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谁管你!”盈脉语极其小声地嘀咕道。
“你说什么?”鬼幕伸手便欲拉扯盈脉语的红盖头,不过尚流云澈比他动作更快地抱着盈脉语腾空而起。盈脉语的红盖头必须得由他这个夫君来掀,别的男人想都别想!
鬼幕气得咬牙切齿:“丑女人,你少得意,惹恼了老子,老子就用阴冰之毒毒死你们所有人!操!”
盈脉语一听鬼幕如此说,当即便惊喜道:“这么说,你已经研制出阴冰之毒的解药了?”盈脉语说的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相当肯定。
闻言,鬼幕一惊,他现下似乎能够理解为何有很多男人皆对她感到在意的原因了,因为她的身上总有能让那些男人感到动心的某点。他不清楚别人是如何看她的,而能使他对她感到动心的一点便是她与他之间的那种让人啼笑皆非的吼与被吼的默契感。她很敏锐,总能极快地理解他的意思,虽然时常会将他气个半死,但能扰乱他心绪的,这世间怕是也只有她一人了!
鬼幕不答话便是默认,于是众人皆向他贺喜。
婚礼的气氛时而紧张时而缓和,显得极其诡异。不过,那些人似乎就是不打算让盈脉语和尚流云澈入洞房一般,总在千方百计地闹出乱子拖时间。
盈脉语突然想到昨日尚流云澈要与她提前洞房时说过的话,他说唯恐今日有变故,他果然说对了。
当盈脉语和尚流云澈打算偷溜之际,凌柏笑呵呵地吐出一句令他们目瞪口呆的话。
“脉语与云公子成亲,却并未通知我们,该罚!至于如何罚,凌某有个主意。都说结为夫妇的两人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今日我们就来考验一下脉语与云公子之间的缘分有无达到命中注定的程度。如果有,我们便祝福他们,如果没有,那么很抱歉,我们皆有机会来公平竞争脉语做自己的妻子,届时云公子亦不可抱怨!”
盈脉语咬了咬牙,常言道,不吠的狗最可怕,凌柏便是那种不吠的品种!
盈脉语本想说没有他们的祝福,她和尚流云澈一样可以过得很幸福,他们之间的缘分不需要凌柏他们来考验。不过尚流云澈却答应了,这让盈脉语有些意外,她忍不住捏了捏他的手背,他不动声色地任她捏。
凌柏所出的主意在这个时空,这个时代或许是别出心裁的,但其实说出来,盈脉语便觉得有如一盆狗血当头淋漓而下。
凌柏说,要让蒙着盖头的盈脉语在目不视、鼻不嗅、耳不闻、不允许暗示的前提下,如果能通过摸手从七人中成功找出尚流云澈来,那么他们就承认他们两人是命中注定的一对,祝福他们,从此斩断情丝,朋友妻不可欺,日后会同盈脉语保持安全距离。
盈脉语不敢置信那个江湖人称“随然公子”的凌柏会想出这么个令人感到无语的荒唐幼稚的提议来。
不过,凌柏说的那个鼻不嗅的前提显然是针对尚流云澈的,因为尚流云澈的身上有香味。以前尚流云澈中毒之时,体温冰寒,自从毒素对他的身体无损害之后,他的体温已然恢复正常,是以,想要辨认出他的手,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凌大哥,我倒不知原来你是他们中最闲之人!”盈脉语不无讽刺地说道。
“呵呵呵,哪里,脉语你误会了,最近我可是为了要来参加婚礼而没日没夜地将手边的事情处理完呢,被你这么一说,真是让人感到受伤哪!”凌柏曾几何时已毫不在意地在盈脉语的面前展现出他奸诈腹黑的真性情了。
“呵呵,是吗?”盈脉语皮笑肉不笑,他还晓得这是她的婚礼吗?
凌柏摇着纸扇,不以为意:“怎么,莫非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盈脉语的嘴角抽了抽:“呵呵,怎么会?别说七个人,就算七十、七百人,我也能从中找出我的男人来!”
闻言,尚流云澈不动声色,那奇枫冷嗤,南莲光凝眉,似是在暗暗为自己祈祷,祈傲安和金卓阳则是有些尴尬。
“好,有气魄!那现下就开始吧,脉语,你先回避一下,待会儿再出来!”凌柏笑着说道。
不多久,盈脉语便被带到某间屋子内,并吞下鬼幕给的药丸,服下之后,几乎瞬间的,眼睛看不见,鼻子嗅不到,耳朵亦听不到,她的世界处在一片黑暗的死寂之中。就好似自己被丢入无底的黑暗深渊中一般,纵然晓得自己不会有危险,但恐惧感还是压抑着心头。
当第一双手握住她的手时,她摸了摸,继而松手推开。第二双手握住她的手,她又摸了摸,依旧推开。一连摸了七双手,她都推开。这时鬼幕给她喂了解药,她听到凌柏说:“脉语,你输了,你并未找出云公子来!”
盈脉语“唰”地扯下红盖头,冲着凌柏无比灿烂地笑着:“我输了?呵呵,分明是你输了,云根本就不在适才那七人里头!”
盈脉语今日略施粉黛,面庞掩映于华丽的凤冠与大红的嫁衣内,显得愈发明丽动人。
“何以见得?”凌柏笑望着盈脉语,“有确实根据吗?”
“呵呵,当然——”盈脉语拉长音,就在众人皆感到不可思议之时,却听她说道,“没有根据!诚实说,你们的手虽然掌心有茧,但手指修长,皮肤光滑,摸起来的触感没有多大差别,我只是凭直觉认为云不在里头,怎么,我有说错吗?”
凌柏不由地抚额低笑,而其他几人亦是讪讪然望着她。
这女人的直觉也忒准了吧!
“既然我们赢了,那么现下我们可以入洞房了么?”尚流云澈此时从外头走进屋内,看着盈脉语手中的红盖头,继而又抬眼定定地凝视着盈脉语的脸,眸中有惊艳亦有失落,那盖头本该由他来掀开的,而那张娇媚的容颜也该由他第一个见到才是。
原本凌柏的提议是让那几男皆有点期待的,然,结果却更让他们感到不甘心了。不过,这已经是最后的结果了,他们不甘心也无济于事,不得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