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舟瞠目结舌,她好像只说过要煮馄饨饺子给他吃,没有说过要留他过夜吧?他倒还真是自来熟得可以!她会不会引狼入室了?
“那个……我刚想了一下,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实在不方便请你再去我家,不如……”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司徒玺已经调转车头,往回开了起来,她只得悻悻的闭上嘴巴,低垂下了头去,然后暗自决定,等会儿吃完馄饨后,她一定毫不客气的请他走!
却没有注意到,司徒玺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狡黠……
一踏进夏小舟的家,司徒玺就四下里扫了一遍,发现原本平淡无奇的房子,已被她收拾得整洁而温馨,家的感觉也是扑面而来。他浑身的疲惫一下子便去了个七七八八,越发觉得自己不眠不休处理完公事,提前赶回来的决定是明智的。
他低头看正蹲着身子在鞋柜里给他找拖鞋的夏小舟,眼里的满足丝毫不加遮掩。
夏小舟抬起头来时,对上的就是他温柔而专注的目光,她的心一颤,忙移开目光,讷讷说道:“家里貌似……没有男士的拖鞋,你直接进屋吧,不用换鞋了。”说着自己趿拉上拖鞋,率先进了屋子。
“你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水。”扔下这句话,夏小舟略显慌乱的拐进了厨房里。
等她调整好呼吸和情绪,端着水再出来时,就看见司徒玺驻足于客厅西面的墙壁前,貌似正观看墙上裱的画。
夏小舟端着玻璃杯走过去,将水递给他,他说了句“谢谢”就接了过去。
最普通的玻璃杯和白开水,竟然因为被他干净修长的手指环绕着,而变得精致起来。夏小舟有片刻的怔忡,忽然就想到了第二次见面时,她也曾看他的手看得呆住,忙掩饰性的说了一句:“你随便坐一会儿或是看电视,我给你下馄饨去。”再次拐进了厨房里。
用小锅将水烧开,一气下了二十几个馄饨下去,翻搅了几下后,夏小舟转到水池前,清洗起碧绿的新鲜菠菜来。
她洗得很专注,嘴里还不自觉的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连司徒玺慢慢走了进来都不知道。
司徒玺看着系着围裙的夏小舟忙碌在厨房里,四周氤氲着淡淡的蒸汽,锅里则是欢快翻滚着的白白胖胖的馄饨,心里的满足就更盛了,甚至希望时间永远静止在这一刻。
清洗好菠菜,夏小舟直接将其抓在手里,湿淋淋的转过身就打算将其放过锅里。
她没想到司徒玺会站在她身后,转身的弧度有点大,于是正滴着水的菠菜,就合到了司徒玺的身上,瞬间浸湿了他雪白的衬衫。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慌得夏小舟忙将菠菜放进锅里,甚至来不及翻搅一下,便就近扯过一张干帕子,下意识擦拭起司徒玺的衣服来。
在与夏小舟重逢之前,司徒玺的生活谈不上声色犬马,却也不是完全的清心寡欲,也有一两个比较固定的床半。
但在再遇上夏小舟之后,他便第一时间与她们断了,算起来至今已有两个月,也就是说,他已经两个月没有碰过女人了,可以想象,夏小舟的无心之举,对他来说却是怎样的一种撩拨,一种煎熬。
他一把抓住夏小舟的后,眸色暗沉,声音低哑的喝命她:“别动!”
夏小舟不明所以,微张着嘴巴有些迷惘的抬起头来,浑不知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迷人。
司徒玺的喉结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对着她的红唇重重吻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又急又快的说了一句:“没事,现在天气这么热,很快就干了。”便转身稍显狼狈的走了出去。
夏小舟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刚才……好像又牵她的手了。不过此时她也顾不得去想这些了,只因锅里的馄饨已经熟了。
她手忙脚乱的将馄饨捞起来,放进早已兑好了各色作料的碗里,再将碧绿的菠菜放在面上,红红绿绿白白的,一看就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小心翼翼端着热气腾腾的碗走到客厅里,眼前的美景,让夏小舟一时间惊艳得几乎端不稳手里的碗:司徒玺不知何时已脱了衬衣,正赤着精壮健硕,线条优美的上身,斜靠在沙发上看经济新闻。
早在上次司徒玺受枪伤时,夏小舟已经看过他的裸背,当时的感觉是她这辈子就没见过像他线条像他那么优美的男人的背部,呃,当然,她也没见过几个男人的裸背。现在再看到他的前胸,她只有一个感觉,造物主一定是司徒玺的亲妈,不然也不会将所有美好的一切,都赋予了他!
她也像之前司徒玺那样,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力,才强迫自己将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了。
“馄饨已经好了,你快趁热吃吧。”她将馄饨放到茶几上,有些不自然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撇过了头去,不敢再看他。
司徒玺早已是饥肠辘辘,闻言也不客气,将碗挪到自己面前,就速度极快,却不失优雅的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很快一碗馄饨便下了肚。
夏小舟正暗想待会儿要怎么开口请他走,耳边已响起了他的声音:“还有吗?”
她忙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已将一碗馄饨吃了个底朝天,而且看起来分明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禁不住有些叹为观止,“呃,还有,不过要现煮,你稍等一下……”二十几个馄饨,她一天的口粮了,他却没吃饱,他到底有多饿啊?
等她再捧着第二碗馄饨出来时,司徒玺已关了电视,正低头看自己胸上的伤口,一看见夏小舟出来就问道:“家里有没有碘酒或是双氧水什么的,捂了一天,有点发热……”
夏小舟这才注意到他胸口上那已结了痂的伤口,此时确实有些发红,不由暗骂自己,刚才只顾着欣赏“裸体美男”,竟然忘记美男身上带着伤了!才在厨房里想好的等他一吃完,就以‘时候已经不早,我要休息了,就不多留你了’请他走的借口,自然也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