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夏小舟已经基本可以预见自家将来“严母慈父”的家庭格局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等绿灯时,忽然有个女人过来跟司徒玺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司徒。”女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很漂亮,小腹微微隆起,看起来也有了至少四五个月的身孕,在她身侧,还有一个看起来很老实,一直伸着手臂护着她的男人,应该是她丈夫。
女人打完招呼后,不待司徒玺有所反应,又将目光移到了夏小舟身上,笑道:“这位就是司徒太太吧?果然秀外慧中,难怪你一直心心念念,最后终于抱得了美人归。”
彼时司徒玺已经回过神来,冲着女人淡淡点了个头,说了句:“好久不见。”就要牵着夏小舟过马路。
夏小舟却忽然问道:“老公,这位小姐是你的朋友吗,怎么你都不给我介绍介绍呢?”司徒玺朋友圈子里的人,她都认得,从来不知道他还有另外的朋友,而且是异性朋友,竟然还知道她,看起来交情应该还不浅,所以很是好奇。
司徒玺眼里划过一抹尴尬,握拳在唇边清了清嗓子,才介绍道:“这是苏筝,在银行做事……公司跟他们银行以前曾有过业务往来。”并没有向苏筝介绍夏小舟。
苏筝却很是自来熟,已经跟夏小舟聊上了:“以前我还在想,像司徒这样冷面冷心……”意识到自己失言,忙飞快扫了一眼旁边她的老公,见其面色如常后,才又说道:“啊不,我是说像他这么冷漠尤其是对女人冷漠的人,只怕这辈子都不会结婚吧?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他之所以冷漠,只是因为没有遇上对的人而已,我真替你们高兴,祝福你们!”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夏小舟如果还猜不到司徒玺和这个苏筝以前是什么关系,就枉费她写了这么几年的言情小说了。
平心而论,苏筝看起来并不讨厌,说话的语气也很真诚,而且她明显已经结了婚就要当妈妈了,应该是跟司徒玺好聚好散,没有过多情感上的纠葛,但夏小舟心里还是瞬间升腾起了一股莫可名状的无名火。是,她是知道司徒玺在她之前还有过别的女人,虽然只是纯粹的床半关系,她也告诉过他自己不介意,毕竟她在他之前,也还有过顾明川呢。
可是,知道有那些女人和亲眼看见那些女人,毕竟是两回事,她发现自己心里非常介意,该死的介意!
于是在回去的路上,她一路都没再理过司徒玺,回家后也是一句话不说,便撇开他自己上楼去了。
气哼哼的躺到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乱摁了一通后,夏小舟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她嫁给司徒玺时,就对她缺席了的他的那十年过去知之甚详了,现在再来生气,说白了实在是有点矫情兼无理取闹,而且还对司徒玺很不公平,他对她已经够好了,一个男人所能给一个女人所有的宠爱,他都已经给了她,谁又还能没一点儿过去?她真的真的应该知足了!
可是,她就是不舒服,她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她就是忍不住想生气!
最让她生气的是,她不相信以司徒玺的敏锐,没有察觉到她在生气,可是那个可恶的男人竟然没有跟上来哄她,简直就是可恶到了极点!
伸着懒腰状似无意的走到门口,想要张望一下司徒玺是不是正等在门外跟她道歉,却发现压根儿不见他大爷的身影,夏小舟才平息了几分的怒火,瞬间又高涨起来,气哼哼的冲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等夏小舟洗完了,才发现刚才因为太过生气,竟然忘记拿睡衣了,想再穿回脏衣服吧,粘黏黏的让她光是想就已经很不愿意了;想要叫司徒玺帮她拿吧,她又实在拉不下那个脸,而且他根本不在房间里,就是叫他也不一定听得到。
短暂的权衡过后,夏小舟决定光着身子出去,反正是在自家的房间里,房间里除了她又再没别人,不用担心走光。
她抱着做贼一样的心态豁出去般猛地拉开门,却没想到司徒玺就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她的睡衣,一看见她出来,就笑得有些讨好的说道:“老婆,你洗好了啊,我来帮你穿衣服。”说着真动手帮她穿起睡衣来。
夏小舟看他笑得一脸没事人样,越发火大,没好气的夺过睡衣自己穿了,推开他就要出去,却被他给顺势抱住,按住她的手臂制止住她蛮横的挣扎后,才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放柔了声音说道:“还在生气吗?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好吗?”
之前他们遇上的那个苏筝,的确是他在与夏小舟重逢之前的固定女伴之一,他们那个圈子就是这样,如果哪个男人身边没有几个固定的女人,就会被人明里暗里笑话,甚至会影响到谈生意,因为客户往往会认为你跟他们不是一路人,跟你打交道不放心。
当然,他并不是在为自己开脱,事实上,他的确跟苏筝有过肉体关系,只是在与夏小舟重逢之后,他便立刻与她及另外的人都断得干干净净了,只是没想到,C城还是太小了,他一心想要夏小舟开心幸福,却还是惹她生气了!
“当然都是你不好!”夏小舟狠狠瞪他,想要挣脱他偏又挣脱不了,有气没地方发,于是低头在他胳膊上重重咬了一口。
她最近添了爱咬人的习惯,虽然当时不会觉得多疼,但事后总要隐痛个几天,司徒玺作为“第一受害人”,早就已经习惯,也不在乎多一口了,一把把她抱起来,轻轻放到了床上去,才抓起她的手,先放到自己身下,“老婆,我说过这里以后只会忠于你!”又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这里则是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只忠于你。我司徒玺说得到,就一定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