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将军……”小燕子目瞪口呆地一旁看着两人较量,直至霍青倒地,她才惊醒过来,连忙抛下包袱奔向他,“霍将军你不要紧吧?”
雪琪摇摇头,径自拾起自己的包袱,对地上紧张不已的丫头说:“去拿点药给他敷上吧。”
小燕子转头看见主子拿起包袱要走,又紧张地跑过来,跪下抱着她的腿:“王妃,您不能走啊!”
雪琪无奈地反一下白眼:“连霍青都拦不住我,你还想拦我吗?”
“王妃……”霍青虽不能动,但嘴里还可以说话,苦苦相劝,“王妃,末将败了并不表明王妃武功就很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外面很多居心不良的人都盯着王爷跟您,您就这样出去了,岂不自投罗网!使不得呀王妃!”
这个她当然知道!但是她不能不去!凭什么要她一人安好无险?她眯起眼对抱着她不放的丫头道:“放手!”
小燕子坚定地摇摇头:“不要!王妃,除非您把燕子打晕了,否则我不让你走!”
“快放手,我不是开玩笑的!”若换平时她肯定有心情逗她玩玩,不过现在不容她再拖拉了!
“不放!”小燕子也不动摇。
卟卟。雪琪再次验证了自己苦学点穴没有白费,她掰开小燕子,说:“十分钟后你就能自由活动,别喊人追来了,留点力气照顾霍青吧,他没那么快站起来。”
小燕子眼睛眨呀眨,又活动不了,急得直冒眼泪。雪琪把包袱往肩上一挎,不再搭理他们,凭着灵敏的身手避开外圈的守卫,闪了出王府。骑上王爷留下的坐骑御风,策马往东边奔驰而去。御风是匹有灵性的好马,它认得这个女主人,也似乎知道主子就在前方,跑得不遗余力。离开襄州三十里处是一个分岔路口,北面一条通往啸天堡,东面一条通往军营。那天王爷从邺城救她回来时,她就留意过。
马不停蹄地往东面跑呀跑,第二天中午她来到了边境,经打听前面不远便是东方的军营。果然再往前一点,就看到了广阔的平地上筑着大大小小的营垒,里里外外有重兵把守,她远远就被截在外面不得靠近。
她跃下马,亮出襄王爷的令牌:“把这个交给柴军师,说我要见他!”
守卫的士兵认出这是襄王爷的令牌,又见眼前只是单人匹马的一个弱质男子,思疑一下接过离开,不多时又折回来,对雪琪说说柴军师有请。跟着那士兵进了一个营帐内,她看到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干瘦男人坐在座上,一双鼠目从兵书上移开,打量着她,貌似很高深的样子,跟卫祥有三分像似。原来这就是柴鲁,她看他就是纸上谈兵的废柴一根!
柴鲁见对方也在打量他,有些不悦:“你怎么有襄王爷的令牌?”
雪琪心里冷笑:原来他还比不上卫祥,她没学到王爷的易容术,她的男装也不是毫无破绽吧,一般士兵没看出来正常,看来这柴鲁并没有什么料子吧,真想不通夜靖宇何会委以他掌握三十万大军的重负?既然他不清楚她的来历,那她干脆说:“我是王爷派来请求缓兵的,见令如见王爷,请柴军师出兵。”
柴鲁眼里有些睥睨神色:“区区一个令牌就想让我出兵,好笑!谁知道你是不是敌军派来引我军中计的?我不相信凭你可以冲出重围来到这里,你不是王爷的手下。”
雪琪不承认也不否认,反问:“既然你知道王爷被困,你为什么不派兵增援?”
柴鲁听对方质问他,怒了:“襄王爷不听军令一意孤行,被围困是活该,谁也救不了他!连当今圣上都对我柴鲁领军赞赏有加,你区区一个来路不名的外人凭什么对我大声大喝的!来人,把他拉出去关起来!”
雪琪看出他根本没把王爷放在眼里,真是无能又狂妄无知的一个人,她也怒了:“你敢?”
柴鲁冷笑:“你擅闯军营重地,这就是重罪!我依法处治有什么不敢!”
两名侍卫进来把她拉住强行拉出帐外,雪琪正要发火自卫,但细想一下这里都是柴鲁的人,凭自己一人之力定是打不过的,更加不可能杀出去,还不如保全实力再找机会离开。
她被关在一个堆放杂物的小营帐里,外面有几名侍卫看守,该是看她手无搏鸡之力的样子,也不担心她跑了去。她手上有王爷的令牌,就算不是王爷的部下也应该是与王爷有关,柴鲁多少还是有些顾忌,故没让人铐锁她。只是她冲着派兵援助一事来的,决不能放她离开。
她心里的掂着王爷被困一事,端着心急如焚的心情好不容易挨到天黑,正想行动,这时外面传来一些细响,声响很快消停,门口闪进一个身材魁梧的人,看着装不像一般侍卫,雪琪警觉地瞪他:“你是谁?”
那人看她一眼示意她轻点声音,豪爽不失稳重的方脸呈现她眼前,友好地对她笑笑道:“你放心,我不是来伤害你的,我叫沈磊。听说你是王爷派来求援兵的那个人?没有用的,柴鲁故意不发兵,这在军营中人所皆知。”
他直称柴鲁姓名,看来不是柴鲁的心腹。她不解问:“你也是王爷的人?”
沈磊道:“不是。但柴鲁的行为作风已经激起众愤,包括我在内的几位将军早看不顺眼了,都想效仿铁将军范将军他们投靠王爷,不再听令柴鲁。目前这形势只有王爷有能力扭转乾坤了,他现在被困雁山也是柴鲁故意造成的局面。你放心,现在我先救你出去,如果你见到王爷,跟他说,援兵很快就到。”
雪琪再次打量眼前这人,觉得他一身正气,不像说谎,他说救自己出去,这正是她目前最希望的事,于是问:“我怎么出去?外人都是柴鲁的人。”
沈磊递给她一套士兵的衣服:“穿上它,跟着我自然地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