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全听姐姐的!”
言罢,珍妃德妃二人沿着回廊向上皇宫走去。
上皇宫,明坤殿内。
午间小憩片刻之后的尚流云澈自龙榻上起身,石溪正为他穿上厚实的龙袍。昨日里他不慎受了凉,染上风寒,咳嗽的症状似乎加重了,是以今日的早朝他也是让尚流隆烨代为主持的。
“咳咳……咳咳……”
“皇上,您的龙体要紧,要不,再躺下歇息吧!”
“不了,昨日的奏折朕还未批完呢,再加上今日的,更是堆积了许多,批不完,朕根本就无法安下心歇息!”
“……”
石溪望着尚流云澈匆匆走向御书房的背影,眸中露出疼惜和无奈的神色。
一到御书房,尚流云澈便全神投入到奏折的批阅当中,一对好看的眉峰时而皱锁,时而舒展。书房内很静,除了窗外飘洒的细雨声,就是他那夹杂在其间的咳嗽声。
不多时,一名侍从匆匆走向立在御书房门外的石溪,对他耳语了几句后便又匆匆离开。
石溪转了转眼珠,转身走进御书房,冲着尚流云澈禀报道:“皇上,珍妃娘娘和德妃娘娘求见,说是来探望您的身体,还带了补品!”
尚流云澈就好似没听到一般,依旧批阅着奏折。
“皇上……”石溪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石溪,没看到朕忙着吗?就跟她们说,她们的好意朕领了,让她们暂且回去吧!”尚流云澈头也不抬地回道,语气中难掩不耐烦之意。
“是!”见小皇帝龙颜不悦,石溪赶紧退出御书房。
明坤殿殿外的门廊处,当石溪按照尚流云澈说的那般想要打发掉珍妃和德妃时,她们好生不服气,说肯定是石溪这个狗奴才没有好好通报才导致皇上不肯见她们。
石溪虽是小皇帝身边的人,但到底只是个奴才,是以他无法反驳珍妃和德妃的话,但也不肯依照她们说的那般再去向小皇帝通报一次。
正当两相僵持不下时,盈脉语和喜妃居然也来到了明坤殿。喜妃的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想也是送补品来的。珍妃德妃一见,不由地扬起柳眉,她们倒要看看皇上是否会打发皇后和喜妃走人。
石溪不免露出为难之色,不过他还是转身进内去向小皇帝通报。
尚流云澈一听是皇后来了,手中的毛笔立时便停住,抬起头看了看石溪。
“是吗?皇后和喜妃也来了!宣她们进来……”
“皇上!”石溪忍不住打断尚流云澈的话,“珍妃娘娘和德妃娘娘还在殿外,这……”不太好吧?
“……”尚流云澈挑了挑眉,“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得了,你就这么对她们说,若是珍妃她们不乐意,皇后自会有办法的!”
“呃……是!”石溪讪讪地领命出来,暗道,皇上似乎很信任皇后娘娘呢!
当石溪将尚流云澈的意思说出来后,珍妃德妃当场惊愣,同样是送补品,她们没想到皇上居然如此偏袒盈脉语,这也太不给她们面子了!
“哟,皇上可真看重皇后姐姐和喜妃姐姐呢,我们求见,皇上一口拒绝,而你们求见皇上就允了!臣妾自小便在这宫中长大,与皇上也算是青梅竹马了,臣妾不认为皇上会做出如此不公平之事,想来是受了贱人的蛊惑吧!”
德妃故意站在盈脉语和喜妃的面前,语气很酸,很刻薄。而她口中的那句“贱人”更是意有所指。
闻言,盈脉语不动声色,喜妃却是气得急忙辩驳:“德妃,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你是想说我和皇后姐姐蛊惑了……”盈脉语掐了喜妃一下,及时打断她即将出口的“皇上”二字。喜妃被盈脉语扯着袖子,只能忍下气,狠瞪着德妃。
“呵呵呵,皇后姐姐,喜妃妹妹,你们莫要动气,德妃妹妹说话向来口直心快,她是无心的!只不过,我们也是和皇后姐姐你们一样来探望皇上,给皇上送补品的,可是,皇上只见你们,却不见我们,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珍妃急忙打圆场,不过说出口的话也颇为不中听。
盈脉语自始至终都未说一句话,直到她们说完了,均拿眼睛横向她,期待着她的表态时,她才微笑着说道:“珍妃妹妹,德妃妹妹,你们误会了,本宫和喜妃前来见皇上并非只为了送补品来而已……”
“那是为了什么而来?”德妃急急抢下话尾,盈脉语不悦地睨了她一眼,珍妃也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德妃的衣袖,德妃讪讪地息了声。
“呵呵呵……”盈脉语忽而低笑出声,听得珍妃德妃下意识地挑眉,浑身戒备着,本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攻击性的言语,却在此时听她道,“难道妹妹们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咦?”两人疑惑。
“今天是五月初五,也是本宫将上月的后宫内务账目呈交给皇上过目审查的日子,这是公事,皇上会见我们也在情理之中,不是吗?”
“那喜妃……”德妃质疑。
“喜妃妹妹上月帮了本宫不少忙,部分账目她最清楚,她随我一起见皇上也是无可厚非的!”盈脉语理所当然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不过,皇后姐姐为何不找我们帮忙呢,莫非是对我们存着戒心吗?唉,若是如此,妹妹还真是觉得委屈呢!毕竟妹妹是很崇拜姐姐的!”珍妃虽无法反驳盈脉语,但也不想善罢甘休。
“珍妃妹妹这话说的,本宫是很想找你们帮忙来着,只是上月自从祭拜先祖的大典之后,你们就一直对外声称身体有恙,为了你们着想,本宫才没去拜托你们的!”
盈脉语的一番话说得珍妃德妃均无言以对,她们只能将补品交给石溪,悻悻然离开。
喜妃扯了扯盈脉语的衣袖,小声问道:“姐姐,我没有帮你啊……”
“呵呵,是吗?那个已经不重要了!”
石溪跟在盈脉语和喜妃的身后,心里对皇后的心计感到钦佩,那些说给珍妃和德妃的话就连他这个见多了勾心斗角的人都听不出一点破绽来,反倒是怎么听怎么在理,难怪皇上会如此信任皇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