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你都不要相信,连你自己也是,在黑夜里挣扎的时候连你自己的影子都会背弃你离开!所以还能相信谁?
这就是张国兴这个军人在这三天之内领悟到的,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去相信任何人说的话,他在这个华丽的笼子里过了三天了,无时无刻都在恐惧,那是非人的折磨,完全的没有人道主义的道德沦丧,无所不用其极的酷刑。
第一天早上:所有人用完餐后被勒令写下自己几天的行程与接触的人还有写下怀疑谁是军枢大院里的内鬼,张副官写下几天的行程后,并没有写怀疑对象。本来以为写完了可以出房间的门,只是刚一打开门,两个士兵就用枪支指着他让他退回去,无奈等到快要中午的时候,那个驻北平特务处负责人木村阔森挨着屋子一个一个收取所有人写的东西,装进了密封袋。又过十分钟,才允许所有人到一楼客厅吃饭。
第一天下午:吃完午饭所有人被赶回房间,直到下午三点左右,一声女人的尖叫响彻别墅,然后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二楼的三个女人其中的一个,住在三楼的有人打开了门,但马上又关闭了,坐在屋子里椅子上的张国兴知道肯定被枪逼回去的,所以他完全没有去开门的意思,就仔细去听那个尖叫的女人到底在说什么,但是没有听清楚,就只是一声很响亮的关门声,别墅大门被狠狠的关上了。
第一天晚上:所有人禁止出屋子,所需的食物与水分别由日本士兵送进各个房间。
第二天早上:那个被带走了女人的尸体,被绳子****的绑在了别墅外铁架上,十个指头严重扭曲,十个指头都没有了指甲,额头上还插着几根银针在晨光中折射的闪闪发光,全身****可以看到她的乳。房。乳。头被割,小腿明显的乌黑。张国兴看完都能够猜到她受过什么样的刑讯,夹手指、拔指甲、摘葡萄,那个小腿上的淤青,说明那个女人被扒光后岔开双腿绑在了凳子上,以此来增加击溃内心的进度。中午送饭来的时候,一个男人被带走了,没有任何的尖叫与响动,只是别墅大门狠狠关闭的声音。
第二天下午:那个醉酒的女人,张国兴记得她叫秦娟,疯狂的砸门,伴随着吼叫与摔花瓶的声音,一些能够听到抱怨受够了,放她回去这一类的话。但是只持续了三分钟,她被带走了。张国兴可不认为那个女人这点都承受不住,不过是受不了那个吊在别墅外铁架上的女人带来的刺激罢了,看得出来三个女人感情很好。
第二天晚上:张国兴坚持不住了,睡了,他从第一个人被带走后就没有睡过觉,烟抽了一根还一根,现在撑不起了。
第三天早上,那个男人被同样赤身裸体的挂在铁架上,十指扭曲,膝盖骨被削掉,胸口处有着很深的刀槽,并且肿胀赤红,显然,胸口的伤是用匕首划开皮肤后放入刺激性药物,痛不欲生。那个被带走的秦娟倒是没有被挂出来。又有人被带走,但张国兴并没有为他没有被带走而高兴,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们长久得不到想要的,就会狂躁并且更加的没有耐性。
那种等待死亡的感觉就跟背着一个定时炸弹去努力攀岩一样,你必须往上爬,不然下面万丈深渊会死,但就算你努力的往上爬,背后的定时炸弹你并不知道它那天爆炸。
张国兴在这个时候倒是想唱两句,但是张不开嘴,被压抑的完完全全死死地气氛。
第三天下午,张国兴被带走了,他并没有反抗,因为那只会让他被打死,木村阔森走在前面,带着张国兴除了别墅的院子,转过一个花坛来到一个地方,这是间不起眼的小房子,只是刚进去,张国兴就觉得自己错了,这是一个遮盖巨大地下研究所的掩饰物,张国兴背带了下去,在一个漆黑的,完全没有窗户与通风口的小房间,小房间里只有一扇门作为进出口,屋子里只摆放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木村阔森对于张国兴的不反抗表现了一丝诧异,但还是让张国兴坐在了他的对面,桌子上放着张国兴写在那几张纸上的活动记录,
“张副官,你没有指正你怀疑的特务,我很好奇!”
“你会说中文?”这点让张国兴挺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我在天皇进驻中国实施大东亚共荣圈前三年就已经被派遣来到了这里,你不用奇怪,”
“好吧,我并没有去指谁是特务,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谁是,甚至整件事情我还有些东西觉得自己并不知情。”
“我和青木上尉聊过你,你从一开始黄俊进驻北平开始就做了青木上尉的翻译官,并且是主动自愿的,用中国的话说是:毛遂自荐!”
“是的,”
“青木上尉说过,你会日语,是因为你在北平时期,和我国一个女人恋爱过,你的日文是她教的,但她回国了,你想要大东亚共荣圈成立后让让青木上尉带你到日本找到她?这就是你为什么主动做青木的翻译官?”
“是的!”
“我看过青木上尉给我的照片,她叫良子是吧?很漂亮的女人。”
“谢谢!”
“那么,我想知道你对于此次青木上尉出席戏楼被泄露是怎么看的。你作为这件事情的安排者,”
“说实话青木上尉此次听戏的场地是我安排的没错,但我并不知道除去青木上尉前往后还有一位高级军官会一同前去,我现在连高级军官是哪位我都不清楚,而且那个高级军官与青木上尉同行的事情是以密报形式发出,我除去为青木上尉做相关工作外,并不能接触到密报方面的工作与人员,更不用说去通风报信了。”
“可是你的自我阐述中,在青木上尉确定前往戏楼听戏的的前一天里你去过听戏楼我可以理解,在去往戏楼后去了军枢大院为青木上尉做汇报我也清楚,但有一点你是这样写的:从军枢大院出来后回驻军地,司机车子在半路坏掉后停在路边检修,十分钟后修检好开回驻军地。”可是张副官,我们调查发现,那天车子坏了以后司机是在检修,但是你只在那里呆了一根烟的时间,就去了北门,”
张国兴冷汗打湿了衣服,他有些慌神了。
木村阔森站起来走到了张副官的背后,用一种极其像死神在背后叹息的声音兑泽张副官讲。
“那说明:张副官你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