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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都会喜欢听话的女人,但男人若是喜欢一个女人,就会不知不觉地听这个女人的话。
帐篷里,燃着暖暖的炉火。
洗过澡后,香喷喷又暖烘烘的大小美女依偎在床上,愉悦地聊着天。
“爹地,快过来,我们一起睡觉了。”法法望见踏入帐篷的穆恩,兴奋地拍拍身边的床位。今晚可是第一次,有爹地、妈咪陪她一起睡觉呢。
狄米丝僵硬地看着走上前的男人,面无表情。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与众不同的是,他们之间还带着一个小灯泡,而穆恩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从逼婚到现在,有他和她的地方,就会有法法的存在。而他从不会借故支开女儿,制造两人空间。似乎,他更喜欢享受三人世界。
穆恩刚坐下,狄米丝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小人儿。
“没有洗澡的人,不可以上这张床睡觉。”她语意坚决,散发出强烈的敌意。
她烧热的水已经用完了,附近的嘉米尔民已经入睡,高原雪水冷得入心入脾,不是常人能忍。唯一的办法,就是他自己动手烧水。不过,烧水对这位富家大少来说,是不可能的任务。
穆恩气定神闲地笑道:“我已经洗过了。”
“什么时候?”她错愕。
“你们洗澡的时候,我到湖里洗过了。”
“湖里?是我听错了吗?”简直是胡说八道!在严冬寒夜里,嘉米尔雪山融化而成的湖水,令所有生命退避三尺。因为肉体一旦沉下去,浮上来的绝对会是冰块。
“我自小就有冬泳的习惯,所以比普通人耐寒。”
狄米丝没有回避他的视线,冷冷和他较劲。半晌后,她垂下眼睑,对怀中的法法说:“法法,去闻闻你爹地身上有没有臭味。”
法法离开妈咪的怀抱,爬到爹地身上,用小巧的鼻子嗅着,偶尔还抬起头看着他,眨眨眸子,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穆恩愉快地看着女儿可爱的动作,扶住她的小身体,避免她从他身上掉下来。
“是爹地的味道。”法法向妈咪宣布检验结果。
狄米丝愣怔,“什么味道?”
“好好闻的味道!”小人儿继续趴在爹地怀里。
狄米丝沉默,不知是无言以对,还是无声抗议。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亲自来闻。”穆恩打破沉默,噙着笑,“或者,你站在湖边,我再洗一次给你看。”
闻言,狄米丝瞪视他一眼,但还是一言不发。然后,她撇开视线,侧过身,背对他躺下。
短暂的凝视和沉默后,穆恩将女儿放在床中间,然后脱下衣物,在她身边躺下来。Kiki也蹿着跳着寻找温暖的归宿,睡在火炉边上。
“妈咪。”
“嗯?”狄米丝轻应,没有动。
“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狄米丝能够横眉冷对穆恩,却无法狠心拒绝这个女儿。没有犹豫太久,她转过身,将法法揽入怀中。
那沁骨的寒冷已留在屋外,屋里很静,只听见萧瑟的寒风,呼啸着卷过清冷的高原。
折腾了一整天,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无尽的夜色中,她睁着无神、空洞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婚姻就这样断送在这个男人手上。不甘和怨气塞满心头,唯一的慰藉来自怀中的小人儿,小小的、软软的,像只安详的小羔羊一样依偎着她。
他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徐缓沉稳。尽管隔着法法,她依然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渐渐地,她合眼轻轻呼吸,紧张的心情完全放松下来,被一股温柔的气息领着走入安然的梦境中。
穆恩睁开眼,看见她恬静的睡脸沐浴在月光下,女儿依偎在她的怀中睡得正香,嘴儿张成小小的“O”,刚好可以塞进一颗鹌鹑蛋。
他伸出手,轻轻合上女儿的小嘴。小人儿蠕蠕小嘴,朝他这边靠近,却依然用小手抓住妈咪的睡衣,与此同时,狄米丝微微动了一下,但未醒来,只是有意识地往温暖源靠去。母女俩钻进他的怀里,一边感受温暖的气息一边安然入梦。
注意到她们依赖的举动,眸光更柔和了。他伸出手,抱住那柔软的身体,低垂下头,轻吻着两人的发丝。
周围没有任何声响,天地好像都在熟睡之中,他却一夜无眠。现在,睡觉对他来说,是一种奢侈、害怕,如果睡了,凝视她们的时间就少了。
清晨,狄米丝在一阵清爽的男性气息中苏醒,听见轻微的锅勺声。
正要起身时,她呆住了,错愕地望着正在忙着起牛粪、烧奶茶的男人。
帐篷里萦回着暖暖的炊烟和奶茶的气味。而被窝里,弥漫着清新好闻的男性气息。他已经起身,她还贪恋着火炉边的睡眠,贪恋着被窝里的男人味,以及有男主人煮奶茶的温馨早晨时光。
她一定是在做梦!
小小的法法,昨晚依着她的怀抱睡了一宿,也扇动着眼睫毛,伸着小懒腰起来了。
看到两人醒来,穆恩走上前。
“早安!”他俯下身来,轻吻女儿的额头和妻子的红唇,低沉的声音带着满足的笑意,“睡得好吗?”
这一吻,终于把茫然的狄米丝给吻过神来了。
不是梦!这个男人竟然会起炉火,烧奶茶。而且是用牛粪!
简直是天下奇观。
“早安!爹地!早安!妈咪!我睡得好舒服!有爹地,有妈咪。”小家伙兴奋得语无伦次,“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宝宝!”“是的,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宝宝!”穆恩笑着附和女儿的话,动作熟练又温柔地为她穿上衣服,套上红袜子和毛皮翻边的小统靴,然后将漂亮的“小红帽”抱下床,让她稳稳地踩在地面的羊毛毯上。
早上很冷,狄米丝和法法用穆恩烧暖的水刷牙洗脸。然后,三人在花色艳丽的嘉米尔毯上坐定,喝奶茶,吃青稞面饼。早餐后,她用温水浸湿毛巾,给法法擦拭小嘴和小手,为她涂上滋润和防紫外线的儿童护肤品,再戴上御寒的小绒帽,一家人才出了门。
门外,是清晨辽阔、铺满阳光的草原。草原上的小老鼠探着头晒着太阳,偶尔有一只鹰或雕,“呼啦”一下展开双翅盘旋到空中。
“穆,早!”经过帐篷时,门口的牧民热情地向他打招呼。
“早。”穆恩微笑点头。
有些牧民甚至放下手中的活,拉他聊天。
穆恩停下来,望着那些牧民的眼睛,很专注。他说着嘉米尔语,声音很轻,没有太多抑扬顿挫,像水一样,温柔极了!
狄米丝站在旁边,静静聆听着他说话,莫名地喜欢上他那种温润的语调。这对她来说,是很怪异的感觉。虽然对他心存怨恨,但是和他在一起,却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牧民们的话题主要是问候和感谢。对话中,她得知虽然这里自然条件恶劣,但医疗设施却是一流的,因为有富可敌国的撒督集团做后盾。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嘉米尔民们那么尊敬地称呼他为“穆”,因为在他们心中,他就像是那个救死扶伤、仁慈博爱的穆先生。在嘉米尔,人们叫穆恩为“穆”,称雪山上的紫影为“穆先生”。
她的丈夫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吗?
“您的妻子多么美丽动人!您的女儿多么可爱迷人!祝您和家人吉祥如意!幸福安康!”
牧民的祝福打断了狄米丝的冥想。
一身黑色的她,彰显出一种高贵的冷。唯一的点缀,是她脖子上的紫围巾,在冷酷中点染出几分优雅柔和。虽然她有意用黑色装束营造出一种冷酷疏远的距离,但却与同样黑色系列的穆恩相得益彰,带来完美的视觉效果。
在穆恩的道谢中,她抬起眸,正好望入他含笑的眼睛。那抹笑,温柔、宠辱不惊,令她的心微微一动。
远处,传来清脆、高亢的歌声。
循着歌声走去,看见嘉米尔民和游人们围成大圈,踏足为拍,跳着“锅庄”。
这是一个细胞里浸渍着歌舞、骨子里渗透了浪漫的民族!“锅庄”和“弦子”是高原上世代相传的大众化舞蹈,无人不会。
刚走上前,热情的嘉米尔民就拉狄米丝和小法法入围,但没人上去邀请穆恩,因为不敢侵扰他身上那股宁静的气息。平易近人,并非高不可攀,却不敢贸然打搅。
穆恩站在一旁,默默望着与众同乐的妻女。
“妈咪,你拉着我和卓玛阿姨的手。”原本是男女相间、手臂互挽,但法法很坚持要妈咪站在两个女性之间。
大家被这个小人儿强烈的占有欲逗乐了,并应允了她的要求。
狄米丝也笑了,她躬着腰身,朝小人儿热情地伸开手臂,双腿迈着舞步的节奏,脸庞在歌唱中发亮,美丽的眼睛里燃烧着温柔的光芒。
不远处,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深远而温和。
优雅、自信、风姿绰约的美人儿……丰盈的秀发,在阳光下随风飘舞,有一缕香波的味道淡淡浮动,格外性感迷人,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触摸。
感觉被人自后方凝视着,狄米丝困惑地回首,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前方,金黄色的阳光渲染在他身上、脸上……
一瞬间,她呼吸的气流为之滞塞。
这时,一个嘉米尔族小伙子蹑手蹑脚地靠近她,猝不及防地抢去她散落肩头的围巾,拔腿就跑。人群开始起哄,大家笑着叫着,拍着手掌欢呼。
气氛骚动起来,狄米丝却浑然未觉,蓦然,她朝那抹修长的身影跑去。望着她这一举动,人们的欢呼声更加热烈了。
“穆……”狄米丝情不自禁地轻喊。
她神情激动,脱口而出,却在望清那人的面目时,倏地住了口。满腔激动荡然无存,喜悦的神色因失望而冷却为一片漠然。
她是哪条神经错位了?竟然将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错认为高贵圣洁的穆先生。被他温柔一望,就像花痴似的丢了三魂七魄。莫非她也是肤浅的女人,这么轻易地被他出色的外表所迷惑?
她狠狠挥去心中的异样,正要转身离开,穆恩好心提醒道:“你向我跑来之前,有个年轻人拿走了你的围巾。”
狄米丝浑身一僵。
在嘉米尔跳锅庄时,男子一旦相中了某个女子,就会抢夺女子的身上饰物。如果女子不同意,就会向男子要回自己的饰物。如果女子也相中男子,就会含情脉脉地跑开。而她刚才跑开的举动,无疑是中意的宣告。
望着脸色发白的人儿,穆恩不由自主地加深了笑意。
“不过,已经有人帮你去追了。”
狄米丝错愕地转过身,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一个很小的人儿,站在一个小伙子面前,小手叉腰,粉嘟嘟的小脸蛋仰得高高的,严肃得像个法官。
“叔叔,妈咪是爹地的,你不可以跟我和爹地抢妈咪。”她用可爱的嗓音和凛然的语气说道,控诉对方侵犯他人所有物。
小伙子一脸不知所措,尴尬地挠挠后脑勺。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把它还给你,请你原谅我吧!”他俯下身,恭敬地将围巾递给面前一脸凛然正气的小娃娃。
“好吧,我原谅你。不过,你以后不可以再抢我妈咪的东西哦。”法法大方原谅对方的同时,不忘提醒道。
“是是,我一定记得,下次再也不敢了。”小伙子不断点头哈腰。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小家伙这才满意地露出可爱的小酒窝,拿着围巾朝父母跑去。
“妈咪,我把你的围巾拿回来了。”小脸蛋洋溢着快乐。
“谢谢你!小宝贝!”狄米丝的心顿时柔了,唇瓣洋溢着笑意。
多可爱的孩子啊!她无法不爱她!
她接过围巾,但是没有戴上。
穆恩没有忽视她这个细微的举动。她的动作看似不经心,实则有意。只有心中的仁爱胜过天生的洁癖时,她才会忽略周遭一切。否则,她连别人触摸她的东西都无法忍受。庆幸的是,她并不排斥法法的亲近,甚至不排斥他蜻蜓点水般的吻。虽然每次她都会怒目相视,但那只是一种抗议,而不是厌恶。
他上前几步,自然地拿过她捏在手中的围巾。
法法像个小大人似的叮嘱道:“爹地,你要看好妈咪,不要被人抢走了。”
狄米丝蹲下身,替女儿把有些歪斜的小绒帽戴正。
“如果妈咪离开了,你会怎样?”“刑期”一满,她会立刻离婚。说真的,她恐怕舍不得这个小人儿。
“妈咪爱我和爹地,为什么要离开?”孩子奇怪地睁大眼睛,显然不接受她的“假设”,“我要爹地妈咪和我永远在一起。”身旁的男人,一贯温柔似水的微笑隐没了。但很快,他又笑了,优雅的不带忧郁的笑,抱起女儿,将她额前散落的卷发捋到帽子里去,带着父亲的温暖。
“法法放心,妈咪不会离开你的,会一直陪伴你长大,等你长大后,就可以看见穆先生的小宝贝,可以到圣域去看穆先生的宫殿了。”
狄米丝没有反驳他的话,也许为了不伤害孩子的心,也许,站在他身边,听着他说话,被他注视着,有被阳光沐浴着的感觉。那是一种浸透心灵的暖意,感觉不到愤怒、悲伤……这种感觉,她曾在七年前体会过。
嘉米尔、雪山、紫影、淡然……
一时间,她迷惑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为何来?是错觉吗?但,为什么有如此真切的错觉?
克孜牵来了两匹马。
“我们去原始森林。”穆恩望向远处郁郁苍苍的大山。
没人反对,于是,他们翻鞍上马,扬鞭向蓝湖弛去。
一只雄鹰飞过,在广阔的天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形。骏马在草原上飞驰,草色在视野之中退去,慢慢进入一片仙境。
空气清冽透明得像一层蝉翼,繁茂的格桑花在湖边绽放,湖水在冷风中折射着逼人的寒气。湖面上空,悬浮着冰针,像宝石一样闪烁着瑰丽的光彩。
草很绿,花很紫,湖很蓝,先生……很近……
只有这样风烟绝尽的天地,才能孕育出先生这样圣洁的人!也只有这样空明旷达的天地,才能包容下先生的超然!
法法和Kiki雀跃在花丛中,甜蜜地欢笑着。水灵的眼睛跟着冰针转,一双小手想把它们捉住,它们却早已化为了水。
风开始大了,狄米丝情不自禁地拉高领子。一条围巾披在她肩上,挡住了强劲的寒风。她下意识地回头,看见穆恩为她裹围巾。
“我不需要你的围巾。”她淡然拒绝。
这条深蓝色的围巾是他的,而她那条一直搁在置物篮里,没再动过。虽然身体不抗拒他,但不代表她就愿意接受他。
“你冷。”他道出关键。
“不关你的事。”她脸色冷凝,坚持立场。
“岳父大人可不这样认为。”
“你——”她愤恨地瞪视他,却无法再说出一个字。真想一脚伸过去,将他踹到湖里眼不见为净。
穆恩笑了,为她的哑口无言和最终妥协。
“我只是不想我的妻子冷着了。”他的声音十分温柔,不带半点嘲弄。掬起她一缕乌亮的头发,带着无限的抚慰,用修长的大手轻柔地摩挲着。
狄米丝正要扯回惨遭“蹂躏”的发丝,突然,远处传来轰隆巨响,仿佛整个山谷都要被碾碎似的。
雪崩?!
她僵住,心狂跳。
中午前后,在海拔四五千米的地方,雪崩的危险是随时存在的。他们又在山谷的低处,一旦发生雪崩,后果不堪设想。山崩地裂的轰隆声愈来愈大,更加令人心惊肉跳了!正在玩耍的法法惊惶地冲进爹地怀中。
穆恩抬头,望向前面的雪山,那双充满魅力的眼睛变得愈发深邃了。他的眼神越来越专注,那几乎超越了一个人所能有的神采,但是,忧心的狄米丝并没有看见这一切。
“别担心,只是野驴。”他柔声安抚道。
半分钟后,大约有四五百只嘉米尔野驴沿着河谷飞奔而来,越过草原,很快消失在湖泊的尽头。
狄米丝悬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以为是雪崩时,她首先担忧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法法。那么小小的人儿,怎能抵挡住摧山毁林的雪崩?
用过午餐后,他们在湖畔遇见一些牧民。牧民们停下来,问候和祝福这个美丽的家庭,并向穆恩请教问题。
当牧民们离开后,夫妻俩才发现女儿不见了,急忙分头寻找。
嘉米尔雪山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法法,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陷入雪中的小人儿挣扎起身,抬起红彤彤的小脸蛋儿,无辜地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爹地。
“我看到一个紫色的影子,所以就跑到这里来了。”
穆恩快步上前,扶住她摇晃的小身子,迷惑地看着她喜悦的眼睛。
“哪里有紫色的影子?”
“有,我看到了。”法法将小脑袋转了一圈后,又望回他。
“好吧,就算你看到了,但你跑开,爹地会担心的。”他蹲下身,温柔有力地说,“会很担心很担心。”
“爹地不用担心,如果有危险,穆先生一定会来救我的。”自信的小人儿安慰着担忧的父亲。
穆恩无声叹气,“你是爹地的宝贝,很重要很重要的宝贝,就算有穆先生,爹地还是会很担心,知道吗?”
“知道。”娃娃点点头,愧疚道,“对不起,爹地,我下次不会了。”
“好了,擦干净身上的雪,戴好帽子,再不回去,妈咪会担心的。”他轻柔拂去女儿身上的雪花,拾起掉在雪地上的小绒帽为她戴好。
穆恩找回女儿,再找回妻子,天色已经暗下来。
回到帐篷,狄米丝为法法换上干衣服。
“哪里不好玩,偏要跑到雪山去玩,要是感冒了怎样办?在高原里感冒,可是很严重的事,知道吗?”她轻拧女儿的俏鼻。
“可是妈咪,我不觉得冷啊。”法法表达自己的想法。
“又不是铁打的身子,怎么会不冷呢?”将小人儿烘得暖暖和和后,狄米丝将她放在床上,用绒毯将她小小的身体裹成一个粽子,“在妈咪确定你没事之前,你不可以下床。”
“小粽子”仰起小脸蛋,无助地望向一旁的穆恩,“爹地……”
穆恩温和一笑,语气却是爱莫能助:“你最好听妈咪的话。”
于是,法法小小的心灵有了某种认知——
爹地总是听妈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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