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呼延朗,真的走了?”
黛玉想起这件事来有些悒悒,替宁心担心:“他说什么了没有?”
“黛儿还要他说什么?”水溶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黛玉不乐,低下头轻出了口气,似有惋叹。
“黛儿不必担心。”水溶依旧是从容的模样。
黛玉狐疑的看着他道:“我怎么觉得你是有事瞒着我。”
水溶垂眸看着她道:“怎么说?”
“也没什么,只是你这个人呢,什么事都是自己打算好了在心里,而且,你其实很疼妹妹,是个好兄长,断然不会置自己妹妹的幸福于不顾,这不是你的作风,放呼延朗走,而那呼延朗对宁儿的情意也不是假的,可这次他也没反对,说走就走,走的坚决,这又是一桩可疑,所以我才说你们两个是在弄鬼也说不定。”
水溶听她这番道理,眸中一抹笑意闪烁:“好黛儿,真是知夫莫若妻了。”
“少弄嘴罢。”黛玉戳戳他道:“你们这些男子,怎么就不知道体恤女儿家的心情。”
“黛儿何意?”
“宁儿这次也是认了真的。如今就这么生生的被拆开了,心里如何好受的?只是她的性子素来豪爽郎阔,面上不说,心里不知道怎么熬煎呢,这几日,太后又日日动着心思,要给她择婿,搞的这京城再没有个不知道的,她听在心里如何不难受?就算到时候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也要受些苦楚,可是这些日子终究是难过的。”
二人一边说一边并肩回房去,水溶搂着她的腰,只是听着,并不开口解释。
黛玉见他不答,站住,气的拧了他掌心一下道:“说话呢。”
“娘子见责的是。为夫知错了。”水溶一脸正色的拱手,嘴角挂着笑纹:“所以我才和太后说了,要接宁儿到府中来住几日,散散心神,只是到时候要劳碌你这个当嫂嫂的陪着了。”
黛玉听了吃了一惊道:“当真?”
“难不成逗你?”水溶拉着她的小手道:“这几日事多缠身,恐怕是不得好生陪你了,叫宁儿来,一则她换个地方,散心,二来你也有人伴着,不至于烦闷。”
还有第三点水溶并没有说出来,眼下情势越发不明,这两个人只有在府中,他才能无后顾之忧。
黛玉听了,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水溶猛然收住脚步,将她带入怀中道:“黛儿不高兴了?”
“哪有?”
“还说没有。”
“看着嘴上快挂油瓶了。”
“胡说,再不能的。”
“真的不?”
“我怎么会那么不知好歹。”黛玉半是嗔,半是笑道:“你只管去忙你的事,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难道还为这个使性子。你尽管去,不必惦记着我。”
“黛儿,不会很久,这种烦恼的日子就会过去的。”
“嗯,我当然信的,你答应我的,带我去江南。”
怎能不信,他就是她的神,她的信仰,她的全部,不管什么时候,他都
“一定。”
黛玉听着这坚定的两个字,嫣然而笑。
水溶看着她清澈的眸,心中溢出更多的爱惜,突然俯身在她的红唇上吻下,然后将她抱起来,黛玉笑着抱着他的脖颈,看着他清隽的怀中软软的如同猫儿般的身体让他一发悸动。
不管发生什么,只希望尽自己所能,为她遮风挡雨,不受任何伤害,而她,或者根本不应当经历即将到来的骤雨狂风。这是个浑浊不堪的乱世,而她,便是最后一方明净无瑕的美玉,他不忍,任何一分污秽,对她都是玷污。
如她,应在山水之间,远离纷扰。
想着,水溶的眸中一沉,猛然下了一个决定,侧颊突然被雀儿似的温软轻轻一啄,水溶回过神,垂眸看着微微含笑的黛玉,眸中晃过促狭:“黛儿,又调皮,今日非好好的罚你不可。”
话中强烈的暗示,让黛玉缩了缩脖颈,将脸埋在他的肩头,不言语了。
水溶朗朗的一笑,明洌的笑容几乎能灼人眼眸。
月华将上,今夜,又将是脉脉良宵,柔情似水。
却说此时的鄢府,鄢青尧已经得到了太后的传话。
分拨翊卫,交给水溶?
看来是太后又陷入了水溶的设的圈套,白白的将自己兵交给水溶,太后一定认为自己不会同意,不会甘心,可是偏不。
他答应,理由冠冕……此为圣旨,何得不尊。
若是不应,岂不是给水溶一个弹劾他抗旨的机会?
而他的翊卫,就算交给他来带,又岂会真的听他号令,到时候,上有令而下不从,看他如何下台,面子,如何挂得住。
“来人,给我叫冯萧来,再把,左翊的参领卫若兰叫来,我有话吩咐。”
“是,老爷。”
一时冯萧和卫若兰都来了,鄢青尧如此这般叮嘱一番,待第二天一早,兵部行文一到,卫若兰带着所辖人马去水溶那边报到。
冯萧和卫若兰都没表示什么意见或者是不忿,领命而去。
鄢青尧看着他们离开,翘起羊角胡,目光转动,接着便冷笑了一下,站起身来,看看天色,忽然想起了那丰腴的身体,醉魂酥骨的幽香,一直以来他对女人都不是太过看重,可是那个薛家的丫头,却让他不可自拔。
很少有,这种兴趣。
想到这里,鄢青尧便自顾自的出了门,往后院关宝钗的地方去,那脚步甚至是有些急不可耐。
园子里的树木投下一团团光怪陆离的黑影。宝钗坐在房间里透过被钉死的窗看着外面,一面隔着软绸衣,抚摸着自己依旧光洁的皮肤,忍着,再忍,忍到出头的那一天。
门锁开启的声音让她的身上一栗,旋即站起身来,诚惶诚恐的站在那里。
鄢青尧踱着进来,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狞厉的一笑,顺手就将她散扎的亵衣扯的粉碎。
宝钗的身体哆嗦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屈辱。
“美人,真是美人,好像胖了点,不过更好了。”鄢青尧大手伸过来,便将她猝然摔向矮榻,然后迫不及待的欺身而上,然后开始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