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脉语一时气恼:“你问我,我问谁?八成是蛇尿的呗!”神情也因心里有鬼而略显不自在。
“你吼什么?本公子也只是随口一问!”那奇枫当即吼了回去,就在盈脉语以为此事已经作罢之时,却又听他疑惑道,“不过,蛇会撒尿吗?”
盈脉语的脑子里轰然巨响一声,大爷的,不就是姑娘一时内急就地解决了吗?这死人非得要揪出谁是撒尿的元凶不可吗?
正当辰时,朝阳金光万里,清风徐徐拂面。清亮的溪水自山涧流下汇成小溪淙淙流入人工挖凿的沟渠,滋润着那大片绿茵茵的草地以及夹杂在绿草中的五颜六色的野花,整个山谷被装点成一个美轮美奂的胜地。
“这山谷好美,不晓得叫什么名字?”盈脉语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冥幽谷!”
“啊,原来是冥幽谷啊,名字是不是有点太阴暗……”盈脉语“嚯”地转身,蓦然见到那劫持她的蒙面男人就在身后不远处,而那奇枫早已不知去向。
嗤,这男人躲得还真快!盈脉语的嘴角抽了抽。
“不错嘛,居然能够自己爬上来,是我低估你的能耐了!”男人身穿一袭灰白长衫,脸上的蒙面布巾已然除去。
“呵呵呵,哪里,哪里,只是侥幸而已!”盈脉语讪讪地笑,并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
他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五官端正俊朗,英眉斜飞入鬓,一双眼眸深如海,凝如渊,静如山,有着经历过岁月洗礼的沧桑与犀利,浑身散发着一种傲然而又高深莫测的气息。
男人定定地望着她,良久才道:“晓得我为何会抓你来吗?”
闻言,盈脉语跟着就嘴角一抽,少卿,讷讷地迟疑道:“是……因为我有僵尸散的毒药?”
男人眸光陡然一聚,浑身的气息也更显凛冽,盈脉语直觉在心里暗呼不妙,莫非自己牵动了老虎唇边的胡须?
“哈哈哈……”男人突然朗声大笑起来,继而伸出大手拍向盈脉语的肩膀,“丫头,不错,有这般智慧也配得上我柏儿了!”
盈脉语被他拍得身体一折,整个人就这么瘫坐在地上,心中也因为他的话而愕然不已。
“请问前辈,您适才说的柏儿……”
“我徒弟凌柏,反正你们也早就暗中有一腿了,我抓你来只是为了试探一下你的能耐。柏儿虽是我徒弟,但我们的关系亲如父子,我可不想柏儿取个胸大无脑的绣花枕头女人回来!”男人说着便瞄了瞄盈脉语,盈脉语直觉缩了缩胸部,暗道,我不算大胸脯吧,只是标准而已!还有他说的“有一腿”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事儿。
“前辈,您可能有所误会,我与凌大侠并无……”
“我没有误会!”男人突然怒瞪着盈脉语,“我怎可能误会?我误会什么了?”
盈脉语被他这么一瞪,身体再次一缩,试图将自己缩成个刺猬,讪讪道:“我没有责怪前辈的意思,我只是想说……”
“你想说什么?瞧你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生个孩子估计也会难产,不行,从现下开始,我要教你武功,我柏儿的娘子不能是个废物!”男人说着便一把拎起盈脉语的后领,足尖轻点地,带着她飞向木制庄园后方的一大片草地。
盈脉语乖顺地任他拎着,心里却连着凌柏一起腹诽,奶奶个熊的,果然是师徒父子,连拎人的方式都相同!老不羞的死男人居然诅咒她生孩子难产,太没人性了,她就是不会功夫的废物怎么地?她甘做废物!
男人来到草地上空,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将她扔到草地上,继而说道:“这里便是你的练武场,从现下开始蹲马步,顿足一个月,我再教你基本的武功招式,放心,以你的聪明,相信半年之内便能学到我的一成功力,届时我再让你和柏儿成婚,早点生出孩子来,我老人家已经想孙子想到肝脾上火了……”
男人滔滔不绝地说着,盈脉语十分无语,但也不想一直做沉默的羔羊,任这个老男人胡搅蛮缠。
“前辈!您先听我说一句成不?”盈脉语高声打断他的话。
“你想说什么?对了,先把马步蹲好再说!”男人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根柳条,“啪”地一下抽在盈脉语的小腿上,当即便痛得她咬牙骂爷。
“我想问,前辈尊姓大名,贵庚几何?”盈脉语蹙眉凝眸问道,被迫挺直脊背蹲马步。
“柏儿没跟你说他师父是谁?”男人显得很诧异。
盈脉语直觉别开脸不看他,他以为自己是谁啊?他又以为凌柏是谁啊?谁那么闲没事专门拉着人家陌生姑娘告诉人家姑娘他师父是谁啊?
“咳,我叫沐羽,五十了,以后你可以称呼我为沐伯父,当然,提前叫师父或是爹也成!”沐羽呵呵笑着。
盈脉语直接在心里将他逼视个彻底。她错了,她怎会在之前认为他是个严肃正经的老前辈?他就是一为老不尊,罗里吧嗦的臭老头!
“那沐前辈,我想请问您一下,翔宇山庄的管家尹强所持有的僵尸散是您给他的吗?”盈脉语打断沐羽正兀自在脑子里幻想出的徒儿媳妇给他敬茶的场景。
“嗯?”沐羽陡然挑眉看她,那一眼精厉无比,饶是盈脉语已有心理准备亦不禁打了个激灵。
“据我所知,这僵尸散只有神医鬼幕才有,为何沐前辈……也有?”尽管胆慑于沐羽浑身所散发出的凛冽,但盈脉语依旧坚持问了出来,“莫非前辈与神医鬼幕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哼,你这丫头不是也有僵尸散,莫非你也与那个鬼幕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沐羽显然是不愿回答她,语气冷冷的。
“我是他的徒弟!”盈脉语大言不惭道,尽管鬼幕拒收她为徒弟,但她有他给的毒药确是不假,这一点外人可不知晓。
“是吗?鬼幕是谁我也不知,他擅长医毒这两点倒是与我师父相似,我与师父相别多年,如今我也不晓得他是否还健在!”沐羽蹙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