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小辰光,在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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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足球队

不能说打乒乓是我童年最重要的运动项目——与之可比的至少还有足球。当然,爬树,打弹子,放风筝以至于捉鱼摸虾都很重要。但能维持到现在的运动,恐怕只有足球。

在我漫长的成长过程中,足球最初带给我的是小学操场上的搏斗;邻居们组成的业余足球队打遍整个村(康桥沿南村)没有对手。的确是“打”,不光是踢。

我生长的地方我的故乡,从来都不忌讳用武力来解决纷争,尤其是在孩子间。那时候我们所组成的足球代表队叫做“第十一大队”——完全按照行政划分。我们第十一大队正好是整个沿南村男孩子最多的一个大队。所谓大队其实就是“生产大队”的意思。据说来源于文化大革命,也可能是别的运动,反正历史并不悠久,也就三五十年。我当时个子矮小,是我们大队的替补前锋,要是那个正印前锋还有体力,我是上不了场的。但那时候的小家伙不可能连续踢一个下午球,算起来要超过二百分钟哪——所以我还是能上场。换句话说,之所以我们的十一大队战而不败,就是因为我们的板凳深度压过任何一个对手。那时候我们十一大队的球星有那么几个,大老五,小老五,范峰。老五兄弟俩的几个表兄弟则是我们的外援,水平很高。其中一个当时是上海体院的,另外一个则来自铁道学院。两位外援的名字我都叫不上来了,反正长得都特别帅……总之,除了板凳的深度特别深,我们的引援工作其实也相当出色。

有一年暑假,我们“第十一大队”去看上海浦东队的比赛。是我第一次去现场看球,甲B,但当时浦东队是徐根宝做主教练,场子很火,一张票子要一百块,足够我活半年。那天下午从家里偷出来一张一百块藏在我的鞋底里,跟着大老五小老五去看球啦。对手好像是武汉红金龙。那个晚上非常愉快,风吹在身上的感觉好极了。当我们浦东队赢球后我们在川沙那边吃了一顿丰盛的夜宵,唰唰唰的,好像还喝了很多啤酒。吃完喝好之后,公交车没了。数了数大家身上的钱,加起来凑一块儿我们只能叫两辆摩托车送我们回家。可我们有七个人。磨破嘴皮子之后两个凶悍的摩托车司机居然答应下来。一辆摩托车带了三个人连同司机是四个人,另外一辆上面就有五个人。在周川公路上,两辆摩托车飞奔着,我们一路欢呼狂叫,连摩托车掉了很多零件我们都不知道。那两个猛汉把我们送回家的时候才发现摩托车屁股冒了烟,连脚踏板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