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还是放不下那一段孽情吗?
“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好奇心多的人都很难长命。”
女人的好奇心还是不要太强,会让人厌恶。
“知道。”依然点头,对邪魅男人花云聪的话表示赞同。
“去我家谈谈合作具体步骤吧!”
邪魅男人花云聪转身离去,根本就没有看依然一眼,他知道这个女人和他一样,对杨天昊充满仇恨,虽然她极力掩藏,可是对一样仇恨杨天昊的他来说,还是可以感受到她的心底的恨。
依然尴尬的看着自己伸在半空中的手,慢慢地缩了回来,原来她的宠溺只是针对一个女人的,她换了一张面孔就享受不到他温柔的待遇。
慢慢地跟在邪魅男人的身后,慢慢地坐进邪魅男人花云聪的房车,半点也不担心这他会对她不利。
他曾经那般疯狂的爱着她不是吗?哪怕是一段不容于世的孽情,他都无法放开她的手,不是吗?
她该劝慰他放了他那颗被她囚住的心,不是吗?
他应该笑的开心,笑得阳光,而不是现在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解铃还须系铃人,就让她为前世的自己做点什么吧!
豪宅大院的书房里,一个女人坐在一个躺椅上,等候那个邪魅男子的来临。
眼光游离的扫视着眼前的一切,努力克制着不让眼眶中多余的水分落下。
物是,人非,残缺,遗憾。
原来人世间最狠毒的字眼不过如此。
这里曾经有她最美的时光,有她最亲的人,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只因为她爱上了一个恶魔,信了一个魔鬼。
他们毁了她的人生,毁了她的家,她要他们和她一样在地狱里煎熬。
爷爷,我想你。
泪,终于溢出了眼眶,只为了心底蔓延,淹没的痛。
“混蛋,谁让你坐这个躺椅的?”
书房的门刚刚打开,花云聪就一声暴喝,让依然乖乖地站了起来。
转头,低首,咽下眼中的泪,绽放一朵无奈的笑,僵硬到变形,却还是在笑,哪怕脸上还有隐隐地泪痕,却只是笑。
幸好花云聪的心神皆在那躺椅上,所以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滚开。”花云聪一把推过依然,然后细心的查看那躺椅,万分紧张的神情让依然心酸酸地,甜甜地。
却更加憎恨自己曾经的愚蠢,是她伤了这些真心疼爱她的人。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能坐在那里。”依然看着他如此紧张的模样,黯然之余还觉得抱歉,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是这躺椅太诱人了。
这躺椅是她曾经最爱之物,一家人皆在书房,她慵懒的躺在躺椅上,看着爷爷和云聪下棋,偶尔捣乱,那样时光太美,她忍不住回味。
“对不起有什么用?该死,谁叫你坐的?”
这张躺椅能躺的那个女人已经逝去,放在这里只是为了追寻记忆中的温暖,谁都不可以玷污他与她的记忆。
花云聪再细心地将躺椅放在拐角,转过头再次对依然冷喝。
这个女人躺在上面,是对记忆中天使的亵渎!
谁都不可以亵渎他的天使!
“躺椅本来就是给人睡得,为什么不能坐,看起来就很诱人嘛?”扁了扁嘴,对邪魅男子的态度觉得很大惊小怪。
依然的话让邪魅男子浑身一震,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索,曾经也有一个小女人是这样感叹:躺椅本来就是给人睡得,为什么不能坐,看起来就很诱人嘛?
可惜,她已经离去,留下他独自留恋曾经共度的年少岁月,忍心碎成片片,痛不欲生,独自一个人的日子太难熬,他们都舍弃了他。
她就是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曾在意过他的感受,费尽心力的渴求她,到最后只余下满心的恨,他要毁掉那个男人,为什么让珍珠蒙尘,让冰清玉洁的人儿死后还生活在流言蜚语里?
“有兴趣和我一起整死杨氏吧!你只要混到杨天昊的身边将他的商业计划偷给我就好。”花云聪冷冷地道,希望眼前的女人赶快离开,她给他的感觉太过熟悉,熟悉到让他以为曾经爱到心痛的人儿就站在他的面前。
他不需要这样的错觉,那个心中的女人是唯一,谁都不能代替。
她虽然已经逝去,可是他还在,只要他在,他的情就永远的存在。
深情不悔,痴情不渝。
他与她,无缘无份。
因为,他是她的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个他万分痛恨的身份,曾经快要将他逼疯,可是现在他感谢上天让他成为他的弟弟,这样他才可以光明正大的为她报仇,洗刷他们诬陷在她身上的罪名。
自从她死后,他就活在绝望之中,对他而言活着就是意味着无尽的煎熬和痛苦,他想和她一起魂归地府,随她而去,可是仇人还没有血债血偿,他又怎能放手。
痛闪过眼眸,恨蔓延心间,身败名裂、倾家荡产是他为仇人设定的下场。
“好,成交。”
依然快速的点头,快速的离开,不想再体会花云聪的痛,她怕她的泪会不由自主的再次流下,今天的冲击太大,见到的人太多,现在她只想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离开花家,一直走到了很远,她的泪才敢肆无忌惮得流出来,其实没有必要流泪,她已经为自己的未来设定好道路,就再也没有流泪的必要。
可是心里就是难受,憋闷得紧,好像有东西重重压着,让她喘不过气来。
花云聪的痛,快要将她击垮,让他这么辛苦都是他的错。
她匆匆朝前走着,丝毫不顾路人惊异的眼色,一直走一直走,却不知道方向在哪里,尽头在哪里。
最后,终于支撑不了,坐在街边的石凳上,兀自流着泪。
她怎么能忘记花云聪?她又如何忘得了花家大院,这里有她快乐的时光,这里亦有她与云聪的点点滴滴。
他说,这一辈子,我只要你做我的老婆。
她已经尽力去深埋这些回忆,可是这一刻,记忆犹如潮水般汹涌向她涌来,她无力挣扎,亦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