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若素看在眼里,问她:“是不是在担心你男人会被踢出董事局啊?你也太小看你男人的能耐了,当初他刚接手海泽时,处境比现在更艰难一百倍,他都处理得游刃有余了,更何况现在?别的不说,报纸上网络上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你的名字和照片,不就是很好的证明了?哎呀,别烦了,陪我逛街去。”抓起包包,拉起她就要出去。
夏小舟忙挣开她:“这会儿正上班呢,你是老板你当然可以随便出去,我可还有一大堆工作等着我做,你自己去吧。”她才来公司这么短的日子,施若素就分了股份给她,她自觉受之有愧,自然只能以加倍努力的工作来回报她。
施若素笑瞪她:“我是老板你是老板?现在你老板命令你陪她去逛街,也是工作,你别想推脱!”说完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哀求,“下周六老头儿生日,让我无论如何也得回去一趟,我总不能空手回去吧?你就陪我挑件合适的礼物去嘛。”
夏小舟拗她不过,只得拿起包包,跟她一起离开了公司。
“你打算去哪里选礼物?”坐上车后,夏小舟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施若素。
施若素掌着方向盘想了一会儿,“C城也就越展和联众俩地方的东西还能看,不过联众是你男人死对头威达旗下经营的,去越展吧。”说着发动了车子。
C城作为C省的省会,勉勉强强跻身在了全国一线城市的尾巴上,房价虽然远远谈不上是全国最贵的,但是奢侈品的行业却很是发达,其中又尤以越展和联众为最,以致夏小舟一走进越展,便立即看花了眼睛。
施若素倒是很淡定,拉着她直奔商场的二楼,只花十分钟不到买了一套景德镇的瓷器,然后就优哉游哉逛起女装部来,不一会儿手上就提了好几个购物袋了。
看得夏小舟直翻白眼,总算是想明白了她其实给自家老头儿买礼物是假,自己想血拼了是真。眼看她又晃进了一家内衣店,她只得哀嚎一声,认命的跟了进去。
施若素一进店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挑了几件最最暴露的,然后指着夏小舟对着导购小姐说:“比照她的尺码,都包起来。”
夏小舟愕然,急忙摆手:“我不要,我不要……”
施若素才不管,直接刷了卡将东西塞进她怀里,凑到她耳边暧昧的小声说道:“哎,你刚不是还很担心你男人压力大,应付不了眼前的局面吗?那你更该好好给他‘减减压’啊!”
夏小舟抱着被她硬塞入怀的袋子,哭笑不得,正要说不要,忽然想起自那晚上过后,至今司徒玺都没再碰过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犹豫了一下,抱紧了怀里的袋子。
逛到中午十二点,施若素终于累了,拉着夏小舟进了最近的一家法国菜馆,“今天请你吃大餐!”
夏小舟扫了一眼饭店的装潢,调侃道:“气氛这么好的地方,应该和男朋友来才对嘛。”
施若素没好气:“我要有男朋友,还拉你来干嘛!”点完餐后,脸上浮起一抹冷嘲,“我听我大哥说,老头儿这次一定要我回去,是想趁机把我和他看中的女婿人选凑作堆呢,哼,其他时候想不到我是他女儿,现在需要我作棋子了,就想到我这个女儿了。”
那是施家的家事,夏小舟不好评论,只是小口小口抿着餐前酒,没有说话。
施若素抱怨了一会儿,大概是说累了,端起餐前酒正要喝,忽然变了脸色,“我去一趟洗手间,你等我一下。”说着在包里翻了一下,遮遮掩掩翻出一个方形的小东西塞进口袋里,慌慌张张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夏小舟看得有点好笑,低下头继续抿起她的酒来。
对面的座位忽然被人拉开,一个男人很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夏小舟皱眉抬眼,“先生,不好意思,这里已经有人了……”后面的话忽然哽住了,只因对面的男人,竟然是那天晚上在慈善拍卖会上,她曾见过一次的冯蠡远,勉强算得上“熟人”。
夏小舟有些发怔,对面西装革履的冯蠡远已先笑了起来:“碰巧看见夏小姐也在这里用餐,就过来打个招呼,希望不会太冒失。”
“怎么会?”夏小舟干笑,“冯先生客气了。”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的一丝不耐烦,想起司徒玺不喜欢他,巴不得他立刻消失在眼前。
怎奈冯蠡远却好似没看见她的不耐一般,仍然言笑晏晏,只得笑得有些邪气:“刚才看夏小姐是跟专红的施总在一起?我很好奇,夏小姐为什么没进海泽工作?难道夏小姐早已预料到海泽会有今天的危机?对了,司徒总裁近来可还好?劳烦夏小姐回去替我带句话给司徒总裁,就说海泽那座小庙装不下司徒总裁这尊大菩萨,我们威达却装得下,威达的大门,永远为司徒总裁敞开着!”
夏小舟就是再迟钝,也听得出来他是在暗指司徒玺即将被赶出海泽董事局一事了,不禁一阵气闷,想也不想就反驳道:“不管是海泽还是司徒玺,都好得不能再好,不劳冯先生费心!我朋友快回来了,就不多留冯先生了!”
冯蠡远笑笑,“那么,夏小姐请慢用,我先失陪了。”整了整西装,终于起身,被几步以外候着的助理和秘书们簇拥着去了。
等他一走,施若素就从一边闪了出来,一脸怕怕的样子,“哎,你什么时候认识冯蠡远了?”
夏小舟早就眼尖的看见她了,气她没及时出来给自己解围,自然没好气:“谈不上认识,就是上次参加那个慈善晚宴时,见过一次,怎么,你很怕他?”
施若素撇嘴:“C城十个人里九个人都怕他,我怕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过你男人的名声也没好到哪里去。”
“十个人里九个人怕他,为什么?”夏小舟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