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已经放了她……
正在萧轻尘沉思的时候,云之逸突然提醒道:“幽兰郡主可在偏厅等了许久了,你还不去看看?”
萧轻尘皱了皱眉,然后解开受伤的绷带,用毛巾胡乱的擦了,大步的走了出去。
霍水一直在门口等到五月回来,果然,一脸憔悴的五月和舒凌她们一见到她就响起一阵欢呼。
“水儿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七月是率先抢到她身边的,她伸出小手紧紧的拽住霍水的衣角,似乎一松手,她又会消失似的。
“是啊,上次七月说主子出门后就不见了,我本来准备去禀报给三殿下的,可是萧丞相叮嘱说让我们不要声张,又说你不会有事……还是担心死了!”五月有点语无伦次,站在她的面前不知是哭还是笑。
霍水一阵感动,原来她们这样厚待她。
“主子,你没出什么事吧?”五月看她有点呆呆的,又问。
“有事!”霍水笑着说,看着五月的脸上又堆出了担忧之色,她连忙把后面的话一并说了出来:“我要洗澡!”
六天没有洗澡了,这在现代那几乎可以破吉尼斯记录。
五月这才破颜而笑,连忙招呼着大家开门烧水,没过过久,霍水就舒舒服服的躺在浴桶之中,任温热的水洗去她全身的疲乏。
清幽的水波荡漾着她美好的胴体,她支起手臂靠在桶沿上,一只手指不经意滑的到唇边,歪头沉思。
如果钟林就是大皇子……
叶远又说,五月的身形步法与钟林相似,那五月的师傅又是谁?钟林没有死,是不是因为被他师傅所救?
想到这里,她马上从桶里站起来,用一条大毛巾裹住身子,然后向外面叫了一声:“五月!”
五月慌忙的走了进来,急声问:“什么事?出了什么事?”
霍水怔了怔,随即笑道:“别杯弓蛇影啊,我没事,以后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五月这才看清她的样子,顺手拿起另一条毛巾为她擦拭头发,“这样湿着头发会生病的!”
霍水苦笑一笑,怎么突然间所有人都有点像她妈了?
不过心中还是暖暖的。
“五月,你可还记得教你武功的那个人是谁?”她坐在太师椅上,漫不经心的问。
“他老人家来去无影,也没有说他的名讳,虽然相处了一月有余,不过他很少说到自己!”五月又换了一条干毛巾,将霍水瀑布般的长发一缕一缕的抹干。
“那他门下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当年师傅说,他一生只有两个徒弟,除了我,还有一个师兄,师傅说师兄身份极为尊贵,但是并没有告诉我师兄是谁!”五月一边做回忆状一边说。
霍水心中了然,感情他们还是师兄妹。
“主子今晚在家好好休息吧!”五月看出她眉宇间的疲乏,轻声说。
霍水摇摇头说:“今晚还要去一个地方,而且只能我一个人去!”
参加那样的场合,应该是不能带侍从的。
“不行!我再也不会让主子一个人了!”五月断然拒绝道,这一次霍水的失踪已经让她自责的要死,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出现第二遍。
霍水想劝慰,看着她不容商量的神情,终于只是笑了一下。
凤寰宫,华灯高挂。
叶远早早的就等在了宫门外,看见霍水的马车,立刻迎了上来。
驾车的五月看了看面前巍峨的宫门,诧异的回头问道:“主子,你要进宫吗?”
“所以说,只能一个人去啊!”霍水一边从马车里走下来,一边笑着说。
五月撇撇嘴,一言不发。
“放心,我会照顾她的!”叶远见到五月的表情,赶紧上前说。
“有你我才不放心!”五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然后望向霍水说:“那我就在外面等主子,事情办完就早点回来!”
霍水点点头,叶远则莫名其妙的看着五月,低头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他当然不知道,看到霍水与龙昕关系转好后的五月实在不想让叶远这个大威胁留在主子身边。
因为叶远实在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男子。
“进去吧!”霍水将正在怔忪中的叶远拉了拉,然后一起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因为叶远在旁边,所以他们进门的时候并没有被盘查,显然叶远是这个宫廷的常客。
进了凤寰宫,外面的太监大声喊道:“叶侯爷到,……到!”他把王妃两字咬的很轻,因为霍水身份特殊,至今皇上也没有公开承认过她的身份。
霍水也不在意,反而是叶远有点愤愤。
他对自己的事情全然不在乎,对于别人的事却反而计较了。
大殿里早已经佳丽云集,皇室的公主、皇上的妃子、大臣的女儿家眷,还有一些与皇室走得近的王公大臣都在席间。
包括萧轻尘。
萧轻尘的身边坐着一位娴静美丽的女子,鹅黄色的束腰长裙将女子的身形勾勒的婉约多情,举手投足间更是有一种大家风范。
霍水突然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她,就是那次在大街上偶遇时,她与萧轻尘一同从绸缎庄里出来。
很般配的一对,这是她当时的想法,也是她此刻的想法。
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失落?
“我们坐到那边!”叶远附在她耳边小声的说,手指了指皇后宝座身边的一条空案台。
霍水点了点头,跟在叶远身后从满屋的人影里穿了过去。
萧轻尘自然也看见了她,事实上,当霍水走进会场时,没有注意到她的人几乎没有。刚刚濯洗后的长发松散的拢在脑后,更显得眉目如画,气质如华。
他并不惊奇,只是身形微微滞了一下,目光紧跟着她的身形,流连不定。
等大家都落座后,盛装的德庄皇后则由苏嬷嬷扶着,慢慢的走上台去。
她比上次霍水见到时候更是威仪了许多,全身的尊贵之气如光环一样,无形着将她笼罩其间,让人不敢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