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小辰光,在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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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捉鳖高手

有一年我听说捉到一只乌龟或者鳖或者也叫甲鱼的东西就能卖个好价钱,但那时候年幼的我还分不清什么是乌龟什么是甲鱼,或者它们其中之一的另外一个名字叫鳖。还有一个常常用来骂人的东西叫王八,那又是什么玩意儿?

现在我当然知道了,用一种简单的说法是:乌龟是乌龟,甲鱼是王八,王八也叫鳖。据说乌龟的头尾可以缩到身体里去,而其他几种(其实就是一种)没办法做到这一点。还是乌龟最厉害,无怪乎骂人的都骂别人“王八”——其实骂人乌龟也是有的,有了之前这些说法就知道说人乌龟就是指责他是缩头的家伙“畏首畏尾”。

当时没概念,意外于那种爬起来很慢的动物居然能卖钱,而且挺贵,于是我就去请教范峰。范峰比我长几岁,身手敏捷,消息灵通,朋友也多,最重要的是,他在传说中是个捉鳖高手。范峰很有长者之风,知道我是来拜他学艺,也有指导我成为另一名捉鳖高手的打算。

他带我去他家看了看他用来捉鳖的瓮,那些东西被整齐地陈列在一个角落里,一排排,就像是他的一座座奖杯。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细心向我叙说和讲解不同的瓮有不同的用处,又有什么不足,“然而最重要的还是地理位置和时机,”他说,“一定要知道那些东西经常会出现在哪里甚至是什么时候会出现在哪里。”

我听了忙点头,全神贯注地记住范峰跟我讲的每一句话——都是金科玉律,都是我勤劳致富的秘籍。最后我说:“峰哥,能不能卖我一两个瓮?”

峰哥顿时面露犹豫之色。

“峰哥,反正你那么多……”我赔了笑脸道。

“好吧。”峰哥终于决定出售一个给我。

“多少钱你说吧。”

“你带了多少?”

“我身上有十块。”

“那就十块吧。”

大喜过望,今晚我就能去捉鳖了。于是迫不及待从裤兜里掏出了十块钱,那是我一个礼拜的零花钱——买下了范峰隆重推荐的一个瓮。

在范峰的指导下我们去了河边某处。然后我按照峰哥的指导,对鳖们下了一道埋伏。

第二天我起了一个大早,兴奋地小跑步到了河边某处,但是没有在我下埋伏的地方看到入瓮的鳖,而且连那只价值十块钱的瓮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