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褪衣的窸窣声在片刻后响起,被褥被掀开一角,一抹寒彻的凉意钻进。云倾身体被那冰冷一激,不禁有些不适的僵住。凌烨轩感觉到了云倾身体的僵硬,立刻顿住,随即望向她的精巧可人,可是眉宇之间却沉溺着一丝烦躁之色的神情,眼底闪过一丝慌促,她醒着?
“婉儿?”凌烨轩试探的轻唤,却见云倾清浅的呼吸柔和的在自己耳边响起,带着暖暖的气息,他的心似瞬间坠落下来一般,不禁闭松了一口气,而后轻柔的将她的娇小的身体拥入怀中,却不想,大手刚触及到她纤细的腰身,云倾竟然翻身背对着他。
凌烨轩的动作一僵,剑眉随即拧起,他抱起她的娇小,这次,他已经确定她醒着,否则,她不会如此僵硬和巧合?
“婉儿是在生朕的气,怪朕回来晚了?”凌烨轩有些心虚的在她耳边轻问,修长的大手轻抚过她温暖的侧容,想说几句暧昧贴心的话语逗逗她,可是在看到她漠然的神色时,竟什么都说不出来。
云倾闭着双眸,似熟睡又似一直都醒着,让凌烨轩根本猜不透究竟是怎么了,他有些烦躁不安,但却依旧沉默的看着她的睡颜,可当他想再次拥住她,她却再次不着痕迹的挣脱时,他已经无法再镇定了,抬手将她扳向自己,将她娇小的身体紧紧的压在自己的胸膛前,气息混乱的道:“婉儿,你究竟怎么了?是否告诉朕你为何一直反复?今日晌午时,你明明对朕那么的……朕能感觉到你是需要朕的,心里是有朕的,并且,也许你心里还有一点点是喜欢朕的,可是现在为何又这样的拒朕于千里之外呢?”
云倾秀眉微挑,却不想睁开双眼,可是凌烨轩在看到她这似不耐烦的神色时,却全身都僵硬,甚至连血液都似被瞬间冰冻住了,他的面色瞬间阴沉起来,心口有着无法说出的疼痛在肆虐,就是她这样一个无所谓的神色,他却可以烦躁到慌促,害怕到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他怀中的女人却始终都是那么的薄情冷清。
凌烨轩剑眉紧紧的黜起,胸口突然蓄积起来想杀人的震怒,他隐忍的看着云倾的摸样,突然猛的将她压在床榻上,覆上她的身体,连原本温柔的语气都有些狰狞的道:“为什么你总是对朕如此,对别人却可以笑颜相对?为什么,告诉朕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时,云倾终于承受不了凌烨轩渐渐升起的骇怒与暴戾气息,她冷冷的睁开双眼,目光却异常沉稳的凝视着他满脸的气怒,红唇微启,淡淡的开口:“你想怎样?”
他想怎样?凌烨轩被云倾这句话问得一怔,但随后却有些张狂的冷笑起来,他扣住云倾的双手将其高举过头,气息不稳的道:“你问朕想怎样?朕倒是想问问你想怎样,你一时冷,一时暖,让朕总如同抱着一根浮木,在海中飘荡一般起起伏伏,失魂落魄,朕只想知道,你想怎样,你想要朕怎样才能不再这么折磨朕?”
云倾目光微沉,听着凌烨轩的控诉,她竟有些想笑的冲动,她有吗?或许,在今日晌午的时候,她的确利用了他,可是,她的真的有如他说的那般冷热无常么?如果有,那么她又是否该承认,当听到颜美人这三个字的时候,的确对她影响很大,大到了自己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渐渐变得反复无常。
女人,从来都是这样反复纠结的动物,明明对自己说过不在意,可是嘴上说的和自己以为的,却还是不代表内心是真的这么想。也许,他们之间的肌肤相亲,早已不是她以为撷取温柔那般的单纯,而是有了某种东西在这里面发酵、变化,更可能已经萌发出了某种情感的萌芽。
可惜,这些东西在萌发的瞬间就被现实被生生的扼杀,而她心底对他仅存的几许信任和情愫也被‘颜美人’这三个字瞬间给冲刷了。
“睡吧”云倾眼底的情绪缓缓的流动,却没有一种凌烨轩能够读得懂,凌烨轩漆黑的眸子紧紧的凝视着她面容上的所有变化,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束住了,疼得有些窒息,而这两个简单得几乎是敷衍的字眼,更是让他发狂。
究竟是哪里错了,她为何会露出这样淡漠疏离得令他觉得仿佛就算抱着她,她也可能会如空气一般瞬间消失的感觉?无形的巨大惶恐罩着他,让他觉得呼吸沉重。凌烨轩猛的抓起她的手腕,大力的禁锢着,似真的怕她如同他此刻不安的感觉一般突然不见了,让他再花上七年的岁月踏遍青山大漠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云倾感觉自己的手腕几乎被这个男人被揉碎了,她黜起剑眉,想甩开凌烨轩的束缚,但是却被他握的更紧。
如同两个执拗的孩儿,两个人相互纠缠,但最终,处于弱势的云倾选择了放弃,因为这样的对峙对她来说没有一点胜算可言,凌烨轩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所以,她索性别过脸不予理会,想着这样他应该会放过她吧。孰知,她这个略显不耐烦的神色竟让凌烨轩更为火冒三丈,他愤恼的低头覆住她的红唇,似惩罚和不甘一般的肆虐。
云倾黜眉,奋力的推让,但是握成拳头的双手却只能屈在他的胸膛前,如同一只诶凌虐的小兽一般,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凌烨轩的吻痕急促,带着霸道的索求和对她的不满,狂肆而孟浪,不带一丝温柔,更有一种泄愤的味道。
待到这种窒息的纠缠分开时,云倾的唇已经红肿,在噗噗吐着火苗的铜炉红光照耀下却显得那般的诱人妩媚。她盈盈的喘息,琥珀色的眸子却有些恼怒的看着施暴者,眼底隐匿着隐忍,可是却任然无动于衷……
“告诉朕,你究竟怎么了,要朕怎么做你才可以不再对朕这么冷颜相对?”凌烨轩有些粗喘的问道,他真的不懂,为何他无论做什么她都不会开心,甚至连对自己笑一下都那般困难,他没有忘记今日晌午她对自己的热情,可是为什么那种温柔会突然冰冷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