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严夫人心里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咬了咬唇,作出一副委屈又不敢太委屈的样子对严老太太说道:“妈,我委屈的并不是那个孩子会回来继承家产,我委屈的是,将军竟然这么多年都瞒着我,现在事情说开了,也没想过要先问过我的意见,难道我就真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吗?我今天也看见那个孩子了,生得跟将军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显然是将军的亲生儿子无疑了,既然是将军的儿子,自然也是我的儿子,妈您放心,我一定会视他如己出的!”
严老太太就满意的点了点头,严栋的神色也舒缓不少,虽然心里在苦笑,他们在这里计划得再好又如何,摆明了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罢了,那个孩子,他压根儿就不想回他们家来,不是欲擒故纵的不想,而是真的不想!
自那天去过严家之后,司徒玺的情绪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以夏小舟对他的了解,又岂能感觉不到他心里的波动?事实上,她自己心里也是心疼夹杂着愤怒,很不好过,心疼的是司徒玺因为严家人忽然找上门,被迫将原本至少已经表面结痂的伤口拿出来,被迫再难过一次;愤怒的是严家人实在太过分,非要将他的伤口再次撕开,还要往上面撒一把盐,他们就那样一直对他不闻不问不行吗?
尤其是严栋,可以说司徒玺和他母亲人生里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他而起的,他明明就对他们母子不闻不问了那么多年,甚至还逼死了司徒玺的母亲,现在却又以一种闯入者的姿态,强硬的闯入了司徒玺的生活当中,还巴巴的在那里异想天开他回认祖归宗,这天下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夏小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司徒玺,虽然知道他其实并没有那么脆弱,但她就是没办法让自己不心疼。
她想来想去,觉得眼下对他来讲,最好的安慰或许是他们能有个孩子,那样他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真正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说不定心态就会大不一样了呢?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本来他们两个年纪就不小了,就算没有这个事,也是计划至多一两年间,就会要孩子的,现在只是把计划稍微提前了一点而已。
于是等到晚上回家吃过饭,两个人像往常一样双双放松的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时,夏小舟便趁机将自己的打算说给了司徒玺听,“我们两个年纪都不小了,也是时候该要个孩子了,你觉得怎么样?”
司徒玺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掐住她的下巴,搬过她的脸对自己对视,认真的问道:“之前不是说好过一两年再要的吗,怎么忽然间想要了?是不是因为出了……那件事,你想要安慰我,所以把计划提前了?”她了解他,他又岂会不了解她,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他已能将她的想法猜个八九不离十。
说着轻啄了她的嘴唇一下,笑了起来,“跟你说了我真没事儿,不过你如果愿意现在给我生孩子,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他这几天情绪是有些波动,不过并不全是因为严家人,他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在恨严家人尤其是严栋上,他记得以前曾听人说过一句话‘当我们对他人心怀仇恨时,就是赋予对方更大的力量来压倒我们,给他机会控制我们的睡眠、胃口、血压、健康,甚至心情’,在他看来,严家人还不配他为他们花费那么多心神。
他情绪波动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公司的项目到了最关键的时期,他要操心的事情太多,难免会带一些情绪回家,却没想到还能有这样意外的福利。
夏小舟见他一提起孩子眼角眉梢便都染上了笑意,越发觉得现在是生孩子的最佳时机,想了想,才郑重的点头道:“我不否认我提出现在生孩子,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更主要的,还是觉得我们应该要一个孩子了,有了孩子的家,才是完整的家。试想一下,在不久的将来,本来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就会多一个可能生着你的眉我的眼,你的鼻子我的嘴巴的孩子在家里,我们的生活重心都将围着他转,忙碌,琐碎,但却充实而满足,那将会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哎,你干什么!”
越说越觉得自己迫不及待想要一个属于她和司徒玺的孩子,尤其他们两个眼下除了彼此,都算得上是无亲无靠,只有彼此相依为命,她就越发觉得,她和他早该要一个孩子了!
正说得兴起,冷不防却被他凌空抱了起来,大步往卧室走去,她本能的搂住他的脖子尖叫:“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你说呢?”他在她耳边低笑,顺便舔了舔她的耳垂,然后将她一把扔到床上,自己也随之覆了上去,“不是你说要生孩子的吗?”说着低头噙住了她的唇舌。
激情过后,两个人浑身都湿漉漉汗淋淋的。
一直到平静很久以后,司徒玺仍然伏在夏小舟的身上。
夏小舟微阖着眼睛,一手揽着他的肩,另一只手则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
他一直很安静,连呼吸都清清浅浅的,以致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正打算把他从自己身上轻轻挪开,耳边却传来他低低的声音:“老婆,我们生个女儿,跟你一模一样的女儿,好不好?”
夏小舟的心立刻软成了一汪弘水,她听到自己轻声说:“好,我们生个女儿……”
第二天,两个人就开始认真对待起孩子的问题来。他们双双去医院做了从内而外全面的体检,打算等体检结果出来,确定他们现在可以生孩子后,便要正式将计划付诸于行动了。
在此期间,司徒玺烟也戒了,酒也尽量少喝,连回家都早了,好在他本来烟瘾就不大,酒也只是在应酬时才喝,现在索性一应应酬都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