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庄子品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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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东野稷驾车

——物极必反、做事要有度

“原文”

东野稷以御见庄公,进退中绳,左右旋中规。庄公以为文弗过也。使之钩百而反。颜阖遇之,入见曰:“稷之马将败。”公密而不应。少焉,果败而反。公曰:“子何以知之?”曰:“其马力竭矣,而犹求焉,故曰败。”

——《庄子·外篇·达生十九》

“译文”

东野稷因为善于驾车而得见鲁庄公,他驾车时进退能够在一条直线上,左右转弯形成规整的弧形。庄公认为就是编织花纹图案也未必赶得上,于是要他转上一百圈后再回来。颜阖遇上了这件事,入内会见庄公,说:“东野稷的马一定会失败的。”庄公默不作声。不多久,东野稷果然失败而回。庄公问:“你为什么事先就知道定会失败呢?”颜阖回答说:“东野稷的马力气已经用尽,可是还要它转圈奔走,所以说必定会失败的。”

在《达生》篇中,庄子用东野稷驾车的例子很生动地说明了物极必反的道理,也给了我们一个启示:做事一定要有度。

“物极必反”是老子首先提出来的。他认为福可为祸,正可为奇,善可为妖,事物发展到极限就会向相反方面转化。由道产生运动,到一定极限,又复归于道,如此周行不息。老子这一思想,在以后的《庄子》、《吕氏春秋》、《淮南子》、扬雄的《太玄》等书中,都有所承述。《吕氏春秋?博志》中有云:“全则必缺,极则必反。”《鹖冠子?环流》中也有“物极则反,命曰环流”的说法。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事情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到了发生质变的临界点,这时候如果再进一步的话,就往往回导向事物的反面。发条上得太紧的表往往走不久;马力加到极限的车反而开不长;绷得太紧的琴弦弹几下就会断。因此,善用表的人不会把发条上得过紧;善驾车的人不会把车开得过快;善操琴的人不会让琴弦绷得过紧。一个智慧的干什么事情都不会“过度”。下面这个故事里的小徒弟就是没有把握好度,结果失去了饭碗。

“不管在何时,你都要少说话,多做事,凡是靠劳动吃饭的人,都得有一手过硬的本领。”一位老师傅在退休时反复告诫小徒弟,徒弟听了连连点头。

十几年后,小徒弟有了一身过硬的本领,也成了厂里的技师。他找到师傅,苦着脸说:“师傅,我一直按您说的方法做,不管做什么事,从不多说一句话,整日埋头苦干,为工厂干了许多实事,同时也学得了一身好本领。可是,我不明白的是,那些技术比我差很多,资历比我浅的都升职加薪了,就我还是拿着过去的工资、升职的事根本不敢想都。”

师傅说:“你确信你在工厂已经不可取代了吗?”他点了点头。师傅说:“你是该到请一天假的时候了。”他不懂,问:“请一天假?”师傅说:“是的,不管以什么样的理由,你一定得请一天假。这就像一盏灯一直亮着,没人会注意到它,但只要熄上一次,就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他明白了师傅的意思,请了一天假。没想到,第二天上班时,厂长主动找到他,说要让他当全厂的总技师,还要给他加薪。原来,在他请假的那一天,厂长才发现,工厂一天也离不开他,因为平时很多大故障都是他去处理的,别人根本不会处理。

他很高兴,也暗暗在心里佩服师傅的高明。薪水提高了,他的日子也好过了,买车买房,娶妻生子。

从此,只要经济上出现了点小困难,他便要请上一天假,每次请假后,厂长多少都会给他加点薪。

究竟请过多少次假,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的日子越过越滋润。可就在他最后一次请假后准备去上班时,他被门卫拦在了门外。门卫说:“你不能进来了,你已经被开除了。”

他去找厂长。厂长说:“我们这儿‘庙小盛不下您这尊大菩萨。’你以后不用来上班了!”他苦恼地去找师傅:“师傅,我都是按您说的去做的啊。”

师傅说:“那天,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就迫不及待地走了。要知道,一盏灯一直亮着,没人会注意到它,只要熄灭一次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没错;可是如果它总是熄灭,那么就会有被取代的危险,谁会需要一盏时亮时熄的灯呢?”

这个师傅是高明的,埋头苦干、多做贡献是对的,但是如果苦干到一天假也没请过那么就成了空气,每时每刻都在那里,但是却没有人会意识到它的重要性。所以师傅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请一次假,只有这样,人们在能意识到他的重要性,给予他本应该有的报酬,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小徒弟显然没有把握好度。当他越来越频繁地请假,甚至以此来作为自己加薪的要挟时,就已经超过了他自己的应得,也最终超出了厂长可以忍耐的限度。最终落得了个被扫地出场的下落。

所以人一定要懂得把握住度,只有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用鱼鹰捕鱼是一种最古老的捕鱼方法,已经有1300多年的历史。在一个风光旖旎的小渔村里,就住着这么三户以鱼鹰捕鱼为生的人家。他们每家都有一只小渔舟,养着数十只鱼鹰,每天早出晚归,捕鱼卖钱。

鱼鹰的喉咙下面有一个天生的皮囊,可以储存捕捉到的鱼。为了不让鱼直接进到鱼鹰的胃里,渔民通常在鱼鹰皮囊的下端用一种比较结实的水草扎上。

第一个渔民大大咧咧,把捆扎鱼鹰脖子的水草系得松松垮垮。结果,无论大鱼小鱼,几乎都被贪吃的鱼鹰给私吞了,能从鱼鹰嘴里抢下来的鱼少得可怜。捕不到鱼,自然卖不到钱。所以,几个月过去了,他仍是一只舟,数十只鱼鹰,贫穷依旧。

第二个渔民则精于算计,他把捆扎鱼鹰脖子的水草系得严严实实。一开始还好,无论大鱼小鱼,几乎全都颗粒归仓。但没多久,鱼鹰因为吃不饱,先后都饿死了。最后,他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渔舟,比第一个渔民还凄惨。

只有第三个渔民,他把捆扎鱼鹰脖子的水草系得不紧也不松。鱼鹰抓到小鱼,可以直接吞下,当作自己果腹的美餐;鱼鹰抓到大鱼,想吞也吞不下去,只好吐出,成为渔民换钱的资本。结果,这个渔民每天都有可观数量的鱼卖到集市上去,自然也就越来越富了。

天下万物皆有其度。第三个渔民之所以能够致富,就在于他把握好了一个度。度的这边是克制,那边便是放纵;度的这边是知足,那边便是贪婪……度是不卑不亢,度是不即不离。度是经验与智慧的结晶,是成功与失败的分水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