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倾心下顿时微凉,吸了吸鼻涕。习惯性的用衣袖擦鼻涕的时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也换来一身儿。
粉嘟嘟的衣裙,就连鞋子也是粉色的。看起来都是崭新的衣服,小倾一时间也舍不得往新衣服上擦鼻涕。
她也不知道心情为什么突然变的不好,站在崭新的房间里感觉有些拘谨。听着张知书的话越发觉得自己是个物件,像是这木府的局外人。
:“你这孩子许久未穿过新衣服了吧,喜欢这身衣服么?这是我打算为将来孩子长大后做的衣服,唉,谁曾想我没有为老爷生下一儿半女。”
张知书说的一脸戚戚然,连带木善人在一旁都沉默了。
:“如今思来想去,一直关着你也不是一回事。所以从今天起,没人限制你的自由。你自在些,孩子的事不着急。”张知书似是想到什么突然说起,上下又打量了一眼小倾后道:“看你如今的身子不好,老爷对我说过不用再让你伺候,休息些时日再说。”
:“嗯?”
小倾迟来的疑问,屋子里空荡荡的。两人相伴而去,独留下小倾一人。她呆呆地站着瞅着打开的门,不再是锁着的模样。
:“这是自由了吗?”小倾独自一人喃喃自语的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暖暖的光线让她感觉一切都不可思议。
一时间心里升起一股极大的欢喜,脑海里立刻想到的就是张乞。手紧紧的攥着,心里呼喊道,张乞,张乞!我终于出来了!你在哪里?你还在我们熟识的地方吗?
小倾再也顾不得右脚的疼痛,飞快的从屋中直奔大门。
她快乐得像只小蝴蝶,哑婆扫着庭院里的落叶,抬头看到这一幕,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本以为小倾这姑娘和木老爷在一起快一年的日头,是舍不得木老爷的。却不曾想小倾的心里根本没有木老爷的存在,刚得了自由就想着跑出去。
张知书和木善人站在树下,两人都望向小倾离开的方向。张知书先是回过神,说话的语气柔柔的,却是冰凉入骨的话:“她的心里果真是没有你半点,若是我猜的不错。恐怕她的心里恨透了你,是去找她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乞丐了。”
砰!
是木善人狠狠地将手臂扫向大树,落叶纷纷坠落。他眉眼尖中多了几分狠意,全然不像平时儒雅的模样。
:“我自会想办法,不用你多嘴!”
呵呵,着急了么?张知书柔柔的眉眼深处满是冰凉,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攥着,脸上的神色却是一松道:“那么多子汤还是给她喝么?”
两个人本来是早晨决定放弃小倾,不让她再生孩子。因为原本的多子汤出了问题,再怀上的孩子,也可能是半死不活的。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对小倾突然这么好,张知书心里冷笑,恐怕他也不如嘴上说的那般喜欢小倾。
木善人脸色不由变的难看,如果再让小倾喝那多子汤,残疾的孩子生下来要有何用?可是不生?他心里极力不想这样做,他是希望小倾能给他生个孩子。
只是若是残疾,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