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躺在木屋里,听着滚滚如雷的瀑布,心情出奇的平静。王凡拿起一块木料,沉思了片刻,突然开始用柳叶刀在上面雕刻着。王凡总觉得自己的脑海里有一个影子,可是每当自己快要看清楚的时候,那个影子就消失不见了。整整一夜的时间,王凡手里只拿着一个勉强能看出人形的木雕。
整整三天过去了,王凡晚上休息,白天或者坐在大石头上发呆,或者不时的雕刻着什么,百无聊赖的打发着时间。第四天的早晨,一个人突然出现在王凡的面前。
玉芝拿着一个小篮子,从里面拿出一壶酒,又拿出四碟子小菜道:“我爹让我谢谢你!”
王凡接过篮子对玉芝笑道:“谢谢你!”
玉芝说:“你打造的弓箭很好用,我爹说比原来的弓箭能所射出五十步,而且畜生中箭后血流不止,一路顺着血迹就会找到。”
王凡静静的听着,玉芝说:“我希望你能回到曾叔哪里,我把这件事情跟大伙说了,大家也想请你回去铸造。”
王凡摇了摇头,他是绝对不可能回去的。玉芝恳求道:“其实你不了解吴正,他性格比较直率而已,曾叔也想请你回去。”
王凡坚决的说:“我是不会回去的。不过你要是能帮我弄来一个锻铁的炉子,我可以帮你爹铸造箭头。”
玉芝笑了起来说:“恩,我三天之后再来看你,篮子里有干粮和卤肉,还有一件新衣服,你也不能一直穿着曾叔的上衣。”
王凡一愣,顿时有些羞愧。玉芝看着王凡脸红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痴迷了,她呆呆的说:“你害羞的样子真好看。”说完拿起空空如也的篮子,飞快的跑了回去。
夜晚的星空神秘而容易让人入迷,王凡看着无尽的繁星,整个人觉得好像跟天上的星星融合在一起。一道流星突然滑过,王凡皱着眉头,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时候曾经见过这个场景,可是又想不起来,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又一次发生在王凡的身上。
王凡看着闪耀的繁星,一时间不觉的痴迷了。慢慢的,王凡觉得天上有两个星星特别的明亮,好像一个人的眼睛,美丽动人。渐渐地一个女孩的脸庞慢慢的浮现在王凡的面前。王凡只觉得这个女孩子无比的熟悉,亲切的如同自己的双手。
“雨音!”王凡不由自主的念出这个名字,王凡被自己的异常举动吓了一大跳。
可是刚才那两个字只是王凡无意识喊出来的,等他再回想的时候却总觉得那个名字就在嘴边,却说不出来。王凡从怀里掏出那块雕刻了一半的木雕,凭借着刚才的记忆雕刻了两下。
王凡觉得这个刚才一闪即逝的女子一定与自己有极深的联系,不然自己不可能会出现他的面容。只可惜刚才王凡虽然看的真切,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却已经彻底的模糊不清了。
王凡看着木雕上多出现的两道痕迹,暗道:如果自己以后还能见到那个女孩的面庞,一定会仔仔细细的记下来。
又是三天平静的过去,王凡再也没有看到那个女子的样子,第三天一大早,玉芝就来找王凡,她身后跟着的还有几个陌生的人。玉芝对王凡说:“绿柳先生,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王凡看着那几个陌生人身后拉着一辆大车,车上火炉铁毡铁锤一应俱全,还有几块炼好的铁块,和许多铁矿石。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对王凡笑道:“绿柳先生,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传到我这一辈,再也没有人能使唤这玩意了,我把它送给你,算是你对我们以后锻造兵器的谢礼。”
玉芝对王凡道:“他是我父亲。”
王凡恍然大悟,对玉芝的父亲行礼道:“多谢玉大叔,以后如有所求,我一定尽心尽力。”
玉大叔也不客气,道:“我们几个人都是同一个小队的兄弟,你的弓箭好用,我们相信你,这次想请先生再赶造三百枚箭头,纯钢弓箭三十根,半个月后我们就要上山围捕铁皮犀牛,请先生受累吧!”
王凡皱了皱眉头道:“半个月……”
玉大叔以为王凡嫌时间太短,道:“铁皮犀牛身上的皮甲太厚,三角形的箭头只能擦破外皮,根本伤害不了,你的箭头应该能够穿透,如果时间不充裕的话,两百只也行啊!”
王凡连忙摆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嫌时间短,我想跟你们说如果能再送些铁矿石来,月底我帮你们铸造四百根!”
玉大叔听了先是一喜,随后有怀疑的看了一眼王凡道:“先生,这能行嘛?”
王凡点点头道:“如果能有一个炼铁的炉子,就是六百根也没问题啊!”
玉大叔看着王凡自信慢慢的样子,心中也有了几分底气道:“行,只要先生肯帮忙,以后有什么需求只要我玉林能做的到得,一定帮你完成。”
却说玉林回去的时候,一个跟他们一起去的人来到了城里的铁匠铺中,将王凡说的事情跟吴正和曾叔说了一边。
曾叔皱了皱眉头看着那个人疑惑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个人立刻点头道:“千真万确,他亲口说的一个月的时间,锻造这种箭头四百根,还说如果有炼铁的炉子,就是六百根也没有问题啊!”
吴正冷哼一声道:“我看他是说大话罢了。”只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是因为嫉妒,随口说说而已,因此声音极小。
曾叔见过王凡的手法,心中虽然有些怀疑,但是却更偏向相信王凡能够做到,他想了想说:“明天你将我的炼铁炉带过去。”
吴正不可思议的看着曾叔问道:“师傅,把我们的炼铁炉带过去我们用什么?”
曾叔没好气的看了自己徒弟一眼,心道: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太小,以至于看不清真相。他对吴正道:“你不会再锻造一个新的?”
吴正见师父生气,也不敢多言,那个人刚要离开,曾叔又嘱咐道:“你记住,千万不要说是我们送给他的炼铁炉。”
那个人点点头道:“放心,若是问起,我就说从您这里淘换过来的。”
王凡得了全套的炼铁工具,手中的功夫顿时施展开来,他上一次锻造的那一百根箭头不过是试验而已,这一次王凡在上回的基础上进行了少许的调整,箭头变得更加狭长,重心往前偏移了半寸,以便增加穿透的效果,整个箭头从正面看上去是两个三角形,这样造成的伤口更大,流血更快。
王凡还特别炼制了十根两尺长的纯钢弓箭,箭头长九寸,中间长三寸,最厚的地方一寸,如此笨重的弓箭用一般的的短弓是射不出去的,但若是有特别强的长弓,一旦射出,威力就会到达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王凡看了看周围剩下的材料,按照自己的领悟,开始新一轮的锻造。
整整七天的时间,王凡拿着一柄四尺长的纯钢弓臂,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这纯钢的弓臂十分的沉重,一般的弓弦难以承受巨大的弹力,而且这纯钢弓臂的弹性极差,完全不能满足正常的需求。
王凡拿着一把用竹子制造的普通长弓,看着上面的纹路,心中暗道:若是能让钢铁也有这样的纹路就好了。
突然,王凡的脑海里一阵灵光突然显现,一副奇异的图片突然出现在王凡的脑海之中,王凡虽然不认识这图片,但是他却能够确定这图片的组合就能够将钢铁的纹路改变。
王凡突然进入了一个神奇的状态之中,他将弓臂扔进炼钢炉中,不过片刻就化作一滩汁水。王凡驾轻就熟的将重新熔炼的铁水倒入重新用泥土做好的新模具之中,等铁水刚一成型的时候就立刻取出来。
王凡凭借那奇异的感觉,手上的力量集中到一点,开始新一轮的锻造。起初的时候,王凡只是凭借自己的感觉,慢慢的,他好像能够“看到”钢铁内部的结构,这种结构极其细小,每一个结构都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铁粒子。
王凡不是用肉眼看到的,而是一种直接在脑海里形成的景象。锤子的力气也越聚越小,慢慢的变得跟那铁粒子几乎同样大小,这一次王凡锻造了三天的时间,但是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锻造都要疲倦。
王凡将锻造完毕的弓臂取出来,用从寒潭之中取出来的清水淬火,整个长弓顿时发出一种细小的震动声。这是弹性到达一种不可思议的极点后所特有的声音。
王凡的新模具比原来那个几乎细小了一半,而锻造完成的长弓跟原来几乎一摸一样,因此整个长弓的重量也只有原来的一半。王凡将长弓放在一边,将剩下的那些铁汁倒出来,那些铁水在留下来的时候就变成一根根细长的铁条。
这正是王凡所需要的弓弦的材料雏形,王凡拿起铁锤,将那一根根铁条按照新的锻造手法重新打造,那长有一分的铁条变得比头发丝还要细。
可是这比头发丝还要细弱的铁丝,竟然比之前的铁条更加坚韧,王凡将铁条和铁丝缠在一起,使劲一拉,拿铁丝完好无损,而粗了百倍有余的铁条却被割成了两截。
王凡取出三十三根铁丝拧成一股绳,得到一根不足一分粗细弓弦。只可惜这长弓的弹力极佳,王凡用尽力气也只能让弓臂微微的弯曲一点。
今天就是第三十天交货的日子,玉大叔看着王凡手里拿着的铁壁弓箭,正在费力上弦,笑道:“先生,此事还是让我来吧!”他一边说着,一边从王凡的手里拿过长弓。
起初他并没有在意,可是当他手上发力,那铁臂微微活动了一寸的时候,玉大叔就有些惊讶了。他手上力气增加了许多,那弓臂却仅仅是比刚才多弯了一寸。
玉大叔一松手,这弓臂顿时又恢复原样,显然弹性好到了极点。玉大叔这才看着王凡,脸上的表情古怪的很,七分不可思议,三分惊喜。
玉大叔猛然暴喝一声,他的手上腾起了一丝土黄色的光芒,这弓臂猛然弯曲,拉成一个半圆弧形,他立刻将弓弦上在弓臂上,手一松,长弓便从地上跳了起来。
玉大叔从地上随手捡起一根弓箭,用尽全身的力气勉强拉了一个满弓,一松手,整个长弓就如同一道电光一闪即逝。在出现的时候,已经顶入了对面三百步的一块石头上。
弓箭没入石头之中半尺有余,弓箭的雕翎微微的颤抖。
玉大叔忍不住赞叹道:“果然是好弓,只可惜以我现在的功力,勉强只能射出三箭而已!”
却说王凡看着玉大叔刚才手里腾起的那一道光辉,心中率有所思,他问道:“大叔,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手上的黄光一现,力气就变大了许多?”
玉大叔道:“哦这个啊,是咱们巫族的段体之法,每个人都知道的,你不知道吗?”
王凡摇了摇头,玉大叔一拍自己的脑袋说:“我糊涂了,你记忆全失,怎么可能会记得!来我教你!”
王凡按照玉大叔指点的方法盘膝坐下,感受着体内的元气,玉大叔道:“这体内的元气啊,是一种暖洋洋的感觉,第一次修炼的时候很微弱,也只有在丹田之中能够感觉到一点点,你每天打坐修炼,慢慢的就能够壮大了。我修炼了三十年,如今已经是先天高手。除了曾叔,村子里我的修为最高!”说到这里,玉大叔忍不住一阵得意,如果到了曾叔的年纪,他一定比曾叔还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