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儿,快救哀家,皇后要杀哀家”太后见皇帝来了,激动万分,如同看到曙光一般呼救起来。但是话还没有说几句,云倾手下的力道猛然加重,顿时让她一阵头昏目眩,而是不住的咳嗽起来。
“皇后,你这是在做什么?谋杀太后么?”皇帝见到这一幕,顿时震怒,俊容上满是铁青,他大步踏进浴池,被那阵阵蒸汽氤氲的双眼怒火升腾,定定的盯着云倾,似乎要将她烧出一个洞来一般,他怒道:“朕纵容你,但是没有允许你可以在后宫为非作歹,你还快放开太后”
“为非作歹?”云倾冷笑,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双目如炬,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么也没有必要再伪装了,于是她冷冷的道:“皇上利用臣妾的父兄稳定局势,现在又想连臣妾也一起诛杀,可是,皇上你自己动手也就算了,居然还用这下三滥的手段,趁臣妾沐浴的时候派禁卫军冲进来抓拿,你,不只心狠手辣,更是卑鄙无耻,现在居然还想将这一切嫁祸给我,皇上,臣妾可真是敬佩您的英明神武啊……”
云倾说的咬牙切齿,若非此刻时不与我,她恨不得立刻解决了太后。
皇帝听了云倾的指控,略略震惊,他阴霾凌厉的眸子扫了一眼周遭,只见几十名印了建章宫字样的禁卫军都被泡在浴池中,因为盔甲沉重而在水中挣扎。青石地砖上,更是狼籍一片,扯下的幔帐、摔碎的屏风,打翻的香炉,以及到处都是水痕和斗打的痕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咬牙,面色更为阴沉,他震怒的咆哮。
“怎么回事?皇上还真是会装糊涂”云倾讽刺的冷笑,她双眼眯起,全身都被冷冽的戾气包围,再没有平日的半点温顺和婉柔可言。
皇帝见云倾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甚至像只全身毛孔张开,随时都会扑上来攻击他的小兽,剑眉紧紧的拧起,低咒了一声,他大步走向云倾,却被云倾一声娇喝逼退了脚步:“别过来,否则你的母后能不能活着,我可有说不准了”
皇帝面色一沉,握拳怒道:“这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先放开太后,朕跟你去寝殿说……”
“说什么?”云倾秀眉一挑,眼底满是讽刺,她冷道:“难道要说,皇上在臣妾刚出生的时候,没有派杀手前去刺杀?”
小皇帝身子一僵,他错愕的看着云倾,隐匿的眼神中划过了一丝不可触摸的慌乱。但随后,却又消失无踪,他面色黑沉,暴怒的咆哮道:“谁跟你说得?谁……”
原来是真的,云倾突然冷笑出声。而站在皇帝身后的寿王则是脚下猛的踉跄了一下,俊美的容颜上血色褪尽,一片苍白。
谁说真相揭开的时候不伤人呢?在这一刻,被伤害的也许不是云倾一个人,可是,被别人伤害的时候,还能顾得上什么?
“谁说的?”云倾眼底冷如寒冰,她慢慢的望向太后,几乎如同凌迟她一般,唇角浮起了狰狞的笑意。太后知道云倾的意图,她睁大了眼睛,随后猛的朝皇帝看去,摇头道:“轩儿,不是哀家,不是哀家说的,皇后想要杀哀家,她想离间我们母子”
“太后既然敢说,为何不敢当呢?皇上动手杀臣妾这样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还有别人知道呢?您说对吗?”云倾一字一句,慢悠悠的说道,那神色有些慵懒,但是每一根神经却都绷得紧紧的。今日鱼死网破,她要么逃出生天,要么魂断后宫,再没有第三种可能性。
只是可怜冷仲父子,却要被她连累灭门,不过,她也不需要内疚,因为以太后的说法,小皇帝早有意向将冷氏铲除,就算不是因为自己,这也是迟早的事情。这是身为人臣的无奈,更是功高盖主之后的最终结果。
云倾眼底冰寒,她猛的揪起太后的衣襟,在太后惊恐的尖叫声中,看也不看皇帝,却冷道:“放我出宫,否则我掐死这个老妖婆”
“婉儿……”凌烨云冲了进来,他看着云倾那杀气腾腾的摸样,眼底满是痛心,可是他眼底的痛,此刻的云倾看不见,更不懂。她已经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特别在这个时候。
“朕没有”皇帝突然焦急的否认,他眼神定定的看着云倾,但是垂在身侧的手却已经有些颤抖的握成了拳头,昭示了他此刻的心虚,可是他却依旧坚定的道:“朕没有,那些人不是朕派去的,朕没有派人去杀你,朕没有……朕也不允许你出宫”
“婉儿,这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先放开太后”寿王面色苍白的说道,但是眼底却满是心疼。皇上居然曾经派人去刺杀婉儿,而近日太后又带禁卫军来宸栖宫闹事,他的婉儿在这个吃人的后宫里就是如此卑微求全的生存么?
“放开?放开她我还能活着出去吗?”云倾凌厉冷冽的目光扫向浴池边上的两个男人,再次收紧了手中的力道,她傲然的抬眼望着皇帝,眼底已经没有半点信任,全是疏离和陌生,再次重复道:“放我出宫,否则我杀了太后”,然,这句话刚说完,云倾只觉身后一冷,她猛的回头,却见张公公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竟拿起一根屏风上的梨花木,重重的敲击在了云倾的脖颈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也因为愤怒而疏于防守,云倾纤弱的身体遭到重击,眼前一黑,随后眼底闪过一丝痛恨,却还是不支的簌的一声瘫软在冰冷的地砖上,失去了知觉。
“婉儿——”小皇帝与寿王异口同声的吼道,瞬间,两抹身影已经冲了过去,仿佛抢夺什么至宝一般。但是因为皇帝离云倾较近,所以三两步就扑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抱起来。
“啊……”惊吓过度的太后立刻向后退去,在脱离了云倾的禁锢之后,满目惊恐。而张公公则是吓得丢掉了手中的梨花木,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