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萦,请恕在下失礼。”姑苏斐然仍是温婉地拒绝。
婉萦并不介意,很调皮地一笑:“姑苏公子可以与您的心上人一起过船来,想必这位姐姐不会嫌弃妹妹吧?你千万别拒绝呀,我会难过的。”她看着苏小曼带着撒娇的样子。
态度让人感到亲切,硬不起心来。
“斐然,既然婉萦如此热情,却之不恭,大家一起,也许会多许多乐趣也说不定哦。”苏小曼大大方方地道。让婉萦略有惊奇,不敢小觑。
姑苏斐然看了眼苏小曼,见她一脸的好奇,由不得一叹,任由她了。
姑苏斐然没待对方放过舷板,揽起苏小曼,轻轻一跃,站到了婉萦面前。
婉萦轻轻拍手,毫不掩饰羡慕地道:“我最是喜欢有功夫的人了,想必贵夫人也是会些拳脚的?姑苏公子太疼爱你了,姐姐。”后面的话是对苏小曼说的。
苏小曼摇摇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他夫人呢?他也只不过说我是心上人呢?”
婉萦掩口一笑:“父母管教的严,其实小妹我很少出门,好在我哥哥多,他们都是习武之人,也疼爱我,我便缠着他们给我讲江湖的事情。最近一段时间,他们讲的都是暗影门联合云庄如何大破百毒门的事情,当然也知道姑苏门主因夫人失踪,如何焦急,赏银快超过国库的库存了,我还在想,怎么我不是男人,也去帮他寻夫人,顺便发个小财。”
苏小曼一笑:“瞧婉萦你的气派,你说是公主我都会相信。”
婉萦略一惊讶马上道:“公主有什么好,如我真是公主,让我拿这个与你换我都同意。”
“与我换?换什么?我的自由身?还是姑苏夫人的身份?”苏小曼思路很快。
婉萦一笑道:“姐姐又来笑话我。姑苏公子,刚才你弹的是什么曲子?可否告知小妹一二?”
姑苏斐然道:“只是在下心之所至,随性而弹,没有名字。”
苏小曼也奇怪,难道刚才他惊了所有人的演奏是即兴之作?那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他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婉萦也是惊奇:“姑苏公子,您在我眼里已经是天人了。回去我要跟哥哥们说,他们知道的也是片面,哪有我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苏小曼看着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天真烂漫,又气度非凡,让人心生感叹,自己已是红颜已老。
“姑苏公子,我真的可以去府上吗?姐姐你欢迎我吗?”婉萦美眸里充满了企盼。
两人不约而同地点头。
婉萦便很开心地道:“那要爹爹肯放我出来才好,只有特别的日子,而且还得求他很久,他才会答应。”
“不知贵府何处?令尊是哪位?”姑苏斐然问道。
“我家就在长安城里住,我爹爹你定不认识,是个顽固的老头。”婉萦皱皱鼻子道。
姑苏斐然见她说话留半句,便不好再问下去。
苏小曼不管,直接问道:“那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能出来游玩?”
婉萦很开心地道:“今天是我的生辰,能遇到公子和姐姐,我太开心了,这个生辰我今生难忘。”
“真的?那祝你生日快乐,天天今日,岁岁今朝。”苏小曼很顺口地说了出来,然后才想起,自己记得这样的话,那是现代的祝福语。
“啊,好新鲜的句子。我收下了。”
苏小曼摸了摸身上,不好意思地道:“没带礼物。”
婉萦摆摆手:“没关系的,姐姐,我哪天去府上讨,你可要先准备好哦。”
苏小曼点头,很宠爱地看着这个小妹妹。
姑苏斐然也无奈地笑道:“婉萦,怪不得令尊不敢随意让你出门,怕是你如此可爱,被人拐了去。”
“姑苏公子开我的玩笑,平时我可是深藏不露的。今天是您的琴声让我实在无法拒绝,才斗胆相邀,怕是给二位留下笑柄了,天,千万别传出去,让人笑话。”婉萦故意道。
说笑间,丫环们端上玉杯,又盛了美酒,摆上了许多奇异的果珍。边吃边聊,时间过的很快。这小姑娘不知是哪家养的宝,让苏小曼喜欢的不得了。而且看样子姑苏斐然也很喜欢她,脸上笑容不断。
这样的可人儿,谁会讨厌呢。
交谈间,更看出此女子见识广,看问题也是大家气派,纵观天下之类,很多意见与姑苏斐然不谋而合。
苏小曼看着她殊世的姿容,再看看姑苏斐然,风雅无敌的男儿,他们还挺般配呢。奇怪的是自己这么想,为什么一点吃醋的感觉都没有,相反有些欣慰呢?
婉萦正向姑苏斐然请教画画技巧,一听两个人都是内行,苏小曼听不懂,眼睛四顾看热闹,透过轻纱,苏小曼看见一条船不知什么时候靠过来,船不大不小,毫不起眼,也不见歌妓的身影,难道这船上也有异士想结交朋友吗?
正想着,苏小曼看见一人从船舱里出来,黑色的衣袍,脸苍白如鬼!
那“鬼”看见了苏小曼,只是目光好象很无意地从她身上掠过,又好像根本没看到她,只稍做停留,便又进了船舱,这个过程不过一分钟,苏小曼擦了擦眼睛,再看,那船驶走了。
“小曼,你看到谁?”姑苏斐然轻声问。
苏小曼以为他和婉萦谈的正欢,根本不会注意自己呢,但是看他的样子,他显然没看到鬼蜮,于是便道:“只是看到一个男人,我好像认识他。”
“是吗?”姑苏斐然回头道:“哪条船?”
苏小曼指了指,姑苏斐然起身要走,婉萦叹了口气:“我让船家划过去。”
待这大船转头,那船已淹没在一片船海中了,寻不到身影。
因这一插曲,扰了清谈的雅兴,两人便告辞,婉萦稍做挽留便罢:“我也是要回去了,你们欢迎我去打扰吗?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当然欢迎。”苏小曼与姑苏斐然异口同声。然后相视一笑。
婉萦露出了羡慕的神情,但一亲即逝。
***
回到姑苏府,已是下午,苏小曼有些累了,回房直接休息。
珠儿过来将晾晒的被子铺好,苏小曼看看不大的床,便道:“晚上你和宝儿不要陪我了吧,想想,真是来了贼人,你们能做什么,还不是白白便宜了坏蛋?”
“我们可以呼救。”珠儿很理直气壮地道。
苏小曼服了:“可是。”
“我知道了,我会把床搬过来,不要和你挤,白天都困的要命。小曼,你的梦话好厉害的。”
“这个是真的改不了,就是失忆了,也没忘记说梦话,不如你记下来,也许会有用也说不定。”
珠儿道:“我才不记,让公子记好了。”
“为什么?不够朋友。”苏小曼逗她。
“我不会写字。”珠儿说完转身走了。
苏小曼翻个身,也迷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