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尚言还是颜泽呢？其实尚言大概也是分不明白的吧。
“清悦你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我愿意的。”尚言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若是尚言兴许还能称得上是干净，可是这双手同时也是颜泽的。
不知道颜泽是走过了多少人的尸体才成为了如今神界的主宰。
清悦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的失望：“尚言，我只问你，现在的你究竟是颜泽还是尚言？！”
“……”
无从回答。
其实尚言也好颜泽也罢，自始至终他唯一爱上的人只有清悦一个，但是清悦不知道，也不明白。
她不知道如今他不愿意放手神界的原因是为了她。
为了让她更好的养伤，也为了给她最好的一切！
偏偏她不能理解。
尚言的不言让清悦心里猛的痛了一下。她讥讽的一笑：“颜泽天君，清悦现在已无大碍，即日便启程离开神界。后会无期。”
清悦说罢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眷恋。
只是她在衣袖中的双手在颤抖，眼眶也早已发红。
她再等，等身后的尚言唤住她，她还在期盼，身后的那人还是宠她爱她的尚言。
身后传来几声杂乱之声，清悦有些欣喜，但是直到走出了神殿，身后也没有传来任何挽留的语言。
既然已经如此，再执着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身后的人是高高在上的颜泽而非尚言，他们两个没有可能在一起。
总是有人说殊途同归，可惜他们终归殊途。
站在神殿门口的身子顿了顿，最终没有勇气回头。
她走了，就那么走了。
很久之后有仙娥来神殿打扫，发现了晕倒在神殿中的颜泽天君。
尚言在清悦决绝的转身离去之后只觉得眼前发黑，之前的伤一直没有彻底恢复，身上也没有力量可以控制情绪，在清悦走了很多步之后，清悦依旧没有回头。
尚言终于扛不住，晕了过去。
其实她在等，他何尝不在等？
彼此都在等对方先挽留。所以彼此错过。
清悦也是伤势未曾痊愈，灵魂深处的颤抖让清悦寸步难行。所以当清悦还没有离开神界的时候，烨泽已经追上来了。
“清悦殿下，天君昏倒了，还请您去看望一番。”烨泽拦在了清悦的面前，说是请，可是语气强烈的分明是强迫。
“让开。”清悦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强硬。不想听见任何关于尚言的事，因为她也害怕那份离开的决绝会因为一些事而动摇。
“清悦殿下，你真的放的下天君么？”烨泽的没有丝毫的退让依旧是挡在清悦的面前。这个时候他不能让清悦离开，因为他知道颜泽为了清悦可以放弃所有，所以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颜泽醒来清悦若是已经不在了，那么事情就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让开，别让我说第三遍。”清悦这句话已经带着一些颤音，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必定妥协的人会是自己。
红绫出现在手中，清悦拿着红绫的一瞬，脚下竟然能有站稳，险些摔倒。
伤势没有恢复，强行运功的下场。
看着清悦这个模样，烨泽就知道，她和颜泽是一类人，做了的决定绝不轻易更改。
轻叹一声，烨泽的身子稍稍往旁边搓了搓道：“清悦殿下，我就问最后一句，殿下可是站在过天君的立场上考虑过事情？”
向前走的身子顿了一顿，然后淡漠的声音传来：“他是颜泽天君，不值得我站在他的角度。”
因为他不是尚言，若是尚言，清悦一定会站在他的角度入想每一件事情，可是他不是，他是颜泽，让清悦陌生的颜泽。
烨泽了然的点点头，然后诡异的一笑：“殿下抱歉我不能让你离开，得罪了。”然后在清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烨泽已经对清悦施法，清悦不能再动弹，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身形隐没，她能看见众人可是却没人能看见她。
她仿佛成为了烨泽的影子，烨泽在哪，清悦就会出现在烨泽身边，当然是被迫的。
尚言醒来时，第一件事就是问清悦的下落，当有宫娥来禀告清悦殿下已经离开的时候，尚言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悲是喜。
这可吓坏了那些宫娥，赶忙找到了烨泽帝君，烨泽在看到尚言模样以后，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尚言会这样。
清悦就在烨泽身边，当然也是看到了尚言的模样，心中感慨万千，到了最后，所有的感情都变成了尖锐的疼痛深深刺痛着清悦的内心。
尚言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同，看着烨泽好一会，却没发现什么端倪。
尚言的功力尽散，自然发现不了清悦的存在。
烨泽一面为尚言疗伤，一面道：“天君这是何苦？为何不向清悦殿下解释呢？”
尚言无力的摇摇头，苦笑一声：“解释有什么用？她不会理解的，以前就是这样…现在还是，呵呵，她总是宁愿相信看到的，也不愿相信我。”
尚言口中的以前是前世，清悦宁可相信眼前的也不愿意相信他，这一世依旧是这样，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感慨，清悦还没有回忆起前世，所以对尚言说的话有些云里雾里，不过这不是重点，她已经将重点放在了最后一句＿她总是宁愿相信看到的，也不愿相信我。
为什么呢？
其实很简单，两个人都以为对方会懂自己，可是也就是这种过分自信导致彼此都没有站在对方的角度想过问题。
所以他们才会有今天的这一幕。
因为之前的他们总是站在对方的角度，所以习惯性的以为对方会理解自己，可是这一次…两人倒是默契，谁都没有站在对方的角度。却都以为对方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角度。
真是讽刺。
“天君，恕烨泽无礼，若只能在天君和尚言中选择一个，天君会作何选择？”
这句话问出了清悦的心声，这是清悦心心念念想要知道的问题，可是当这个问题被问出来的时候，清悦却又不想听到答案，她怕自己会失望。怕尚言的答案是天君。
“其实我一直都挺喜欢以前的生活，挺喜欢尚言的，但是…”听到这里，清悦的心凉了一节。但是之后必定是转折清悦已经不想听了，眼睛里已经起了水雾。
“但是在她伤好之前，我必须是颜泽，这样才能护她平安。”
这句话说完之后，烨泽施了法术，清悦就出现在尚言的面前。眼睛里早就满是泪水。
尚言错愕的看着面前人，一时间有些愣住。
清悦没有走？清悦没有走！
烨泽识趣的退了出去，为两人腾出了空间。
“对不起…”两人同时开口，开口的第一句话都是道歉。默契度一如平时。
忽然看着彼此的眼睛，清悦和尚言都笑了。清悦扑倒了尚言的怀中，撒娇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差一点我就真的离开了。”
尚言抱着清悦：“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抱歉清悦。”
下一次我再也不会隐瞒，因为你始终是那只永远长不大的傻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