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像在听故事一样?这不过他的说辞罢了!他的目的就是要她相信他是夜岱融,可是她已经不可能相信了。另一面说,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银面就是岱融,这个事实于她也是致命的,她同样不能原谅!银面不可能是岱融,他们曾同一时间出现过,所以眼前的“岱融”不是岱融,她不相信,她不要相信。
“说完了,可以离开了吗?”她心止如死水,没有什么可以再打击她的了。
“娘子……”
“住口!你不配这样称我!”
他箴言,知道她被自己伤透了心。为免她激动伤身,他只好放开她,不舍地悄然离开,尽管自己很想多陪她,但来日方长,他不必再担心那个影响他二十二年的咀咒了!
雪琪神情迷惘地看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的背影,他说他利用她演一出戏是为了给端木齐看的,他说两大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没有选择不得不把她也算计在内,他是一个帝皇,他有负责……
她到现还是浑浑噩噩如置梦中,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岱融不会这么对她,谁能告诉她:她的岱融在哪里?
边境,苍祁军营中。
坐在轮椅上的端木齐眼神狠厉,再次问跪在地上的神风探子:“你确定这事无误?”
神风竖起三只手指发誓:“属下以性命担保,此事千真万确!现在襄州里住的的确不是夜岱融本人,不过是一个替身。如国师所言,真正的东方真皇早于两个多月前驾崩,之所以东方太后派皇后来襄州表面是上与夜岱融团聚,也是为了消除我方疑虑;岂料咱们施一小计便引出假帝真面,东方皇后识破他不是真皇。”
端木齐还是不完全放心:“本殿曾与假的夜岱融交过手,他的武功不在本殿之下,他没发现你们窃听?”
神风自豪地回答:“太子请放心!我算家的龟息法独步天下无人能识破,那晚我们三兄弟一起行动,先在他面前走掉一个,再悄不可辨地离开一个,我是等假帝与东方皇后离开后才走的,整个过程防不胜防,可是假帝与东方皇后之间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水火不溶,不可能在演戏。”
端木齐赞赏地一拍椅柄:“好!真是天助我也!东方真皇已死,其命数已尽,此时不攻更待何时!为免除后患,把东方太子捉来,神风此任务就交给你去办!记住要活的,本殿一对脚就倚靠这婴孩了!”
神风一听领命,遂不解:“可是东方太子并非阳日阳时出生呀,有用吗?”
端木齐深沉一笑:“东方太后的伎俩使一次凑效,第二次就骗不了人了,哈哈!”
神风顿悟:“是,属下马上去办!”
端木齐双目发亮:夜岱融,你毁本殿双脚,如今就由你儿子来偿还吧!
雪琪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待见。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岱融不是岱融,皇上不是皇上,如虚幻如梦魇,她多么希望一切只是个恶梦!她知道岱融有很多不为她知道的秘密,但绝不包括银面人就是他这件事!她不是没有怀疑过,由两年前的怀疑到渐渐释疑到对他的完全信任,如今却突然又蹦出一个颠覆性的解说,觉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那个男人……夜岱融,除了他的掌纹,其他的无一不明摆着就是夜岱融本人。那个不一样的掌纹是否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她唯一的疑点就剩下这个可恨的掌纹了。可是她没有勇气去求证,结果无外乎是与不是,可是无论哪一种结果都是她害怕见到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她能做的只是一味的伪装冷静,再冷静。她不能接受她深爱的男人突然就不在人世,她也不能接受她深爱的男人为了他的国事利用她的感情,尽管她说过不介意,但原来她接受不了。她命人把寝室里的被褥全换了,就像患了洁癖一样,眼里容不下一颗砂子。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小燕子欢天喜地的进来侍候她梳洗,可是再炫目的笑容都感染不了她一颗阴暗的心。小燕子没察觉她的异样,兴奋地告诉她一个轰动的消息:霍青回来了!是皇上把他从前线调回来的,这段日子就留在府里,跟以前一样照顾皇后与太子的安危。
霍青没死?她惊愕一会随后了然,那天是是剑复在端木齐眼皮底下动的手脚吧,所以霍青没有死去。这件事似乎又为剑复就是岱融一事加了证明,不然何必救他?……可是霍青是个将才,剑复为岱融救下他也是为己所用……于是这件事在雪琪一番推敲后又被定义成别有居心。她还是不接受剑复就是岱融这个解说,她还是偏执地把之归为两个人两个名字。
在小燕子的陪同下她见到了一年前誓死护主霍青,霍青见到她也是相当的高兴,他没忘记皇后娘娘当日为了救他置自己安危不顾,这份恩情他没齿难忘。霍青叩拜行礼,雪琪回以淡淡一笑:“霍将军请起,你没事就好,本宫十分欢迎你回来。”
霍青感激道:“谢皇后!”
雪琪拉过小燕子对霍青说:“霍将军,以后小燕子就赖你照顾了,本宫衷心祝福你们。”
小燕子闻言害羞的低头,被人道破一脸羞赧:“皇后,您又在取笑燕子了!”
霍青也不好意,遂道:“谢皇后恩准!”
雪琪点头,也不望座上的皇上一眼,转身径直离开。
“小琪……”夜岱融叫住她。
雪琪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行个标准君妾之礼,语气陌生:“皇上有事找臣妾么?”
她一定是故意的!夜岱融对她的疏离感到十分不舒服,反问:“你来这里不是有事找朕?”
雪琪朝他微微一笑,眼神淡淡的看不出一丝笑意,比她刚才对霍青那个淡笑还不如!“不是,本宫不过想见一见故人,霍将军死而复生是件大喜事,臣妾替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