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痒痒肉(二十一世纪宁夏杂文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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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一个白芳礼 一个郭申元

这些日子里,有两个人把我们的眼睛吸引到了一块儿:一个是白芳礼,一个是郭申元。

白芳礼,几近90岁的老人,在他74岁的时候,重操旧业,蹬上了三轮车。在随后的十多年里,他把蹬三轮车所得的收入,全部资助了贫困学生,金额高达35万元。有人这样计算了一下,说如果按每公里5角钱的收入计算,白大爷已经绕地球赤道转了18圈了。在他捐了最后一笔钱后,白大爷才无可奈何地说道:“我干不动了……”

郭申元,一个来自上海的“老外”,一个被国际科学界誉为“爱因斯坦式的人物”,也就是说,他的攻坚科目一旦突破,癌症将不再成为什么“不治之症”。然而,他年轻的生命,也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他所攻克的顽症击垮了。所有的学者都为这个“寂寞的勇士”的倒下而感到悲怆。但是,就是这样一位勇士,其“后事”却遭遇到让人难以言说的尴尬:波士顿送来一尊郭的塑像,他的父母想树在郭曾经就读的那个系,被系领导拒绝;后来,骨灰欲安放在临近市区的陵园里,也被以“不是领导干部”的理由拒绝。

面对白芳礼,涂鸦所有的,除了敬仰,便是羞愧和自责。虽然与锦衣玉食的一些官僚和盆钵皆满的富商巨贾们相比,涂鸦亦自感羞愧,但尚不至于自责。可是在白大爷这里,无论如何,涂鸦都不可能没有自责。试想,一个古稀老人,没有伸出手来向社会索取什么,反倒凭借自己的力量,为社会做出了如此大的奉献,这样的生命难道不是最有价值的么?!

至于郭申元的尴尬,涂鸦以为,不仅是我们共同的尴尬,甚至应该是我们共同的羞愧。在“领导干部”这个大旗之下,科学的苍白和无力,竟然能够如此被“裸露”般地呈现出来———连一块遮羞布他都舍不得拿出来。当然,我们不能够也不应该以偏概全,断然下什么“中国人不可救”的结论。但是,面对郭申元的尴尬,大概仅有反思也还是不够的。一个经历了封建社会的民族,在这方面的改良,恐怕要比别人付出的更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