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这会儿的司徒玺惹不得,所以都不敢进来跟他说,最后还是司徒翩翩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心态,推门走了进来。
因为不放心司徒翩翩一个人进来,而随即跟了进来的林枫听她说完,见司徒玺没有反应,忙小声帮腔道:“VIP病房的条件要好多,对大嫂的恢复也要有利得多,玺哥不如现在就将大嫂转过去?”
司徒玺这才回过神来,点头应了一声:“嗯。”
于是又是好一番折腾,才将一切都安顿下来。
随即医生又来给夏小舟量了一次体温和血压,还换了一次点滴,司徒玺这才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正神色各异的坐在外面会客厅的沙发上。他揉了揉眉心,说道:“情况已经暂时稳定了,都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这里有我守着就好了。”
陆清鸣率先点头:“也好,大家都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还不如明天再来。”又向司徒玺道,“我留下来,也好有个照应……”话未说完,手机忽然响了,拿出来一看,见是高宣打来的,他忙接了起来:“二哥……我们正在第一医院。什么?你刚下飞机?那我立刻让人过来接你……好吧,你打车过来吧,路上小心。”
挂断电话,陆清鸣第一时间向司徒玺汇报:“二哥回来了,正在机场,说是马上打车过来。”神色间不无诧异,“二哥是怎么知道大嫂出事了的?谁通知他的?”问了一圈,都说没通知过高宣,他于是越发诧异了。
只有司徒玺知道,高宣一定是透过之前那通没有挂断的电话,听到了事情的经过,所以第一时间坐飞机赶了回来,心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司徒玺没有猜错,因为事发突然,他根本没顾得上挂断电话,所以之后发生的事情,高宣都通过电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他的心也像司徒玺一样,攸地沉到了谷底。
他想也没想便抓起外套离开了其时他所在的酒吧,然后一边开着车往机场赶去,一边给秦子瑜打电话,吩咐她立刻给自己订一张飞往C城的机票,夏小舟出事了,无论如何,他都应该要守在她身边!
高宣飞车赶到机场,将车随便往路边一靠,便推开车门大步往候机大厅跑去,谢天谢地,他刚跑进去,广播就通知飞往C城的乘客们登机了。
两个小时要是放在平时,对于高宣来讲也就是眨一下眼睛的事,但今晚他却觉得格外漫长。
好不容易熬到下了飞机,他第一件事就是给陆清鸣打电话,因为他知道出了这样的事,陆清鸣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司徒玺身边,就好像以前的他一样!
高宣赶到病房时,该走的人都已经走了,只剩下司徒玺和陆清鸣守在病房外的会客室。
“二哥,你来了。”陆清鸣拉开门,将高宣让进了屋里,随即反手关上门,好奇的问道:“二哥你远在S市,是怎么知道大嫂出事了的……”
话没说完,已被司徒玺打断:“你二哥刚下飞机,一定累了也饿了,你去买点吃的喝的上来吧。”
陆清鸣见高宣的气色确实不大好,从善若流的点头道:“好的玺哥,我这就去。”拍了拍高宣的肩膀,“二哥,你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回来。”然后抓起外套,拉开房门出去了。
这里司徒玺才指着对面的沙发,招呼高宣道:“坐啊。”
高宣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了,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小舟她怎么样了?没事了吧?”神色间满满都是遮掩不住的担心和慌乱,虽然已猜到夏小舟已经脱险了,不然司徒玺不会安坐在他面前,但不亲耳听见她没事了,他还是放不下心来。
司徒玺明白他的担心,并不拐弯抹角,“医生说暂时没事,不过胎膜已经有脱落的征兆,随时都有可能流产,建议住院保胎。”
“医生说暂时没事,不过胎膜已经有脱落的征兆,随时都有可能流产,建议住院保胎。”司徒玺沉声说完,揉了揉眉心,情绪一下子低落下去。
医生只是说‘暂时’没事,又没说已经‘完全’没事,也就是说,夏小舟母子俩随时都还可能有危险,他虽然外表表现得很镇定,内心其实是不无恐慌和害怕的……毕竟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而这份恐慌和害怕,可以在任何人面前遮掩,惟独不需要在高宣面前遮掩。
高宣将他难得的脆弱尽收眼底,残存在心里那一点小小的后悔和不确定,一下子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之前在飞机上时,他已经想到,他这样贸贸然的飞回来,其实是很不理智也很不应该的,他是挂了个夏小舟大哥的名号,但毕竟不是她的亲大哥,他表现得这样急切,司徒玺会怎么想?如果他从中看出了什么来,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功亏一篑了吗?
一直到飞机着陆的那一刻,高宣都还在问自己,他这样做到底应不应该?他找不到答案,也阻止不了自己的双脚朝着第一医院的方向走,他心知自己如果不能亲眼看到夏小舟平安无事,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将什么事也做不成!
但此刻,高宣却忽然觉得,自己回来这个决定,是无比正确的,他为此而无比庆幸!
他定定看着司徒玺,声音不大却很坚定的说道:“玺哥你放心,有你这个丈夫和爸爸,还有我这个大哥和舅舅守着,他们母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这世上还没有谁是能打败我们兄弟两个联手的!”即便是病魔甚至是死神,也不能!
司徒玺的心,因为他这一番话,奇异般的一下子安定不少。他感激的看了高宣一眼,点头道:“你说得对,有我们两个守着,他们母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夏小舟母子平安无事,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不想去深想,也顾不得去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