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睡的不太好?”
尔若走进她的身边,温柔的询问。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泪流满面,明明没有想到要流泪,但是泪却如珠滚下,没有任何预警。
那些悲伤的,痛苦的,屈辱的,难堪的,噩梦的,一切一切,她都想在他的怀抱里宣泄,她猛的搂着他的身体,拼命的,大声的哭泣。
所有的人怔住了,整个后台鸦雀无声,只有依然撕心裂肺的哭泣,莫恒挥挥手将所有人都赶出了后台,留下一个空旷的后台,他知道依然必然有着伤痛的事,而张尔若就是那个可以给她安慰的男人。
他第一次见到依然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平常的女人,她美丽的眼睛里有着太多的哀伤,那一刹间他就爱上了那双哀伤的眼睛,但是他知道她的世界没有他立足的余地,他只能默默的守护。
到了这一刻,他想也许张尔若就是那个能守护在她身边的男人。
“依然,别哭了。”
尔若由开始的错愕,到最后的心疼,深邃的眸子里有着伤痛,曾经那个女人也是一次次抱着他这样的痛哭,他习惯性的伸出手在她的后背上轻拍,像以往的每一次。
而依然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大声哭泣,将心中的悲和伤,一股脑的倾泻,她不知道找谁诉说自己的哀伤,就是尔若也不可以,她只能凭借哭泣,从这里获得一点点安慰。
良久,良久,忽然依然抬起了头来,闪开一朵明媚的笑,如太阳般照亮尔若的眼,还挂着泪珠一般的小脸,如朝阳中的晨露里盛开的鲜花。
那一刻,尔若听到心房剧烈倒塌的声音,如果以前他是在她身上找寻语嫣的身影,那么这一刻开始,他知道自己的心里真正的住进了一个叫林依然的女人。
一个极度脆弱的女人,在痛苦过之后,带笑的脸,已经刻在他的脑海里,一生一世都不会再退去,他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不会放手了,她,林依然,一定要留在他的身边。
不管她的以前经历了什么,以后的日子里,他都会用心的守护她,令她快乐每一天。
当依然跨出后台的时候,面上已经没有了泪,又是一个自信的女人,那个悲伤懦弱的女人已经被她藏了起来,这样的依然,让尔若心疼。
是什么样的际遇要一个脆弱的女人时刻带着坚强的外套?对那个外套里颤抖的小女人,尔若心里有着无比的怜惜。
“不好意思,吓到大家了吧!我是见到尔若太开心了。”
依然不好意思伸了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可爱极了,引得所有的人哈哈大笑,只有尔若用宠溺的眼神看着这个活泼的女人,她是在用笑掩饰自己心底的痛。
“下一次,想哭提前打招呼,我好多准备一件外套。你这个爱哭鬼!”
尔若顺着依然的话接了过去,将气氛激活到极顶,谁都听出来,这话里的宠溺。
“就让你难堪。”依然的语气里有着撒娇,以前她也是这样,现在也不打算改变。
“好在,我以前也认识一个爱哭鬼,已经养成了多带一件外套的习惯。”
第一次提起记忆里的那个爱哭的小女人,他没有伤痛,难道她已经渐渐取代了那个女人的位置。
“你是大爱哭鬼!”
哼,臭尔若,竟敢骂她以前是爱哭鬼。
他们的打闹和以前一样,自然没有做作,发自内心。
依然突然期待和尔若的合作,也许这一次合作可以将以前的痛,慢慢地从心底移去,尔若背后的温柔,或许可以让她不那么痛。
“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
女二号李玫的演员,忽然发出感慨,她是最近冒出来的艺人,凭借着清新的外貌,获得“小林依然”之称,最近在媒体上很活跃。
莫恒找她来演女二号李玫,看来也是想吸引观众的眼球,想借着大小林依然之争,多点收视率。
这个家伙在演艺圈真是越混越鬼了,机灵的过分。
“谁跟他感情好?哼!”依然皱起了眉头,像邻家女孩般清晰可爱。
“是我厚脸皮,和你感情好,行不行?”
依然没有想到尔若会这样说,脸忽然涨红了起来,她的尔若哥哥什么时候脸皮这般厚了。
“好了,开机典礼就要开始了,请全体演员穿上戏服,等一会一起照张剧组的像。”
莫恒出声打破了僵局,为依然解围,想想心中依旧不平的依然,伸脚在尔若的腿上踢了一脚,然后像偷了腥的猫一般笑得得意溜走了。
回首看着呆怔着的尔若,心里一股暖流流过,这个世界有尔若哥哥,真好!
只有她自己知道能在这样的时刻看见尔若哥哥,她的心是多么的开心,是多么的安慰,她快要被仇恨压的喘不过气来,能见到前世的尔若哥哥,对她来说是最大的安慰。
在依然走进换衣间的时候,里面没有一个人,只有她的戏服孤零零的挂在那里,她伸手将那戏服取下,突然那扇门轰然倒了下来,快的不可思议,她躲闪不及,膀臂被生生的压在了下面,上面的铁钉牢牢的钉在她的肩膀上,离她的脸庞只有一厘米之遥,若不是她刚刚将脸偏移了一下,恐怕现在这钢钉就是钉在了她脸上,她这张脸可就毁了。
“啊……”
钻心的痛,让她大声的叫了出来。
“依然,怎么啦?”依然的惨叫,让尔若一阵心惊,他一马当先的跑了进来,将那门从依然的身上移开,她已经痛得冷汗淋淋。
“尔若,好痛。”她最近怎么啦!喝凉水都塞牙,怎么拿件衣服都会被钉在钉住。
“别怕,莫恒,快去准备车,送依然去医院。”
尔若瞄了一眼,那明显被人动过手脚的门柱,已经被人锯过,看来有人不喜欢依然来演这个女主角。
莫恒和尔若对视一眼,显然都看出了事情的蹊跷,但是谁也没有说话,莫恒去备车,尔若小心翼翼的抱着依然,向外跑去,根本就没有人在乎这开机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