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要好好把握,哪怕会失去一切,他都要把握。
两个人在小路上漫步,不知何时细雨纷飞,而依然固执的继续漫步,在细雨中两个人的身影被雨雾笼罩,淡淡的白雾,像极了一幅淡墨的画面,涓涓流淌,戒毒所的小路尽头,常青藤的叶子浓浓绿绿地爬满墙壁,看起来煞是美丽。
依然抬头,喃喃道:“原来已经无路可走。”
忽然,她又笑了笑,笑声在雨雾里特别的寂静。
尔若一颤,不由自主的望向依然,下一刻,他的手忽然用力,揽过她的肩,紧紧的,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窒息般的恐惧让他的手如铁箍般紧握着她!瘦弱的她,雨中的她想是漂浮在空气中的幽灵,风轻轻一吹,就消失无踪。
他恐惧她再次离开,他脆弱的灵魂再也经不起她再一次的离开。
不,不可以让她离开!
如果这一次她离开了,也许,就真的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依然呆怔的转头看他,尔若的手握的她好痛,而他身上蔓延而来的绝望的味道浓烈到让她心慌。
他是怎么啦?为什么从尔若的身上传来如此绝望的气息,可是又似乎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最后的渴求及希翼。
依然后退,挣扎不开,身子渐渐地不再抵抗,却幽幽一叹。
“尔若,你抓痛我了!”
“对不起。”
尔若慌张的松开手,呆呆地看着依然,眼中是一片空荡荡的恍惚,仿佛根本就不认识她,眼神穿透过她的身体,在她灵魂很深很深的地方,他的手寒冷如深潭冰水,静静地不停的颤抖着,颤抖的很轻,很轻,仿佛他还在梦中,这是他做过的最美的梦,美好到不敢相信。
而他也似乎从依然在昏迷中叫出心灵深处最渴求的话语之后,他的灵魂就随着她的灵魂无声无息的飘走……
他的天使回来了,回来了……
“下雨了,你怎么不回房间,还在雨里淋?”
走廊上沉稳低沉的话语,惊醒了雾气中静谧的画面,尔若放开了依然。
怔怔地,看着走廊里那个高大的身影,阴暗的角落,看不清他的神色,浑身发出阴骛,他一步步走来,径直向依然的方向走去,似乎在雨中漫步的只有依然。
走到她的面前,天昊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淡漠的搂过她的肩,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很紧,很紧,似乎在害怕,有人会从他的怀里夺走属于他的天使。
他蹙紧的眉头,看着她,似乎在气恼,上一刻,她曾经倒在别人的怀里。
尔若木然的看着眼前拥着依然的男人,这一次他又要来抢走他的天使了吗?
不,她是他的。
上一次,他已经错失过机会,这一次,他不会将她拱手让人,何况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她不一样,这一次,她的眼里没有眼前这个男人。
只要她的心里没有眼前这个男人,那么这一次他不会松手。
倏然,尔若忽然用力将被拥在天昊怀里的揽了过来,低头吻住了她!
毫无预警的吻住了依然!
这个吻充满生命宣誓般的味道,但在宣誓的强劲里充斥着哀伤的味道,在那哀伤痛到无声的沉寂中,依然僵直了身体,寒冷,却又悲伤。身子像中了魔咒一样,动惮不得,感受着尔若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哀伤,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努力的摒弃自己的意识,不作回应,如木头人一般,任尔若吻着。
她又一次伤到了他。
她又一次伤到了她的尔若哥哥。
否则,这样一个温柔似水,高贵如王子般温和的男子,不会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做出这样疯狂的动作。
她的身子越来越寒冷,那寒气从她身体的每一处传至心脏,麻木她跳动的心脉,一点一点冻住了自己,逼得她喉咙干哑,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哪怕是让他放手的话已经到了咽喉,却再也挤不出来。
他是她的尔若哥哥,前世最呵护她的尔若哥哥。
为何她总是让他这般的辛苦,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放开她!”
天昊的声音,冷冷地在寂静,飘着不知名的花香里响起。
沉重的压迫感让人不能忽视,空气中紧张的气氛越来越浓,流动的气流似乎感受到他的气恼和不快,也低的压迫人的胸腔。
尔若含着优雅的笑,循声抬头,看见天昊冷酷冰冻的脸色,他的手臂骤然收紧,依然肩头一痛,也抬头看着那个像吞了几千斤炸药的男子。
“过来。”高傲冷漠的声音在空气中盘旋,像极了它主人的傲视天下,藐视众生的狂傲。
依然心头一颤,为他暴戾的气息,不由自主的将身体更加紧贴在尔若的怀里,希望得到更多的温暖,而只是一瞬间,天昊的长臂,伸了过来,要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尔若也不甘示弱的拉紧依然的手臂。
雨雾朦胧中,三个身影,拔河般的拉扯着,依然就像那标示着胜负的标记,在两个男人的手中,不停的摇摆。
疼痛如黑暗中隐藏的杀手,这时间以迅雷的速度袭击她的膀臂,快要活生生将她的臂膀撕裂。
冷汗潮湿她的后背,额头的冷汗一滴滴落在雨中的路面上,飞沾起朵朵水花,跳跃的美丽。
最终,尔若木然的松开手,依然脸色苍白的踉跄着跌入天昊的怀里,她想要挣扎,疼痛却让她无力。
依然早就知道,尔若会松开他紧握的手,因为她的尔若哥哥没有这个男人心狠,他终究舍不得她疼痛。
天昊单手搂着依然,眼睛沉暗,不见底,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上,陡然再次沉了下去,然后,他抬起另一只手,用指尖擦拭她干净纯美的唇,一遍又一遍,好似上面沾染了不洁的东西。
“我已经解决了林雅的事,很快离婚手续就会办好,然后我们就结婚。”
天昊的声音十分的平静,就像在陈述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边说边搂着依然的肩膀,旁若无人的朝走廊下走去,还将擦拭唇上的手,弹了弹依然发丝上了雨珠,柔柔的说:“天凉,我们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