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心理阴暗,欺凌她这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如果说恶魔是个心理阴暗的人,那么王爷也是吧!这么说她的恶梦就是两股阴暗势力的较量,她不过是拔河赛中的缆绳,被无情地撕扯、争夺,然后在双方分出胜负后即被遗弃一边,遍体鳞伤。一边是隐藏在面具中的暴戾眼神,一边是对她嘻嘻傻笑人畜无害的天真眼神,在她混乱的脑中来回穿梭,她看不清两人的真面目,好乱,好乱。
恶魔与寒亦有着一样的面具,两人肯定脱离不了关系,寒亦是北方啸天堡的人,那恶魔也是吗?她不知道。恶魔警告她永远别想逃离他的魔掌,而家里这张灿烂的笑脸又能对她痴笑多久?
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当一束清晨的阳光照进卧室,王爷舒服地伸个懒腰醒了过来,可怜雪琪一夜未眠,就呆呆地仰卧着,睁着眼睛等天亮。王爷揉着惺忪的双眼走到窗前,冷不防拉开窗帘,更强烈的阳光便刷地照了她个正面。
刺得眼睛有好痛!痛,但是温暖着,连同挂着阳光的烂漫笑脸都带着暖意,与她贴得很近。这么阳光的一张脸,她怎么会想到他也是内心阴暗的人呢?是不是她想错了?
痴痴又好看的笑脸在她面前越放越大,她几乎闻到他呼出的气息,但她的目光却透过这张脸,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越远越暗,越黑,在尽头之处忽然银光一闪,恶魔戴着面具的脸便蹦了出来,吓她一大跳!于是回了神,才看清眼前一张已由笑脸变成皱着眉头臭臭的脸。
岱融一只大手在她面前晃动:“嘿!娘子,你好厉害,睁着眼睛都可以睡觉的!”
她收回神离,一骨碌坐起来,推开他的黏人动作,指着他鼻子说:“咱们彼此彼此!”
他不明所以地咕嘟:“什么嘛!”
雪琪不搭理他,径自走下床榻,学着他刚才抱着阳光的样子大大伸个懒腰,再深吸一口充满阳光气息的空气,享受地叹一声:“今天阳光明媚,真好。”
想以前再苦再难的日子都没把她压倒,现在区区一个不敢露面的坏人她也不放在眼里!看,她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她一定会过得很好很好,她的宝宝们一定在等着她去带回家,有希望有目标地活着就是好的。
反而岱融不解地问她:“娘子,你心情很好呀,难道昨晚做了什么好梦?”
她呵呵一笑:“一个烂梦而已。还行。”
傻瓜对她的梦很感兴趣:“那是什么梦呀?快说与我听听!”
她很用力地白他一眼:“你不也在我梦中吗!你会不知道我做的什么烂梦?”
他思索片刻,若有其事地点头道:“对呀,我好像也在你的梦中。”
一贯的模凌两可,讨厌的虚虚实实,万恶的此地无银!去他的痴人痴语,她起码确定了一件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对她昨晚那个“烂梦”是知晓的。她从箱底里找出上次寒亦留下的面具,在他面前摇晃:“你认识这个吧?”
他盯着银面具,理所当然:“认识啊,就是上次那坏人留下的。”
“他们是谁?”她问的是“他们”,恶魔与寒亦,想他应该明白。
岱融从鼻孔里哼一声:“不知道!”
“那就是知道了!”她扭曲(掰直)他的意思。
岱融乍舌。
是敌不是友,应该也不是夜靖宇暗派的人,他没必要这么做;而且,恶魔的隐约散发出来的气势是她见过最强焊的,貌似超过了夜靖宇,不知道以前正常的战神襄王爷比不比他厉害。尽管王爷从未在她面前清醒过,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她相信自家夫君造诣更高一层,不过王爷是铁定不会告诉她真相的,很简单,王爷不信任她。尽管王爷不出手救她、从不正经回答她的问题,只因她来历特殊,她是有气,但静下来又觉得合理,对王爷也就怪不起来。
她要取得他的信任!道理很简单:因为她已经押宝在他身上,既来之,就不妨孤注一掷。不是她不想强大,不是她不想万能,无奈她只是一个穿越的灵魂,还是一只卑微的棋子,她不会天真到目空一切。于她来说,最快捷有效的做法就是抱对一棵大树好乘凉,哈哈。由她一心嫁入襄王府那一刻,她就已经作出一个人生决定……夜岱融,连同他的金宝宝,她都要定了!
岱融见她虽然目光停在他脸上,却没有真正看他,于是不满地摇她:“娘子,回神喽!”
她似乎还在迟钝中,目光游离但终究有了焦点,冷不防问他:“王爷,你受不受美人计?”
啥?岱融瞪大了眼。
她顺势双手摸上他的美脸:“王爷,你到底怎样才相信我不是傀儡?我好苦恼哦!”
岱融的瞪眼变成了皱眉:“什么是傀儡?”
她压下心底挫败感,朝他媚媚一笑,勾着他的颈项靠近自己,朱唇朝他呼气,轻轻吟哦:“王爷……”
与她相视的依然是痴呆的眼神,但身体的反应是很难佯装的,近距离的接触让她感受到他微微不自然的僵直,她的心情忽地舒畅起来,这个王爷还是很好逗的。当他的双唇就要亲到她的时,她按住他,让他热切不得逞。
他迷惘不解,她软声哄:“叫我爱妃。”
“爱妃。”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花瓣般的娇唇,乖乖喊道。
她听得心花怒放,迷得他晕头转向时说:“王爷,我想念宝宝了……”
他似在忍耐体内莫名的冲动,想起一件很想做的事:“我们把它们变出来好不好?”
啊……“色狼!”她倏地推开他,他脑瓜不纯洁,老想着那个“游戏”!
“呜,娘子……”他得不到满足地拉着她衣角不放,像个可怜的小弃妇,但碍于她的气乎乎的脸色欲言又止。
他不会被她勾起了内火,对她强来吧?嗯,应该不会,那就好。于是她放心地对他摆起臭脸:“我是坏女人,你不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