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有几名侍卫进来,对着西靖皇行了一礼后,径直架着太后和恭亲王要拖走。
这时太后和恭亲王才反应过来,哭喊着求饶,那皇家祖祠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在里面都是皇室中犯了大错的人,这让一向锦衣玉食的两人如何接受得了?可是西靖皇根本不理两人,挥手让侍卫拖出去,并示意将两人的嘴给堵上。
西靖皇可是极了解两人,恭亲王还好,太后这人,看着求饶没用,等下又不知道会骂出什么难听的话。
见两人已走,西靖皇才对着洛雅道:“此事委屈你了,如今要太后给你当众道歉,怕是会多生事端。不过我会下旨为你正名的。”
“谢皇上,不用了。将军府的人不会泄露任何事的,如今此事已经了结,玉瑾就不打扰皇上了。玉凤郡主并不参与此事,也是个明理知事之人,必不会将此事外泄,如今就让她与我一起出宫吧!”洛雅淡淡回道。
西靖皇看了看洛雅,又看了眼垂首安静地跪在地上的玉凤郡主,最后点了点头。
洛雅并着玉凤郡主两人一同出了御书房,一前一后走在皇宫之中。此刻皇宫之中并没有多少人,洛雅突然淡淡开口道:“太后的异常,是你做的?”
太后能安安稳稳那么多年,虽有家族的支持,但是本人也不会太傻,今日之事,显然有猫腻。
“回郡主,是。”
洛雅淡淡点头,便不再说话,而玉凤郡主亦是不说话,之事静静地跟在洛雅的身后。
直到两人出了宫门,要分道而行时,玉凤郡主才对着洛雅开口道:“启禀玉瑾郡主,主子交代我,完全听你的命令,有事派人道恭亲王府传话给属下便是。”
洛雅眸光淡淡地看了这个玉凤郡主一眼,并不答话,转身而去。
虽然她表秒无比平静,但是心中却是有着一种异样的情绪,酸酸涨涨的。
这个玉凤郡主,是水云公子特地安排的,就是怕太后和恭亲王找她麻烦,所以把一切事都安排好了,她只需看戏便好。
但是这么短的时间,水云公子走得又那么早,必是一夜没睡吧?再想到那封信中的其它内容,却是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意,心中洋溢着自己没有觉察的甜蜜。
还是那句话,无论多么强大的女子,依旧希望有个人能站在自己前面,遮风挡雨。
虽然她并不是畏缩地站在别人后面,需要别人遮风挡雨的人。但是有人主动站在自己面前,这样的感觉,真的还不错。
不过她并不是会为了这件事停留太久,想着水云公子昨晚的话,洛雅眼中划过一丝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这对于她,是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走到护国将军府的马车上,洛雅并没有回护国将军府,而是淡淡地吩咐车夫:“去城外。”
西靖行宫内。
澹台延眸光幽深地看着桌上的密报,最后露出一个诡谲而又冰冷的笑容,完全不同于往常淡漠高雅的模样,宛如阴冷的毒蛇,潜伏着,伺机而动。
“你们以为这是你们巩固势力、更上一层的最大的契机,殊不知,这或许是你们终将长眠的寝穴呢!”
低低呢喃着,诡异的笑容一直没有消散,反而愈演愈烈,最后竟演变成一种痛苦悲凉的笑容。
修长高大的身躯靠向椅背,面上扭曲的表情渐渐归于一种解脱的愉悦,化作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一切都要结束了。”
甄家,他的母族一脉啊。
院子中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澹台延琥珀色的眼眸中冷光一闪,脸色立刻恢复了以往淡漠无波的模样。不久之后,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澹台延淡漠地开口。
门被轻轻推开,来人一袭淡雅的湖蓝色水云纱衣,面容精致,姿态端雅。端着一个盘子,却毫不影响她高贵的气质,正是北延第一才女甄婉玉。
女子见男子淡漠地坐在书桌之后,一双清冷华美的琥珀色眼眸正静静地注视着她,不由心中一跳,脸上立刻染上烟霞,微微别开了眼,露出娇羞含情的笑容。
不过一瞬之后,她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微微垂首看着脚下的地,朝着澹台延走来。莲步轻移,步步生花。虽然甄婉玉并没有看澹台延,但是却感觉得到,澹台延一直在注视着她,即使只是平静无波的眼神,都让她的心被欢喜之情给溢满。
自从她很小的时候,懂事之时,第一次见到年幼但却淡漠清冷、华贵俊美的澹台延之后,她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了。虽然在所有人的面前,她伪装得很好,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目光从未从他身上移开。
而当她知道,自己将会是他第一个女人,他的妻子的时候,她更是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这种幸福却是有一个让她无法忽略的瑕疵,那就是她心爱的男子对她的漠视。虽然他性格如此,但是有谁不希望自己被心爱的男子疼宠,而是冷淡以待呢?
所以多少次的梦中,她总是看见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温柔含笑,脉脉含情地凝视着自己。但每每午夜梦回,现实的落差和梦中的幸福让她的心像被千虫万蚁啃食似的难受。
而如今,这个男子真的将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了自己身上,让她如何不欣喜?
“太子,我看你在书房呆了一上午了,必是有些疲累,亲手为你下厨做了午膳,现在还有两道菜在炖着,怕你饿了,便先给你端了一小碗粥。”走到书桌之前,甄婉玉明媚含情的眸光转向澹台延俊美的脸庞,柔情似水地说道。
澹台延将目光转向甄婉玉手中那莹白玉碗中晶莹剔透的粥,并没有露出任何情绪,只是淡淡道:“这些事不必你做。”
甄婉玉心中又是一喜,澹台延从未如此关心过自己,以往自己想为他送些吃的,都很少能够见到他。而如今,却能够畅通无阻地进出他的书房,虽然这并不是他真正的书房,但是他在西靖,都是在此处办公。这代表什么呢?他真正地接纳了她!早知道这次的计划能收到这般效果,她早就配合家里的人实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