让龙昕一个人孤军奋战?”
“是!”男子轻声说,“所以无论你是不是无辜的,也只能委屈你同我一起呆到廷奏之后!”
“如果我说,我不会和萧轻尘走,你一定不会信我,是不是?”霍水不报希望的问。
“对不起,我不想冒险!”男子略带歉意的说,“这里有足够的粮食和水,所以你不需要为生存担忧!”
可这是非法软禁,霍水苦笑一下,其实他们的战线是一样的,却莫名其妙的站在了对立面。
“不吵你休息了!”男子似乎并打算与她多说话,微微欠身,然后往山洞外走去。
霍水心念一动,他很有修养,举手投足之间优雅华贵,也许并不是常人。
“我怎么称呼你?”等他走远,霍水在他身后大声的喊道。
“钟林!”清清淡淡的声音顺着划过山谷的风吹到霍水的耳中。
钟林,钟林,霍水突然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见过,可是到底在哪里,她已经记不得了。
霍水环顾了一下周围,虽然是山野之地,但是显然是被人可以的修葺过,山洞两侧利用吐出的岩石构造了一个石床,上面铺着一整张虎皮,床的旁边是用老树桩垒出桌椅,同样收拾的整整齐齐。
而在石床旁的山洞上,悬着一把雕饰精美的长剑。霍水又往洞外看了一眼,看来是钟林忘记收起的东西。
他对人的防心不重,所以才会犯了这样一个眼中的错误,而没有防心的人,通常也不是坏人。
霍水悄悄的走过去,然后爬上石床,将剑从墙上取了下来,握住剑柄,缓缓的抽开,山洞里顿时晶亮透彻,薄薄的刀刃泛出同钟林一样清冷的光。
她又连忙将剑塞了回去,然后放在虎皮褥子下面:他固然没有防着她,可是她却不能没有警戒之心。
毕竟那个人对她,完全就是一个未知数。
那天下午,霍水就一直坐在床上,靠着墙壁,思绪万千又实则满头雾水的看着钟林消失的洞口。
也许是昨晚太累的缘故,这样的情况,她竟然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在醒来的时候,洞里弥漫着一股异常诱人的烤肉香,她肚子打鼓,因为被出来见萧轻尘,她可是连午饭都没有吃。
悠悠的睁开眼睛,钟林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在靠近洞口的地方生了一堆火,支上架子,正在烤一个似乎是兔子的东西。
“醒了?”他头没抬,不过脸上的面巾换成了一个白色半面的面具,挡在鼻子以上的地方。
虽然霍水还是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可以断定那个人并没有遭遇毁容或者形容难看,显然是因为那张脸太出名,所以才不得不掩藏起来吧。
“下来吃肉吧!”他撕下一个大腿,往霍水的方向一递。
霍水讪讪的走过去,从他手中接了过来,然后很不矜持的看是大嚼。
平心而乱,没有盐的烤肉虽然闻起来很香,但是吃起来的味道还真是不敢恭维。
霍水皱了皱眉,但仍然很仔细的将每一口肉嚼碎咽下,现在情况不明,所以一定要多吃了,补充体力,如果他万一有什么举动,也不至于让自己处于被动。
并不是霍水有太强的居安思危意识,只是放在冥想的时候,她意识到一个极有可能的情况:钟林拘禁她是因为萧轻尘与龙昕,可是即使一个月后龙昕真的成功,他也不得不依靠萧轻尘,那时候,她仍然是两人中间的毒瘤,如果钟林想到这一层,保不定会将她杀了一了百了。
好在钟林似乎没有想那么遥远。
钟林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霍水,那双从洞口透出的狭长眼睛里透出些许的意外,以及笑意。
“你很饿?”他的声音还是清清淡淡的,比先前的少了一丝冷,多了一分平易近人。
“还好!”霍水咽下最后一口肉,然后将眼睛瞟向了放在钟林身边的皮囊。
“要喝吗?”钟林似乎看见了她的心思,顺手将皮囊递给她。
霍水抓过来,猛地喝了一口,可是液体刚刚滑到喉咙,她就开始大声的咳嗽起来,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从喉咙一直贯穿到胸腔。
“是酒!”钟林从她手中接过皮囊,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水我放在床边了!”
霍水直把眼泪都咳了出来,又奔过去,捧着水一阵猛灌。
钟林只是静静的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忙活完,他才淡淡的说:“这只烤兔就留在这里,如果饿了,就自己吃!”
“你呢?”霍水闻言,诧异的问。
他不用吃的吗?
“我在外面,有事叫我……也不要试图逃走!”钟林丢下一句话,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霍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洞口的荆棘之后,这才将身上噗出的酒渍收拾了一下,然后重新坐回石床上。
会随身带酒吗?霍水一边平复方才一口酒带来的晕眩,一边暗暗琢磨:随身带酒的人,大抵都是孤独的吧?
他在这个山洞里,也应该住了很久吗?他看到昨晚的龙昕,却不知自己是何人,可见也不常出现在京城里。
这个钟林,到底是谁?
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霍水还在思量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清淡恍惚的歌声,那歌声很平和,虽然听不见歌词,但是让人闻之气爽。可是再凝耳去听的时候,却又消失在渐渐垂下的暗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