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再一次僵化,少爷连小姐独享的美食也要呈给林小姐吗?那可是少爷每天都吩咐花婶做,每天对着那碗发呆,每天倒掉的小姐的美食,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可以给林小姐品尝了,不过她很怀疑,除了小姐,还能有谁能吃得下那怪异的冰镇燕窝。
人家的燕窝都是甜的,而他们小姐的口味独特,偏爱吃咸的,从来没有人会喜欢咸的燕窝,反正他们以前的小姐就是怪,只是不知道林小姐是不是连口味都和他们的语嫣小姐一样怪。
“嗯,好好吃。”依然大口大口的吃着熟悉的花婶做的冰镇燕窝,好久没有吃过了,她贪婪的享受着这熟悉的美味,没有到快两年了,他们还保存着以前的习惯,为她准备着她爱吃的美食,低着头不停的吃着,泪在眼眶中打滚,却怎么也不肯落下,一口气吃完了,借着拨弄眼前头发的动作,将眼角的泪擦去。
“吃完了,去睡吧!”
花云聪的眼神看向远方的夜空,手指握的紧紧,以至于青筋暴起,才能压抑住自己的激动,冷着声,抿着唇,留给依然一个侧影。
只是那侧影为何看起来那么的落寞,是浩瀚宇宙里也装载不下的落寞,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凄婉之意。
依然就这样无声的站在他的身旁,眉宇间也透着无法掩饰的痛楚,他神色间的落寞让她心疼。
“坏小孩,从小就阴晴不定,刚刚还玩的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变天了。”依然心中嘀咕着,掩饰着悲伤慢慢地回房,她其实也真的累了,只是能回到曾经的家,她兴奋又忧伤的睡不着觉,听到花云聪这般一说,也就把落寞放在一旁,还真的打起了哈气,躺在床上没一会,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而一个男人的身影,站在她的床前,久久地凝视。
“你到底是谁?”她的举动怪异,她的行为怪异,去爷爷墓前祭拜,还哭的撕心裂肺,在杨天昊和林雅的婚礼上捣乱,为了去杨家,不惜以身试险,差点丢掉性命,她的一切似乎都透着怪异,而最重要的是,她像极了那个他心上的女人,连这怪异的燕窝也可以喝下去,他注意了她喝燕窝时的动作,很自然没有一丝勉强,甚至还带着几分激动,她眼角的泪,他看见了。
难道她真的只是语嫣的朋友?一个朋友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吗?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冒出,他知道很可笑,也很荒唐,但是他就是信了,也只有是那样才能解释她的怪异。
该是他,好好调查林依然背景的时刻了,也许以前的调查中有他忽视的消息。
黑暗中的花云聪因为自己大胆荒谬的想法激动难忍,忍不住俯下身亲吻了那熟睡的面孔,邪魅的眼中第一次有泪,难道老天终于听见他的心声,听到他的期盼了,让她回来了。
“是你吗?我的爱。”
当一个男人为女人流泪时,是真的爱惨了她,若是有这样的一个男人为女人流泪,女人一定不可以错过,可惜依然已经熟睡,没有看见他的泪,若是看见了只怕又是一阵心碎。
黑暗中,一张床,两个人,一个呼呼大睡,一个静默的坐在床上,透着稀疏的月光,注视着她的脸,目光深邃,有着丝丝透过的喜悦。
有希望就是好事,若是真是他想的那样,这一次他绝不放手,哪怕赔上花氏也不放手,不管她怎么拒绝,他都不会放手,她只能是他的。
心如同煎熬着的麦芽糖,黏黏地,甜甜地,却又在甜甜之中透着微苦,这次他可会如愿以偿。
他不禁的感激上苍,上苍似乎开始厚待了他,因为在绝望的时刻让他的相思竟然成真,他内心情潮澎湃,再也压抑不住,修长的指在她的发丝轻抚,点点滴滴的动作中。似柔情万千,似痴情万千。
他的眸光在她的脸上细细的打量,不愿移开,就怕错过了任何的破绽,可是他悲哀的发现,她的脸没有任何整容的痕迹,天然的美丽,怎么会这样,应该有整容的痕迹才对呀。
难道他猜错了,她不是那个她以为的人?
她会是语嫣吗?她是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吗?
“好舒服。”难得一次没有噩梦,一觉到天亮,曾经的房间果然如她想象中的舒适,可以给她安全感,原来在怎么告诉自己要坚强,她还是那个需要人呵护的花语嫣。
伸伸懒腰,手指碰到的硬物让她睁开了眼睛,手指摸到了硬物好像人的胸膛,而她的身体也好像被重物压着,她微微地转头,透过清晨的曙光,瞧见身旁的男子,刀雕般俊美邪魅的面孔,俊美的曲线,他的确是令人痴迷的男子,只是为何在她的床上?还用一只腿压着她,好似怕她逃跑的一般。
他浅浅地呼吸在她的耳畔吹过,半边的身子酥酥麻麻的,而另外的半边却是僵硬着一动不动,内心紧张又无奈。
她不以为他是那种强人所难,会半夜强上女人的男人,所以不担心失身,她太熟悉他,他今生的魔障就是一个叫花语嫣的女子,只要不是她,他懒得看上一眼,他会上她的床,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依然的心揪的紧紧的,她很矛盾,在经历孤独无依之后,她希望他能知道她的身份,又害怕他知道她的身份,脑子里一片空白,咬着牙,慢慢地将他的腿搬离自己的身体,偷偷地从被褥里爬起来,轻手轻脚,怕惊醒沉睡中的男人。
既然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混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趁着他未醒时离开。
咬紧牙关,撑着被压的麻木的身体,站在床沿,依然深深地凝望了一眼熟睡的男子,轻声哼道:“臭家伙,这么多年的坏习惯都没改。”
皱了皱鼻子,她轻手轻脚的穿好衣衫,轻轻地开启房门,不再看他一样,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