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怀疑我?那你细细看好,可是我?”苏小曼说着将自己的脸靠近她。
冷婉如一躲:“或许你吃了不少苦,才改了心智吧,可怜的小曼,若如此,我便细细想想,到底有没有别的可能,到底是谁想害我们。害我们?难道那人对你我同时不满,恨你也恨我?那定是你我都认识之人,我想起来了,盈盈在姑苏府的时候,我曾试探于她。想看看她会不会真的认栽,是不是从此能放手,于是我站在她的立场上,假装为她抱不平,我让她不要随意放弃,要对付你。我想这样可能会知道她背后到底有没有权势人物替她撑腰,也想知道她是否会有什么计划,但她什么也没表示。我还以为她就此认了倒霉。如果这次事件真是她做的,那当年纤纤的落水怕不是意外,但怎么可能,当时的她不过十四岁!”
苏小曼看着冷婉如,她的表情不似在说假话,苏小曼想着微微一笑,突然伸手捏住了冷婉如的下颌,她一张嘴,苏小曼将一粒褐色药丸扔进了她嘴里,一抬手,冷静婉如已将药咽了下去。
她边咳边指着苏小曼:“你喂我的是什么?”
“毒药,如无解药,你很快便会全身溃烂,但不会死,会时刻又痒又痛,会先从头顶先烂,然后额头,然后眉眼,你可能会看不见东西,你可能会忍不住去抓,但越抓烂的越快,痒的越甚,最好的方法我告诉你,让人把自己捆上,然后静静享受。”苏小曼详细的说着,仿佛在告诉人做一道大餐的步骤。
冷婉如的眸子瞪得已经红了,她银牙紧咬:“我已说过,害你之人不是我!你如此待我,我定会告诉其它人,让他们认请你的真面目,对了,把我害成这样的怕是你吧?我伤的如此重,你什么事情也没有,也没有看到歹人,定是你骗过了我们所有人,你可能是百毒门的人也不一定。现在又回来做什么?”说着她张嘴要喊人。苏小曼手快,点了她的穴。
苏小曼嘴边掠过一丝冷笑:“你这些关于盈盈的话为何不对他们讲?我怎么能确定你不是独独为我准备的?”
冷婉如不能说,干瞪着眼,看她的样子,恨不得将苏小曼生吞活剥。
苏小曼温柔地对她说:“下面我问你,你好好回答我,如让我满意,我便给你解药如何?”
冷婉如瞪着她,不说话。
苏小曼叹了口气起身道:“那就没办法了,你如此不老实。我走了。”
冷婉如虽不情愿,但仍是点了头。
苏小曼又坐了下来:“你什么时候掌握当家主母害死姑苏斐然的证据?”
冷婉如道:“你走后不久。”
“那是什么样的证据?”
“是他们说走嘴,被我听到的。”冷婉如道。
“这怎么能做数?”
“还有当时姑苏斐然娘亲一颗价值连城的戒指,她非常珍惜,时刻不离身,而她死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我发现她在主母手上。又听到了对话,还不够吗?”冷婉如道。
“姑苏斐然娘亲是怎么死的?”
“从二楼窗口坠地。”冷婉如很警觉的样子。
“二楼?那怎么能认为是被害?当时怎么没人查到吗?”
“当时情况特殊,姑苏斐然娘亲染了怪病,他爹爹便认定她是自杀,不许人报官,也不许人声张,只道是病死。”冷婉如回答道:“你关心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预热的问题,看你老实不。其实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
冷婉如没说话。
“我要去寻盈盈,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好不好?”
“她自然在家里,我告诉你地址,离这不到三百里,快的话,一天便到了。”然后她说了个地址给苏小曼。
“如你只是问这个,直说便是了,还要弄这么多玄虚?”冷婉如又道。
她现在看苏小曼已完全像是在看魔鬼。苏小曼知道自己一走出这院门,她便会将自己的罪行诏告天下。
苏小曼起身欲走,冷婉如在身后道:“你的解药呢?你的问题我都回答了。”
苏小曼道:“那粒不是毒药,只是能治骨病的灵药。”
冷婉如一愣,只是说了个你,便不知该说什么。
苏小曼道:“我这个恶人,也有让你认不清真面目的时候吧?”
“算了,服了你了。你走吧,我要歇会儿。”冷婉如感到了筋疲力尽。
这样的苏小曼让她不知该怕还是该赞。
苏小曼脚步轻快地走出了院子。妞妞看着她又问一遍:“小宝呢?”
苏小曼眸子一黯,没有回答,离开的脚步变得有些沉重。
她郁郁地在花园里找了个地方坐下,现在她的过去只有小宝是真实清晰地存在着。她一遍遍温习能记得的几个小宝的片段。
她又思考着这一个月发生的所有事情,和所有人的言行,仍是真真假假的,头脑时常乱的很。
有时她在想,自己真的要报仇吗?报了又如何?
但她有时心中会无常地出现郁闷和恨意,这时的她便想,为何有仇不报?
“花不是该如此对待的。”苏小曼听到一个男声在自己身后响起,她不用回头也知声音的主人是面具公子。
苏小曼看看自己手里被揉碎的花瓣,懒懒地道:“那你说该如何?”
“当听花开的声音。”他轻轻道。
苏小曼疑惑地回头:“这里可有典故?”
面具公子走到她面前,坐下,然后道:
“轻盈的晨雾,
躲着风,
轻轻的将花儿唤醒,
我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如亘古的梦,
穿越时空,
慢慢吐露,
我一直追寻的启示,
为爱指引
忘却的朦胧。”
苏小曼看着他,等着他继续。结果面具公子也停了,看着她,眼神里有说不明的情愫。
苏小曼心里一动道:“你当真带我喂我乌龟?那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我应该知道的?”
面具公子轻轻点头,苏小曼在他眼里看到了笑意。她很确定。
苏小曼看着他,心里突然一片澄清,这感觉很舒服,她又轻轻的吟咏了一遍刚才他提到的话语。
“你把它叫昙花,我们这里称琼花,或月下美人。”面具公子接着道。
“我记得和一位男子一起看花开,是你吗?”苏小曼有些兴奋地道。
“你记得他的样子吗?”面具公子问。
苏小曼点头:“你带面具是不是怕太过惊艳,扰了世人的心?”
苏小曼是开玩笑的语气。
但面具公子显然没有心情笑,只是眼神一敛,摇摇头。
苏小曼觉得很奇怪,莫非自己的记忆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