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为什么要杀她?因为莫二吗?不太像。
最后,他又为什么没有下手?是因为心底的善良和不忍吧。
顺会、洛飒。
不管变了什么名字,他都是那样一个平凡却又心怀慈善的好人。
走在路上。
祈文轩看着御九,她从出了伍敬贤那里,就一直沉默至此。
“还有什么难以释怀吗?”
御九摇头。
释怀总会释怀,但是想要彻底地遗忘,却难了。
她感慨命运捉弄,心里却还怀有不该有的期待,很想再见一面的,哪怕理智告诉自己,该放手了,却仍想再见一面。
祈文轩的手,冷不防地勾住了她的腰际,紧紧地往自己的身边一抱,“有人跟踪!”
有人跟踪?
御九下意识地就要回头,可是祈文轩却在此时捏住她的下巴,使其被迫地与他对视。
“你!”
她瞪着他,却发现他的目光不知看向何处。
“不要说话!”
御九禁了声,良久,他才松开了她,“走了。”
“跟踪的人走了?”
“嗯。”
“知道是什么人吗?”
祈文轩摇头,“或许,是跟错了人。”
“哦。”御九嘴里应着,心里却在想,很有可能是跟洛飒一伙的人,他杀她失败了,那个组织很有可能派别的人来。
而祈文轩却垂眸沉默,御九没有看见,可是他却看得真切,那黑衣人虽然闪的极快,却快不过他的眼睛。
那身影太过熟悉,熟悉到让他心惊。
决不能……再让御九出门了!
如心拿着她的短剑,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面前的冰砖。
洛飒说,他今天上午就会去解决那个女人,可是都到了现在了,难道出了意外?
就在想着,洛飒回来了。
她跳起身来,笑着唤了声,“洛飒!”
洛飒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连她的叫声都没有听见。
如心蹙眉,这次,她直接地将脸凑到洛飒的面前,“喂!”
洛飒像是一吓,抬起眸子看了她半响,才后知后觉地应了声,“是你呀。”
如心纳闷极了,这个家伙是怎么了?
“不是我还能是谁,那个女人,你杀了吗?”
“啊?”洛飒又开始神游太空。
如心不由地皱起眉来,“你怎么回事,我在问你,那个扰乱皇上心的女人,你干掉了没有?”
这一次,洛飒没有搭理她,径自走到一边的冰凳上坐着。
那个女人,那个他认为该死的女人,真正地面对时,他却下不去手。
她是认识自己的。
他的心这样告诉他。
可是,当他翻着所有的记忆,竟发现,一点一滴都没有她。
如心讶异了,蹲在他的面前,“你没有杀她,对不对?”
洛飒点头。
如心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眸,“洛飒,那个女人当真有如此魅力?俘虏了皇上的心,如今连你也……好,我自己动手!”
“不要!”
洛飒惊惶出声,伸手抓住了她转身欲走的手臂。
如心有些心痛,“你这个样子,我看不下去!皇上的那个样子,我更是无法忍受!”
洛飒收回了手,眼眸里有些恳求,“如心,别冲动,我会下定决心的,只是在此之前,我要观察一下,她似乎是认识我,她一看见我,就哭,我不忍,我总要知道是为什么,让我再观察一阵子。”
如心冷笑,“也就是说,你今天出去了一天,都是在‘观察’她?”
洛飒点头。
如心的笑容满含讽刺,“那你观察到什么?”
“我……”他观察到什么?他只观察到她和她的夫君恩爱,那个被人传为云城第一美男的男人,非常宠她!
“怎么,难以启齿吗?还是说,当你观察过之后,发现她对哪个第一见面的男人,都表现地像是认识他,都会对他哭?或许当初她就是这样欺骗的皇上,如今,连你也被迷惑上当了吗?”
“不要再说了。”这样的结果,他不愿意信。
能够让皇上和祈文轩倾心的女人,他不行是这样的水性杨花!
如心愤愤拂袖而去,“你想观察,好观察个够吧,如果十天后,皇上依旧不振作,你也深陷下去的话,我会亲手了结了她。”
洛飒继续颓废地坐在冰凳上,不仅仅是这样,他不认为自己是被她迷惑了,确切的说,是自己的心,他被自己的心迷惑了。
见到她,他会莫名心跳加速;看到她哭,他会抑制不住地心疼;发现她和祈文轩的关系好,他更是诡异地心生嫉妒。
她到底……是什么人?
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魅惑之术?
如心一路也在想着同样的问题。
但是不管怎样,她不会再让那个女人影响到皇上。
她徒步地走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皇上下榻的云城行宫。
这里,是皇上为了训练他们这些死士,而特别建的,但是一年里,能够住在这的时候,则少之又少,她很怀念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那时候,她起码可以天天看到他。
她从不想任何人掩饰她喜欢他的事实。
说起来,她有些很没良心,甚至是大逆不道也说得过去。
他是杀她满门的人,只因为父亲在先皇面前参了他密谋造反的本,后来,他便设了个计谋,反将这密谋造反的罪名安在了父亲的身上。
真狠!
不过却也是睿智过人。
那一日很惨烈,所有的家人都死了,唯独剩她,只因为她卑微地跪在他的面前,说了句让他欣赏的话。
“谢谢你杀了他,我恨他是我的父亲!”
当时,他弯起如新月的眼睛,那么迷人,那么温柔,她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从那一刻起,她便喜欢上了他,甚至是爱上了他。
那时,他扶起她的身体,“光是说谢不够哦。”
“为了谢你,我愿以身体作为回报,任你享用,甚至为你而死。”所有人都认为,那时她一定是疯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时的她,是从没有过的清醒。
凤国的女人不值钱,她早就是个残花败柳,而破了她第一次的,就是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