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记忆在这一刻闯进了脑子,早晨比麻醉的那一幕在眼前重演,她知道自己被绑架了。
谁要绑架她?
就算是她刚刚闯出一点名声,也没有必要绑架她这样的一个新人?
会是谁,为何要这样对她?是什么样的仇怨需要来绑架一个弱质女子?
她强自镇定的抬起了紧蹙的眉头,四周打量起来,厚实的铁门,狭小的空间,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封闭的屋子里,很旧,很脏,应该很久都没有人打扫了吧!
不行,她一定要逃出这里。
她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去签约,那是她为之奋斗的奠基石。
而她双手被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绑的严严实实,就是嘴巴也被胶带封的好好。
该怎么逃出去?
她的神志渐渐地有了一丝清明,却悲哀的发现,别说是逃出去,就算站起来也不可能。
她似乎陷入了绝境。
眼前的绝境让依然的脸色越加的苍白,难道她要坐以待毙?
不,不行,今天是她踏出成功殿堂最关键的一步,她不能放弃。
她也不容许自己放弃。
她一定要站在世界的顶端,为曾经软弱的自己复仇,为死去的孩子复仇,讨回阳阳。
依然虚弱的卷缩在地面,过度的重击,让她的大脑一直昏昏沉沉,她反绑着的指尖颤了颤,手指渐渐向掌心合拢,越握越紧,修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她将全身所有的力气都放在自己的指尖,继续深深地向掌心刺下去!
掌心传来尖锐的疼痛,她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掌心的疼痛上,似乎感受到鲜血流出的热度,她昏沉的神志也开始清明起来,但是她还是不肯松手,指甲越陷越深,最后是钻心的痛,大脑越来越清醒。
这样的时刻,她一定要保持清明的大脑,才有可能找到一丝生机。
依然开始寻找可以脱困的办法。
可是。
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她苦笑。
难道今天她真的要在这废旧的屋子里等死?
忽然,墙角处一只空空的啤酒瓶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只啤酒瓶放在屋子的最角落,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残留在这个废旧的屋子里的。
或许,那是她唯一的生机。
依然放松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在冰冷的地面上游移,厚厚的灰尘在空气中盘旋,她每动一下就会扬起漫天的灰尘,呛入她的喉管,她忍不住要咳嗽起来,可是封禁的嘴,却无法张开,只能从鼻腔中发出几声沉闷的声音。
她不知道掳她的大汉是否离开,她将每一声都压到最低,像无力游走的毛毛虫一般,缓慢的靠近啤酒瓶。
冰冷的水泥地面透过单薄的衣衫摩擦着她的肌肤,似钢丝在她的身体上划下一道道痕迹,但她不管不顾,只是向着目标前进。
她要出去,她要签约,她要成功,她要复仇。
她一定要拿到那个啤酒瓶。
这是她此时唯一的目标,那也是她唯一脱困的方法。
明明只有几米的路程,可是她却好像游了天长地久,才靠近啤酒瓶。
她大口的喘息,疼痛和疲惫吧让她的力气渐渐的耗尽,但是她不敢松懈。
依然趴在地上,慢慢的翻转身体,她不知道平常很简单的动作,在绑起了手脚之后,竟然这般的困难。
在试了很多次之后,她终于成功,平躺在冰冷肮脏的地方上。
衣衫已经在灰尘中看不见原本的颜色,而整齐的发也在行动中凌乱了起来,此刻的依然看起来就像路边的乞丐,狼狈而凄惨。
她猛的挺身,终于坐了起来,背对着啤酒瓶,慢慢地将用手将啤酒瓶抓起,扔向墙上,希望它能破碎。
但是,由于手背捆绑的很紧,根本没有力道,啤酒瓶安然无恙的落地,没有一丝碎裂。
依然在这时,有点埋怨酒家的好质量,为什么不制造点劣质的酒瓶,她也就不用这么辛苦。
依然继续试了几次,还是没有成功。
她停下动作思索了一会,将啤酒瓶放好,将自己的头颅对准啤酒瓶,用力的甩出。
“啪”的一声响,她快速的转过头,将脸庞护好,她的脸不能再受伤害了,感受到玻璃碎片刺进肌肤的感觉,生生的痛到颤抖。
捡起地上大块的玻璃碎片,慢慢地切割着捆绑手臂的绳子,一下一下,空气中只剩下吱吱的切割声。
她知道逃出去很困难,但是她努力为自己的逃脱创造所有的可能。
尖锐的玻璃碎片,随着她的用力刺进了肉里。
痛,很痛。
尖锐的疼痛从她的手上缓慢地蔓延至全身,她痛到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轻轻的颤抖。
她还是在来回用玻璃碎片切割着绳子。
阴暗的屋子里,依然雪白修长纤细的手指染着鲜红的血珠,她单薄的衣衫被冷汗****,虽然脸色苍白如纸,但是她的眼中仿佛有着火把,亮的惊人。
她一定会出去,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机会从眼前溜走,她要签约。
她要站在事业的最高峰,将曾经的故事搬上荧屏,让仇人日夜难眠。
没有人可以阻挡她复仇的步伐。
半响,手腕处的绳子,断开。
而她将麻木的双手缓慢的放到眼前时,准备撕去嘴上的胶带,已经看不见原来的颜色,一片血色,而玻璃碎片刺进的伤口,已经见骨,鲜血不停的溢出来,滴答滴答顺着她的手腕流淌。
她苦笑。
血手,原来就是这般模样,她今天是见识了。
依然弯下腰将脚上的绳索解开,望着紧闭的铁门,她吃力的想要站起来走过去。
但是试了试,瘫软的双腿根本使不出任何的力气,刚刚的捆绑已经让血液不通,双腿已经麻痹。
而疲惫也让她的身体毫无力气,阴暗狭窄的屋子,空气不够流畅,甚至开始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她再次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然后,狠狠地将它刺进自己的大腿。
鲜血从无暇大腿上喷涌而出。
她痛的脸色煞白,额头背后尽是冷汗,几乎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