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高大的身影一步步走进她,浓烈的烟雾让她忍不住眉头起了浅浅的皱褶。
咳咳咳……
他的靠近带来了浓烈的烟味儿,呛辣着她脆弱的喉管!
似乎很满意她吸入他的烟味儿,冷然的唇角勾起不已察觉的弧度。
“姐夫。”怯怯的叫了声,他的黑眸似雷达一般扫视她,上上下下,好似穿透她的身体,看尽她的灵魂。
“你怎么会走到这里?”路道已经封了,如果不是有心,怎么会走到这里?
他的声音依旧高深莫测,听着依然的耳朵里,却是心惊,站在他的身边,眼神却没有看她,只是望着远方飘游的白云。
他察觉到什么?为什么他话语中听不出一丝气息?
“姐夫,我只是随便走走。”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在怀疑什么,不管他在试探什么,都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依然,喜欢这里吗?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常来。”
幽远的眼神忽然转向依然,眼中是难掩的灼热,冷淡的唇角弧度再一点扩大,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让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嗯。”
在他难掩的灼热下,依然觉得呼吸开始急促,不自在的拉了拉衣角,小心又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身体微微的后移。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会让她来禁区?他们不适合谈论这样的话题。
男人会让女人进入他的禁区,意义是不言而明的,看来她的计划已经实现了大半,但是她却没有开怀大笑的冲动,只是阵阵的悲哀,这就是她曾经不顾一切要嫁的男人,为了一点美色就舍弃了她最后的安宁吗?
他从来就不曾爱过她吧!
心又开始痛了起来,浑身寒冷,冷到手脚都开始麻木,麻木到不愿想起,前世的自己是个笑话。
“阳阳呢?”
当从杨天昊嘴里听到这样的问话时,她错觉他们就是一对老夫老妻,在闲谈着女儿的去向。
“睡午觉了,她太瘦,我想让她多吃多睡点,好长肉。”
虽然觉得他们的对话很怪异,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嗯。她就是黏你。”这话就更怪异了,为什么在这话里她听到一丝醋意?
依然蓦然转身,却不下心撞到杨天昊的身体,发丝交缠在他的纽扣上,他伸出手紧紧的拥抱住她摇晃的身体,紧紧地,快要窒息。
这个怀抱是如此的熟悉,前世的自己是那么的期盼他每天给他一个拥抱,只是他一直很忙,忙着将他的温暖传递给每一个女人,而遗忘了站在角落一直等待的她。
“姐夫,对不起。”
拼命的拉扯自己的疼痛的发,不想在他的怀里停留太多的时间,他们不应该拥抱。
这纠缠的发让她想起古代婚礼中的结发同心,那般美丽的誓言从来就不属于她。
她和他从来都是错,怎能有那般美丽的誓言。
她早已不在奢望他的怀抱,他给不了她想要的温暖,即使他的身体很灼热,可是这热度穿不透她冰冷的心。
“我来。”宽阔的大手笨拙在纽扣上,细心的将每一根发丝解下,动作是她不熟悉的轻柔,小心翼翼,好似她的每一根发是天下间的无价之宝,这样的杨天昊是她不熟悉的男人。轻柔的动作中包含太多她不知道也不了解的情意。
是不是只要不是那张面孔就可以得到他温柔的对待,前世的粗暴只是针对她吗?
心生怨恨,抬头看见那深邃的眸子正贪婪的注视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好似她是他心中最珍贵的宝贝。
可笑,依然摇头嘴角弯出嘲讽的弧度,他的宝贝们很多,只是那名单中从来就不曾有她。
深邃的眸子仿佛磁铁般,吸引她的眼球,在他的眸子里她清楚得到看到自己表情,那般的无措,那般的惊慌,那般的无助,像极了一只穷途末路被猎人围捕的猎物。
这一刻她就像是他口中的美味,她无力面对这样的他炙热的光芒,还是离开的好。
“姐夫,我回去陪阳阳了。”
怎么心还会跳?怎么脸还会红?不是只剩下仇恨了吗,为什么心情还会受到他的影响?
是因为他的凝视吗?
不,不是因为他的凝视,而是为了心中的恨,只因这人是恨之入骨的仇人。
“不必急着走,陪我坐一会,你这一副我会强暴你的模样,让我以为我是十恶不赦的坏蛋。”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轻声低语,甚至近乎呢喃,让她不能听清“也许在你的心里我早已成了十恶不赦的坏蛋了。”
“什么?”
后面的话他说的声音太小,她已经听不清楚。
“没什么。陪我坐一会吧!”
他们坐在花间,依然闲着没事还将花园里的杂草除去了不少,而杨天昊也默不出声的帮着她将杂草拔起,他们没有说话,就这样默默的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而林依然回首的时候,总发现他一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这样的窥视让她心慌乱了起来。
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他们就这样用一下午的时间将禁区里的杂草清除了不少,没有杂草的花园很美丽,只是过分的劳动让她的胸前的伤口隐隐地疼痛了起来。
“我们回去吧!”不知道他是不是注意到她脸色的苍白,提出来回去,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灼热的大手扶住她快要倒地的身体。
“嗯。”她没有逞强,只是由着他扶住她眩晕的身体,一步步向主屋走去。
相拥而行的二人,看在林雅的眼里,是刺目,是灼痛,是疯狂,是悲愤,犹如一只捍卫领土的狮子,将脊背挺的笔直。
依然的嘴角勾起浅浅地弧度,似笑非笑,她知道迎接她的是一场暴风雨。
那站在大厅里等候她的女人已经如一只竖起盾牌的武士,等候她的会是一场大战。
女人的战争,她和林雅的战争现在正式拉开帷幕。
这一次,她不会是那个溃不成军的女人!
依然一步步随着他的脚步走进了客厅,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虚弱到这样的地步,每一步都是漂浮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