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海底两万里(彩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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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生气的船长

诺第留斯号向西南驶去,船头是向着印度洋。尼摩船长打算带我们到什么地方去呢?去亚洲海岸吗?去欧洲海岸吗?很快,我们就看不见陆地了,而诺第留斯号的速度也变得慢起来,有时在水中走,有时又在水面上走。

在航行中,尼摩船长对海中不同水层的温度,做了很多的实验。这些温度的记录都是利用相当复杂的器械来进行的,尼摩船长都是自己亲身到海底去测量各水层的温度,他的温度表跟各水层一接触,马上就能准确地得到相应的数字。这些实验得出的最后的结论是,任何纬度下的海水,在一千米下的深度,温度总是四度半,永远不变。

我很有兴趣地看船长做这种实验,他对这种实验有一种真正的热情。我心中时常想,他做这些有什么目的呢?是为了人类的利益吗?这很不可能!因为,总有一天,他的工作要跟他一齐在没人知道的海中消失!除非他打算把他的实验结果交给我。不过看起来也不可能。

这一天早上,船长跟我一起在平台上散步,他问我是否知道各处海水的不同密度。我回答不知道,同时又说,科学界对这个问题还没有做过精确的观察。

“这些观察我做过了,”他对我说,“而且我可以肯定它们的准确性。”

“这很好。不过诺第留斯号是另一个世界,我们观察得到的这些东西都不能传到陆地上。”

“您说得对,这是另一个世界,它跟陆地不相干。但是,既然偶然的机会把我们二人拉在一起,我可以把我观察后,所得的结果告诉您。”

“我为此深感荣幸,船长。”

“教授,您知道海水比淡水的密度大,但海水的密度并不是各处完全一样。比方,我拿‘一’作为淡水的密度,那太平洋海水的密度是一又千分之二十八,地中海的海水,一又千分之三十……”

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我们做着各种各样的实验,研究不同深度水层的盐分含量,海水的感电作用,海水的染色作用,海水的透明传光作用。在实验中,尼摩船长总是能显示出他的超人的才能。但接着,我却一连好几天没有看到他。

几天后,天气变坏,海上起了大风浪,风雨表的指数也一直居高不下,这些预告着不久将有暴风雨。我到平台上,看见尼摩船长出来,拿着望远镜,向远处望去,他观察了好几分钟。一会儿,他把望远镜放下,在平台的两极端间走来走去,可能没有看见我。他的脚步很坚定,但没有平时一样的规律。他有时停住,两手交叉在胸前,观察大海。

这时,船副也上来了,他拿过望远镜来,看了看,然后就走来走去,不停地跺脚,显得很急躁。船长停下脚步来,拿着望远镜又观察了很久。

我很纳闷,也想知道一点。我就走下客厅,拿了我常用的望远镜,回到平台。我正要观察一下海上的情景。但我还没举起望远镜,望远镜就被一把夺走了。我转过身来,尼摩船长站在我面前,我简直不认识他了,他的面容完全变了,他的眼睛闪着火光,直挺着身子,紧握着拳头,可怕极了。

是我惹怒了他?这是我不应当知道的秘密?不!不是因为我,因为他的眼睛仍然盯着远方。后来尼摩船长又和从前一样地安静下来,他用神秘语言对船副说了几句活,然后转身面向我。

“阿龙纳斯先生,”他语气相当激动地对我说,“我现在要把您的同伴和您关起来,直到我认为可以让你们自由的时候为止。”

“您是这条船的主人,但我可以向您提一个问题吗?”

“不可以!”

听了这话,我只有服从了,我就走到尼德·兰和康塞尔所住的舱房中,告诉他们船长的决定。四个船员早就等在门口,他们领我们到我们第一夜在诺第留斯号船上住过的那个房间里。我这时才有时间,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的同伴。他们跟我一样惊奇,但也一样得不到解释。

这时,诺第留斯号的速度明显加速了很多,我们房间的灯也熄灭了,尼德·兰不久就睡着了,康塞尔也昏昏沉沉入睡了。我正惊讶他们为什么这样迫切需要睡眠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头脑也昏沉沉起来了。我想睁着眼睛,但却不由己地闭上了。一种错觉使我感到不适。很显然,尼摩船长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计划,关起我们来不够,又要让我们睡去才行。

我的呼吸逐渐细微了,觉得一种冰冷冻住了我的肢体,像瘫痪了一样。我的眼皮就像是铅铁盖,盖住我的眼睛,我再也不能睁开了。不久,我就进入了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