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里边传出了一声惊呼。
夜岱融被吓了一跳以为娘子出了什么意外,不及细想破门而入。宫雪琪看到他揣开门闯进来也吓一大跳,但随即开心地拉着他走到一小罐子前,罐子里装的又是什么危险气体吧?只是现在没有冒出刺鼻的气味。就一罐子棕红色的液体,有什么特别吗?
雪琪不慌不忙地从里面夹出一小块圆圆的金子,举到他面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惊愕一下:“是你带进来那个金宝宝?怎么会小了那么多?”
嘿嘿。她得意地笑了:“被这罐神奇之水吃掉喽!”
他更加不解了:“一般利刃都难削掉金子,这是什么神水如此厉害,能把金子都吃掉?”
她笑得更乐了:“因为它不是一般神水,它的学名叫王水,水中之王!”
“王水?我倒是第一次听到。”他细细端详着只剩下一小块的金元宝,发现其表面还有一个个小洞,就像是王水“吃”金时留下的齿印。
雪琪说:“因为这是我襄王妃发明的呀,自然叫王水!它是金子的克星。”
本来王水的原料(浓盐酸与浓硝酸)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难就难在这里没有!害得她收集材料,花心思计算浓度就用去不少时间,不过终于让她给配制出来了!也幸得她以前听到这东西能溶解金子,她于是把相关的化学知识潜意识记在脑中。
他这才弄清楚她把为什么自己关起来折腾几天了,原来是为了对付张则那桶招摇的金子!不禁对她多一分赞赏,果真与金子有关的东西她必定费尽心思想办法,不过貌似她把心思花错了地方哪。他伸手把她一小撮脱离束缚的秀发夹好,看着她有些倦容但精神很好的脸说:“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嘿嘿,想到能把张则那桶金子吃掉,我就不觉得辛苦!”她兴奋地说,只顾收拾桌上细软,没留意他刚才细心的动作,以前自己还不是废寝忘食地工作?但这次的收获将是一桶金子,大赚了,这点累算得了什么!
听到她这么说,他突然有点吃味,因为她不仅是为了惩罚张则,更重要的是可以“吃掉”一桶金子!于是正色道:“那桶金子是张则不正当得来的,要充公!”
充公?他啥时关心过自已的财政了?“不行!除非你把我们的金宝宝都找回来,否则这桶金子我要定了!”
他哑口无言:“你……”
她晓之以利害:“你不答应我,我就不帮你溶掉那桶金子,就算你有其它办法,不见得比我的王水厉害吧?嘿嘿,王爷,如果一桶金子能为你拿下张则开个好头,何乐而不为?”
“你、你威胁本王?”看来他是气得不轻,还动用“本王”这身份压她,哈哈,原来要气他也不难啊。
她眨眨眼:“没有啊,我不过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不过分吧王爷?好歹我辛苦了三天三夜耶!”
他思量片刻,恨恨地作出退让:“好!我答应你,不过,下不为例!”
“成交!”她爽快答应,下次自然有别的办法,嘿嘿,就算充公那还不是自家的?王爷的钱就是她的钱。
他对她有些不懂了:“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金子?”
她的表情摆明他问了一个很笨的问题:“我不只喜欢金子,银子呀银票呀反正是钱我都喜欢!有钱不好吗?你一个王府日常开销不用钱?你想做皇帝招兵买马不用钱?”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那我该关心什么?”她有错吗?她也是为他着想好不好!
“你该关心我呀!而不是整天就想着金子!”他不悦地吼。
她咋舌,王爷今天是怎么啦?她不正是关心他吗?被他吼得有点委屈,想着自己一番苦心他竟然不谅解,眼眶一热说:“我关心金子,也是关心你,你怎么骂我嘛!”
“我……”本想说他只不过想要她多摆点心思在他身上,但见她这样子又说不要求的话了,他是气恼她爱金子甚于自己,想他堂堂襄王爷竟要跟金子争宠,他气呀他。看她鼻翼一张一合的,大有酝酿之势,他就心软了:“好了,是我又说错话了,你要金子,我答应给你就是!”
她破涕为笑,他不反对了,嘿嘿。
他认栽地摇头叹息,小声咕嘟:“真不懂你!”
她心情大好:“我不觉得自己难懂呀,如果你知道以前的我,大概会明白现在的我。我不过热爱钱而已。”
“以前的你?”他好奇了,她说过她不是皇兄的傀儡,她说过她叫雪琪。
她豪气地摆摆手:“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你接受我对钱的热爱就行。我没别的要求噢!”
他皱眉了:“没别的?”
她连忙向他保证:“没有了!就这样!”
就这样?那么他呢?她对他没有要求吗?她只爱钱,她不爱他吗?那天她在山顶上为何哭得稀里吧啦,还说要他赔她以前的王爷,还主动抱他,鼓励他支持他?因为以前的王爷对她言听计从?而她说的支持他是为了让他答应她爱财的要求,把他单纯当金主看待?他很想问清楚她,可是看她高兴的样子,他又不忍心打断这个动人的笑容。
张则沉着气看着王爷王妃自信十足地前来“破”他金汤,他们痴痴颠颠的襄王爷让人一路叫嚣着前来,整个张府大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前所未有的热闹。人们围观是因为襄州最有权势的两个人在较量,尽管大家没少听说襄王爷是个傻子的传闻,但也有不少人对他寄予厚望。
“张大人,还不让人把那桶金子拿下来!”雪琪严肃道。
张则又装出恭敬嘴脸:“是的,王妃,属下就去办!”
绑着金子的绳子被解开,一桶沉重的金子居然不是垂直落地,而是通过头顶的绳急速朝王爷迎面飞来!好你个张则,竟敢试探王爷,真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