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也没喝过祈府的,但是之前倒有听姐妹们八卦说过配方,无外乎柚子叶、枸杞、红枣、红糖、甘草之类的,看这些食材,比伍府的反而多几位甜的药草,应该更爽口,反正,就算难喝,也有奴婢陪着你,不是吗?”
御九坐直了身子,笑道,“我也不是怕难喝,这不无聊,随口问问。”
就在她觉得无聊的时候,门口响起了叩门声,“请三十六夫人的随时侍婢去领去晦气汤吧。”
御九努努嘴,“去吧,可不要忘了你的那一份。”
一炷香功夫后,百合回来了,嘟着嘴。
御九笑着调侃,“干嘛,这几天多少路都跑了,这点路程,你就累着了?还是说,领个去晦气汤也要看人家的脸色?”
话说到百合的心坎里,“可不是嘛,那个小路,不也就是大夫人跟前的丫头,凭什么在那瞎神奇?非说我拿汤妨碍了她炖药,她要炖药也只会在炉灶上炖,奴婢有啥妨碍她的。”
说着,百合将两碗汤汁放在了案桌上,“奴婢懒得跟她瞎扯,奴婢知道她故意找茬呢,所以,没有多说什么,将御膳房盛好的三碗汤,端了来。呐,夫人,快喝了吧,一会有膳食间的姐妹来收汤碗。说来奇怪,我们明明是两个人,为什么要盛了三碗?应该不是给三十八夫人留着的吧。”
“应该不会,或许,只是备用的。”
御九端起一碗,突然有种感觉,这祈府的去晦气汤倒和老二十五的煲汤有几分相似,都带着点怪怪的颜色和味道,乍一闻上去,还有些腥酸的味道。
她皱了皱眉,而此时百合已端起另一碗,三两口地喝完了,抹抹嘴。
御九一口没有喝,抽着嘴角问,“喝得这么快,好喝吗?”
百合点点头,“不苦,挺甜的。”
甜?
御九又皱皱眉头,面前这碗汤汁怎么都看不出甜来,还有这味道……
她捏起了鼻子,闭着眼大口地喝了下去,而后苦起了小脸。
这百合是不是味觉有问题?味道怎么怪怪的,之前所嗅到的那点腥酸,入口更是浓郁,让人作呕啊。
御九将空碗放在案上,颇有些同情地看看百合,在一起这么久,第一次发现百合的味觉有问题,可怜啊。
而这厢,在若婉的房间里……
“夫人,怎样?”
小路瞪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若婉。
若婉啧啧嘴,又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已经见了底的汤碗,“甜甜的,挺好喝。”
小路笑了,“这生儿子的事情,当然是甜的。”
若婉笑眯了眼睛,抛开疑虑,“死丫头,我看你的嘴才是越发地甜了。炖药的过程,没人问你什么吧,你没有存不离开吧。”
“没有,绝对没有!”除了……三十六夫人的丫鬟百合来搅了一下,不过,应该没出差错的,夫人不是也没什么吗?肯定没错的!
若婉把碗递给了小路,“去,把这个碗洗干净,一点渣都不要留下,省的被别人发现。”
“是。”
“另外,把老爷叫来,就说……我有很要紧很要紧的事,找他。”
若婉所谓的大事,倒真的挺大,繁衍后代,那是多大的事啊。
祈少,不,现在应该称之为祈老爷!这一趟若婉闺房之行,就冲着二夫人临死前的那些话,他迟早是要来的。
对于自己的妻妾,祈文轩几乎都是靠自己的命题一一选来的,所以,谁都有什么性情、什么底子,他也算知道个三四成,加上他本聪明,朝夕相处后,谁的本质好,谁的骨子里恶毒,他也知道个七八分。
对于若婉,碍着皇族的颜面,他忍着。
他不能骂她、休她、责罚她,但是,他可以冷她。
如果是之前,她把事情做得人神不知的话,他还可以自欺欺人,毕竟,在处理家事上,她确实做的不错。
可惜,人的心里是放不得钉子的,一旦有根刺卡着,想要回到过去,难!
若婉当然不知道,今晚,很可能是她和祈文轩同房的最后一晚,祈文轩来,完全是当做一个了断。
“小路说,你有急事找我?”
若婉只穿纱制中衣,薄而半透,玲珑曲线若隐若现。
个中心思祈文轩一看便知,他坐在了床边,不冷不暖地看着她。
“这是外域南蛮进贡的丝料,相公摸摸看,顺滑吗?”
屋内的灯光昏暗,暧昧的氛围十足,祈文轩垂着眼眸轻轻摸了下那布料,“倒是不错,二姨娘为爹而死,为感其对爹的一片赤诚,如果婉姐还有这种料子,不妨给二姨娘做身寿衣吧,反正距离下葬还有几日,来得及。”
“相公……”若婉有些傻眼,她身上的布料,他竟然让她拿来做寿衣!
祈文轩一脸认真,若婉疑心他是不是在生气,可是看那如玉的俊脸,却找不到一丝生气的影子,她有些松了口气,心想或许真的是感激二老夫人殉情而死,所以才那么说的吧,罢,罢,那女人怎么说也为她留下了生儿子的秘方,施舍点布料也无妨。
“相公为人谦孝,妾身明天就张罗,争取在二姨娘下葬前完工。”若婉说着,轻轻拉开中衣的衣带,“相公,做成此事,相公如何赏我呢?”
祈文轩勾起了无笑意的笑容,慢慢地躺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
若婉满足地坐起身子,撩开纱帐,“相公走了?”
小路凑过来,点亮了灯烛,“奴婢刚刚把老爷送了出去。”
若婉摸着自己的小腹,“嫁给相公这么多年,他来我房间的次数屈指可数,我不埋怨,因为他总算是雨露均沾,没有特别宠着谁,也没有特别冷着谁,但是很快……他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小路眨眨眼,说出了憋了很久的疑问,“夫人,恕奴婢愚钝,如果这次没有怀上孩子的话……夫人饶命,奴婢说得是如果,奴婢只是想知道,这生儿子的药有效期有多久?”
若婉并不生气,“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你想,我嫁进来这么久,有几次的闺房之事也是在我可以怀上孩子的时候,却一直未中,所以,你的疑问并不是毫无道理。不过,我并不担心,你可知,这种血蛊的奇特性?为什么一个男人的血只能用一次,这正说明了,血蛊的终生羁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