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我不会丢下你不管。”舒寒风深深地望着她,眼中闪烁着两道情意浓浓的光芒,“无论你信不信,也或许我没有以后,但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怕今后没有机会说出这句话,免得留下终生遗憾,他终于在这最为残酷和严峻的时刻,倾吐出了埋藏在心中多年的话语。
舒香云呆怔了!注满疑惑的泪眸直望着哥哥那张依旧带笑的脸庞与荡漾着款款柔情的黑眸。
就连雷老虎也吃惊不小,伸手掏枪的动作慢了半拍,“舒寒风,没想到你在临死之前还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兄妹恋?”
舒寒风毫不在意雷老虎的邪恶,他直对着舒香云微笑,“云儿,你并不是我的亲妹妹,所以,我有资格说爱你!”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舒香云混乱的大脑转不过来弯,茫然不知所措的她见雷老虎慢慢举起了枪,立刻叫道,“哥……别说了……快走……快走……你快走……”
砰!砰!
“哥……哥哥……哥哥……”
两记枪声划破空气传遍整个大厅,接着是一团白色烟雾在她面前扬起,泪如雨下的舒香云撕心裂肺喊哑了喉咙。
“呜呜……哥……哥哥……”她的身子突地被人抱起,看着眼前的烟雾,她止不住地死命挣扎和哭泣,“混蛋……放手……放开我……哥哥……你在哪儿?我不要你死……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哥哥……”
“云儿!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止住了她挣扎的动作,回头一看,舒寒风正深情地凝视着她。
原来她是被哥哥抱起!
“哥……”绝处逢生的舒香云紧紧抱住他,眼泪再次簌簌而落。
舒寒风黑亮的眸漾满了欣慰,“云儿,我们离开这儿。”
“离开……”
当烟雾散去,舒香云看见一个身影正在检查额头中了弹的雷老大是否死去,另一个小身影正从守卫的太阳穴处抽回小飞刀,并将刀上的血迹擦干净。
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本来居于下风的不是哥哥吗?
“他们是……”
“我的两个出生入死兄弟,一个是刀疤脸,一个是猴子!”舒寒风抱起舒香云,带着他们迅速撤离,担心龙头老大赶来报复。
风驰电掣回到他们的住处,舒寒风将她放在椅子上,找出医药箱为她消毒被捆扎过后的勒痕。
“他们下手真狠,将你的手臂都勒伤了。”看着那一条条鲜红的血痕,心疼的他开口咒骂。
碘酒轻轻擦过那些伤口,她痛得咬紧牙关,眼底淌流着泪,“哥,刚才那些话是你在演戏的戏词吗?”本来在车上就想问,但碍于有刀疤脸和猴子在场,她也就一直闷在心中。
“云儿,你说呢?”舒寒风头皮一紧,深眸紧紧地锁着想一探究竟的她,他当然知道香云是在问‘他爱她’和‘她不是他亲妹妹’之类的话题。
“我……”舒香云收回寒风为她涂好伤口的手臂,巧妙地避开其中的一个话题,问起自己的身世,“既然我不是你的亲妹妹,那我的亲身父母是谁?我又怎么会在你们家里?”
一直以来,她就怀疑自己的身世,当寒风说出她不是他的亲妹妹时,舒香云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舒寒风将医药箱一搁,一双意味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云儿,你也知道外婆是医院妇产科的医生,当年她见你无人收留……”心存内疚的他垂下头。
他真的不想失去她,真的!只能用谎言来留住她,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哥哥的话是否在暗示她的出生并不怎么光彩,似乎见不得人,才会被……
房间的空气顿可稀薄!
没了思绪的舒香云瞬间被冰封,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要不是那长长的卷睫偶然地颤抖一下,要不是那空洞的眼珠茫然地滚动一下,舒寒风真怀疑她是不是就此而坐化了。
同时,寒风放在两侧的双手止不住地抖动,就算是刚才面对穷凶极恶的雷老虎,他也不曾有过如此的惊颤!现在,他的眼里快速闪过太多的神色,矛盾、迷茫、痛楚、苦涩……最后全部拧成了一股内心苦苦挣扎的神情!
舒香云无力地坐在那儿,“我是弃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疑问着舒寒风,细细的声音就像那缥缈的轻雾,晃悠悠的,令人感到心空的厉害!
香云的悲伤与凄凉如刀似箭,剔骨剜肉一般搜刮着舒寒风泛痛的身体。他极为艰难地舔着发干的嘴唇,“云儿,其实……”
“哥,外婆认识……他们吗?”自己身上究竟带着怎样浓郁的耻辱,才会让他们(亲身父母)弃之如糟粕?香云出口的声音已经无法控制,带着颤抖,夹杂着铺天盖地的眼泪,视线模糊中,她不知道自己眼神流露的是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有,空茫茫的一片荒芜!
被舒香云难过模样揪得生疼的舒寒风,伸出结实的手臂将颤抖不已的娇躯搂入怀中轻轻拍哄,“云儿,什么也不用想了,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就让自己用一生来弥补这个谎言吧!
木愣愣的香云僵滞着!
原来胡玉莲真的不是自己的亲身母亲!既然她如此讨厌自己,为什么当初还要收留自己?为什么不让她自生自灭,或者将她送到孤儿院?为什么要像对待仇人似的折磨她,打击她?
太多的问题萦绕于心中,百思也不得其解,舒香云在声声叹息中茫然推开舒寒风,站起,谁知强大的眩晕感让她眼前一片漆黑,她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云儿,你怎么了?”舒香云的样子让舒寒风大惊失色,看着她那苍白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唇,一把抱起香云,她的身子轻得就像一片落叶,那一刹的感觉,彻底击中他心中的那份愧疚。
“云儿……”焦急万分的寒风心碎地痛呼,可香云却丝毫没有什么反应,失魂落魄的他抱起香云就往外跑,利用等电梯的机会打电话叫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