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沙临风的左眼包了消肿的纱布,看上去像海盗一样。段齐飞的卖相也不太好,原本就圆的额头上多出一颗肿包,看上去很是怪异。
没人在意自己的形象有多糟糕,还是先解决问题再说。
“我跟巫婆姬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沙临风已经顾不得修饰辞藻了,反正他都已经被揍成海盗了。
段齐飞不相信地瞥了他一眼,“你敢说你没钻过她裙子,脱过她的吊带裙,掀过她的被子?”
说得好像他是变态一样,可该死的那全是事实,“有……”
沙临风回答得很勉强,段齐飞的拳头又开始蠢蠢欲动,这回沙临风已经有所防御。他向后退了几步,辩解道:“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所以你就完全不用对她负责,连她受伤住院你也可以不管不问,甚至还刻意躲开?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有胆做没胆承认?”真不懂端木姬怎么会看上这种男人,走眼啊!
沙临风才后悔自己招惹上端木姬那个巫婆呢!“从小到大就因为这些事我被巫婆姬整得有多惨你知道吗?我好不容易躲开她,居然倒霉的在这里又碰见。你可不可以劝劝她,别再拿我开涮了,我命薄,禁不起大折腾。”
“那你就不该干出那种事。”他义正词严。
沙临风也悔啊!“要怪就怪当年我年幼无知。”
“再年轻也该为当时犯下的罪行负责。”十六岁就能判刑了。
“那时候不是不知道嘛!”主要是不知道端木姬是个巫婆,沙临风为此检讨了十年,还不够吗?“为什么巫婆姬就是不肯放过我呢?还把当年我干的那些糗事四处宣扬。”瞧,连这颗他不认识的球都知道了。
“你有种干,还怕别人说啊?”段齐飞很想将他的手咬下来,就是这双手夺了端木姬的清白,那时她还小啊!“你根本就是个禽兽。”
沙临风忍不下去了,“喂!你算老几啊?在这里指手划脚?要知道那个巫婆姬身边的男人可多了,你顶多也就是其中之一,凭什么对我吆五喝六的?”
一句话打中段齐飞的软肋,他是谁啊?即便他在端木姬心中不具分量,他也不会任她别人糟蹋,“你要对端木姬负责。”沙临风快疯掉了,“我那时才多大?要是我个个负责,我今天要娶多少老婆回家?”更何况那巫婆姬根本不用他负责,只要利用就可以了。
“没担当!”段齐飞用一副想掐死他的表情瞪着。
沙临风啐道:“你有担当,你四岁时候做的事,你全都负责到底了?”
“我当然……”等等!段齐飞回过神来,“四岁?你对端木姬做那些事的时候,你才四岁?”
“要不然你以为呢?”钻女生裙子,当众拽女生的吊带裙,还掀女生被子——他既不是禽兽又不是变态,不过是四岁小男孩年少无知犯下的错误,这把柄被那巫婆姬足足捏到他十四岁,好不容易他去国外读书这才逃过死劫,这不刚回来——又撞上了。
她哪里不好待非裹成木乃伊躺在医院里,哪个病房不好住非住在他的责任范围内,老天不是明摆着跟他作对嘛!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沙临风要给自己诉诉苦,“你都不知道那巫婆姬多可恶,上学的时候,她手工课的作业全都是我替她做的,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得贡献出来给她。稍不如她的意,她就号称要把我四岁时对她犯下的恶行公布于众。”他被她整整威胁了十年,十年啊!还不够吗?
听着他的陈诉,段齐飞赫然觉得端木姬对他做的那些事还是轻的,真正苦大仇深的主在这儿!
整整身上的西装,段齐飞向后退了两步,而后——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他以为他这是在向遗体告别吗?沙临风快被这颗球搞疯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我刚才冲动的行为道歉。”也算是同情他的遭遇。
沙临风压根不需要他的同情,“要是同情,巫婆姬身边的男人都是被同情的对象,希望你不要加入我们的行列,千万不要被她美丽的外表所欺骗,她绝对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妖怪。”是谁说过越美丽的东西毒素越大,毒菇就是如此。
段齐飞才用不着他担心呢!“放心吧!她的美丽对我不具吸引力。”
“那更糟了。”沙临风大喊不妙,“你已经被她深层次的魅力所吸引,这下你彻底没有生存希望了。”
端木姬真有这么可怕吗?
“相信我。”握住段齐飞的肩膀,沙临风语重心长地告诉同道中人,“端木姬不是一棵带刺的玫瑰,她是毒药,是妖精,是巫婆。爱上她,你会死无葬身之地,千万记住我的话。”
段齐飞摆明了不信他的话,他越是如此,沙临风越是要证明给他看,“端木姬不会爱上任何男人,她的心已经全部给了阿大,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自从那天段齐飞追着沙临风出去以后,他就没再踏进病房一步。也不知道他动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跟秋水达成统一战线。每天他熬好粥就让秋水送到医院来,亲眼盯着她喝完,这才算任务结束。
其实端木姬身上的纱布、石膏都已经拆除,要不是沙临风故意整她,让她多观察两天,她早就回去工作了。
这么久没见他,她还真有点想那颗天使蛋呢!
“最近天使蛋都在忙些什么?”
秋水眨巴眨巴自带秋波的眼睛,不解地问道:“谁?天使蛋是谁?”
“当然是段齐飞了,除了他谁还配得上这个名字。”
“为什么叫他‘天使蛋’?”对胖子不是应该称呼他“肉包子”、“肥猪”之类的嘛!
端木姬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条项链,将坠子在秋水眼前晃了晃,她神秘兮兮地宣称:“这就是‘天使蛋’。”
一颗蛋的背上长着一对翅膀,很小,却圆圆的。这么可爱的坠饰怎么看也不像端木姬这样性感的巫婆会喜欢的东西。
把玩着那颗长着翅膀的蛋,端木姬满脸感怀,“这是一位很有名的珠宝设计师设计的项链,我第一眼看中它就喜欢上了。”
“你第一眼看到段齐飞就喜欢上他了,对吗?”除了眼含秋波,秋水更有一颗善解人意的心。
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那颗天使蛋的,端木姬也想不起来了,“就是觉得跟他在一起很安全,你也知道,他那个人,对别人的外貌毫不在意。我接触过那么多男人,他还是第一个不为我的外表所动的人。我想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即使有一天,我老了,发胖了,眼袋下垂,皮肤松弛,又出现了小肚腩也没关系吧!”
美丽是最脆弱,也是最短暂的东西。想要留住美是不可能的,想要让美丽的生命长一点,代价却太大了。
“在他面前吃东西的时候完全不用考虑吃完后需不需要减肥,他会让你觉得口腹之欲比苗条身材更重要。看着他,有时候我会想,做他老婆一定很幸福……所以,我总是找借口跟他吵架,还故意在他面前招蜂引蝶,就是希望能引起他的醋意。谁叫他都没有表示,害我到现在都弄不清他的心意——我是不是很坏的女人?”
秋水的笑涌到眼角,女人为了爱总是不择手段啊!“不是,你很好,所以你才能看到段齐飞的好。”
“那你呢?秋水,段一色是个不错的男人。”端木姬要说的其实不只是段一色,“秋水,这几年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你概不接受。到底是为了什么?”从端木姬跟着阿大躲在更衣室偷看模特们换衣服开始,她就认识秋水了。在她和阿大最困难的那段时间,是秋水陪着她一同走过,她们之间早已超越了工作伙伴的关系,“不能告诉我吗?”
不是不能,是秋水不愿去回忆,不过最近她常常怀念当初的时光,是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间了,“我有个儿子。”
“什么?”端木姬一蹦三丈高,还未痊愈的腰部因她过分的反应而一阵阵地抽痛,她已经管不了这些了,“那混蛋是谁?我去把他宰了。”
“他是我丈夫。”
秋水温婉的呢喃叫端木姬不能接受,“你结婚了?”
“这段婚姻维持的时间并不长。”轻扯嘴角,秋水想说的就是这么多,“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接受段一色的感情了吧?我儿子需要一个更有担当的男人,而段一色值得更好的女子去爱。”她已经害了一个男人,一个母亲,不想再害第二个好男人和第二个家庭。
在中国人的观念中,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族之间的结合。年轻的她不懂这些,经历婚变,她这双染血的手,这辈子注定没有资格获得幸福。
秋水望着窗外的日光陷入曾经拥有的短暂幸福,她脸上的落寞叫人心疼。
“秋水,你还爱着他,是吗?”
端木姬的疑问飘荡在刺眼的阳光下,窗外的花儿……开得刚刚好。
办公室的门开着?
现在才八点四十五,一色这么早就在办公室等他了吗?段齐飞困惑地向里张望,看到了久违的倩影。
“端木姬,你怎么来了?”
“我出院了,你忘了吗?”他居然没来接她出院,只派了段一色那个懒鬼去接她,想到这儿,她就生气——也不知道是谁害得她像具木乃伊似的躺在医院里那么久。
他当然知道她出院了,只是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早,“现在还不到九点。”她平日里的上班时间是十一点。
想到这点,她更气,“是谁总是用早睡早起的精神教育我,每天天刚亮,就跑来医院吵我。害我回了家生物钟还是调整不过来,反正已经起床了,索性早点来公司。”她不打算告诉他,多日不见,她想念他这颗天使蛋,“喂!陪我去吃早餐吧!要不然你煮粥给我喝也好啊!”
“我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你终于回来了,一些商业活动就由你去安排吧!”他将抽屉里几张邀请函递给她,“这是‘段妈妈’系列产品的推广会,你代我出席。”
“这不符合惯例吧!”哪有本公司的产品推广会,他这个老板不出席,让一个广告公司的策划代为安排,这叫什么事?
段齐飞当然也知道他的行为违背常理,可他真的没办法跟她出双入对,“要不让一色陪你参加吧!反正以前公司活动都是他代我出席,我主要负责企业管理和新产品的研制就好了。”
端木姬跃过隔在他们俩中间的办公桌,跟他眼观眼、鼻对鼻,看他还要往哪里逃,“你故意躲我。”
“哪有?”
“那就跟我一起参加推广会。”
“不要。”
“你果然在躲我。”
她的感觉不会错,从他不再去医院探病起她就猜到。本想等他自己想通主动来找她,看来他的慢性子需要她在后面推一把,“是不是小沙沙跟你说了些什么?他的话你完全不用理会,那个笨蛋毫无胆识,遇到事就知道逃跑,要不然也不会躲我躲了十年。他呀……”
“端木姬!”
段齐飞郑重的神色叫端木姬吃惊,“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要你陪我去参加推广会,而你的阿大要你陪在他身边。你会怎么办?你会跟我走还是留下来陪他?”
他那张圆圆脸一动不动地停在她面前,很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端木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讨厌二选一,“是小沙沙告诉你的吧?这家伙嘴巴真大,烦死了,真不知道以后哪个女生会愿意嫁给他这种大嘴男人,真是……”
“回答我!”段齐飞怔怔地盯着她,不允许她,也不允许自己逃避。
怕是要让他失望了,“我会留下来陪阿大。”她不想欺骗他。
他闭上眼复又张开,用他惯有的社交微笑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他终究做不了她的唯一。
他的眼神叫她害怕,像是暗暗做了什么决定。这世上真的没有哪个男人会接受自己爱的女人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吧?可她没办法放下阿大,没有她,他的未来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也许根本就没有未来。
“段齐飞,阿大是……他是……”
“我会跟你一起参加推广会。”
终有一天,她之于他没有任何意义。他能做到,一定能。
早就预感到当他和端木姬挽着双臂踏进宴会厅会引来一片哗然,可没想到真的身临其境,段齐飞的感觉还真像老鼠在脚边四窜逃散。
反观他挽在身边的这位小女人,她倒是不惊不乱,坦然应对来自各方的钦慕。
“你就一定要穿这么露的晚礼服吗?”话一出口,段齐飞就后悔了,他已下定主意不再管她的事,却又对自己失约了。
端木姬就是要吸引所有异性的目光,她就不信段齐飞对她的魅力能全然抵抗,“我穿得哪里暴露了?你没看见这件黑色晚礼服还是高领的吗?”
“可你的背完全暴露在男人色迷迷的视线里,还有你的……你的胸部……”礼服的胸部是镂空剪裁,而她竟然没穿内衣,光是想到这一点,他的脸就已经成了番茄酱的颜色,红红的,好可爱——仅在端木姬眼里。
“这样穿很漂亮,不是吗?”而且能让段齐飞喷火又喷血,多有效果啊!
如果没有那么多男人想要围上来取代她身边段齐飞的位置,就更完美了。
“端木小姐,我们很久没见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创世集团的副总。”
“我是城市百货的汪总,幸会幸会!”
“端木姬,我们见过面,你曾是我的秘书,还记得吗?”
“宴会结束后,可以请您赏光出去吃夜宵吗?”
“还是跟我一起去兜风吧!”
“端木小姐……”
看着她被众多处于发情边缘的雄性动物包围,段齐飞很自然地退到一边,让她尽情展示自己的吸引力。
这不正是她所想要的嘛!
他知道,她能征服所有男人;他也知道,在大家的眼中,他们绝不会是一对;他更知道,他之于她不是唯一。
所以,他退出。
他居然就这样放开了她的手,把她丢给一帮豺狼虎豹。原本只是想小小刺激一下他的端木姬赫然发现,她这样做的结果只是刺激了她自己而已。
就这样结束,她做不到。端木姬索性放任自己周旋于众多男宾,看段齐飞会怎么办。
很快就有结果了——
跟几位商业伙伴一阵攀谈之后,段齐飞向阳台走去,他需要透透气。显然,端木姬还没有从追求者中间突围出来。
呷了口酒,他很讨厌自己的酒量。喝再多都不会醉,感觉好像只是在浪费酒水。
“不去帮帮她吗?”
段齐飞偏头望去,是秋水。同样是美女,她的装扮就保守了许多,看上去也没有端木姬那么张扬。
向端木姬那边瞄了一眼,此刻的她一副如鱼得水的模样,哪需要他的帮助,“我不想坏了她的好事。”
“也许她正需要你去破坏她的好事呢?”女人心海底针,连秋水这样极具女人味的女子都不懂自己的心,何况段齐飞这样的大男人,“对端木来说,世界上的男人何止万千,可是她最爱的天使蛋就一颗。”
秋水话已至此,要不要采取行动就看他的了。
趁着晚风,段齐飞像个观众在舞台下面徘徊了许久,猛一抬头他看到了端木姬的目光正紧紧锁定在他的身上。没有闪躲,她径自望着他,好像她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双腿不受控制地向她迈去,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向她伸出手,“要走了吗?”
她微微点头,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里。世上眷顾她的男人岂止万千,她却只想把手交给他一人。
不管身后有多少议论,也不管她的心中是否还有另一个男人。此刻,牵着她的手的人……是他。
这就够了吧!
穿着高级西装跟她坐在夜色中某户人家的台阶上,自从遇见端木姬以后,段齐飞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话了。
她却极自在地褪去高跟鞋,赤脚坐在台阶上。站了一整个晚上,着实辛苦了她那一双玉足。
“很讨厌我吧?”
“没有。”他怎么会讨厌她呢?
“可我总是做你不喜欢的事。”而且她是故意的。
段齐飞撇撇嘴,“我没有权利要求你做我喜欢的事,或不去做我不喜欢的事。你有你的自由,我……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可我希望你成为我的‘什么人’。”夜色叫人迷醉,酒精的作用让她有勇气开口说出那些深藏在心底的秘密,“段齐飞,你对我来说,一直都是特别的。”
喝!段齐飞倒抽一口气,感觉心口绷得紧紧的,他快不能呼吸了,“我哪有什么特别?我跟一色是双胞胎,你忘了吗?我除了比他胖,没什么特别的。”
“你会在我住院的时候煮粥给我喝,你会下厨房把简单的速冻食品做出很多口味来,你还会帮我整理房间,你会禁止我减肥,还有……”
她靠在他的肩头,不管他愿不愿意把肩膀借出来让她靠,“你会在我面临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冲上来保护我。”很多男人沉迷于她的魅力,声称可以为了她去死,可是当棒球棍向她砸来的时候,却是这颗天使蛋用他庞大的身躯保护了她——虽然结果比被棒球棍砸到更加悲惨,“这样的你,还不够特别吗?”
不知不觉中,他已然付出了这么许多,他竟还不曾察觉自己的心早已归属于她身上。他还在挣扎些什么啊?
她也想知道,他到底在隐藏些什么,“我今夜打扮成这样,本来是希望你为我心动。可你没有任何惊艳的表示,我故意跟那些男人周旋,希望看到你吃醋的模样,你却躲开了。”她太傻,以为他会为她疯狂,结果陷自己于疯狂境地的人却是她,“为什么不爱我?”她抱紧他的腰,用力摇晃着。
他的腰很粗,真的像水桶一样。可是抱起来有种很充实的感觉,让她觉得安心,“段齐飞,你对我那么好,为什么却不爱我?”
“别这样,”他试图松开她的手臂,她却比他想象中更固执,“端木姬,你会让我以为你是爱我的。”
“是,我是爱你的。”
她的表白让他感到天地旋转——她又在耍他了。
她对自己的感情向来很坦白,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你给我滚远点”。人生无常,她不喜欢活在悔恨中,“段齐飞,你可以爱我吗?”
不可以!我不可以爱你,因为你的心里已经住着另一个男人了。
拒绝的话就在嘴边,他却说不出口。不是怕伤她,他知道她的恢复能力比蟑螂都强,他只是害怕这样的拒绝会让他悔恨终身。
一色常常说他做人太理智,偶尔糊涂一下感觉会更好。
他想糊涂,可能这辈子他也只会糊涂这一次。
抱住她,他将脸埋在她看不见的肩窝,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没有拒绝的权利,因为他早已爱上了她。
她知道的。
努力掩饰内心的喜悦,端木姬连说话的声音都飘在半空中:“段齐飞,明天……明天下了班我们去约会好吗?”
“你高兴就好。”
有了他,她已经好高兴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消失不见。他们的爱会维持多久,她不知道,只希望相爱的时间里,他们不曾负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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