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诱拐小皇帝:皇后六岁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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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这个逆转让所有人都回不过味来,因为若是朝廷想铲除冷氏一族,必然要发动声势,说冷氏兵权在握,有谋逆之心,可如今冷家竟主动交出兵权,于是这几年来筹谋的一切,突然就成了虚设,怎能不让人震惊?

太后眯了眯眼睛,面色和蔼之色未变,但心头却已沉浮万千遍,少顷,她淡笑着抬手拉起云倾,让她挨到自己身边,一边抚弄着她的小手,一边笑道:“好孩子,不仅懂事,更是有分寸,以后啊,有你在轩儿身边,统辖六宫,哀家也就放心多了”

“太后娘娘谬赞了,臣女不过是一个贪嘴咬舌的孩子罢了,岂能担当统辖六宫的担子,更何况臣女连宫里的规矩都不懂”云倾软软的说道,但是话语间却并不显卑谦。

后宫之主的位置,云倾自然是当仁不让。只不过,坐上这个皇后之位后,她并不见得一定要统辖六宫,因为,她的目标不在于此。

在后宫里跟几个心智还没有长全的女人争抢一个男人的把戏,她不稀罕,也不屑去做。

“不懂后宫的规矩,可以学,哀家赏赐两个宫里的老嬷嬷给你,让她们时常提点你,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太后笑着说道。

太后这笑,包含的寓意太多,云倾抬头望向她,只见太后转头对张公公道:“你今日做的事情也够多了,将哀家的谕旨喧下去后,就到佛堂去悔过吧,还有,传旨下去,让钦天监算个好日子,哀家想让皇上尽快迎娶婉儿入宫,以填补皇后虚位”

张公公呆住了,他下的连捂着眼睛的手滑了下来。顿时,大殿内伺候的宫娥都忍不住噗噗的笑起来,只见他左眼一圈青黑,眼角上有一只小鞋印,鞋底上的纹路都印在了上面。

仔细一看,居然连花形都有,且是一只精致的凤凰,那腾飞旋转的三条彩尾上的细密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张公公没有想到太后竟然已经知道他今日的所做,吓得脚下一软,扑通跪在芙蓉榻旁,对着碧玉枕连叩了几个头,惶恐的道:“皇太后,奴才该死,奴才也是财迷心窍,受人唆使,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

太后面无表情,并不理会张公公,而是执起了案几上的墨玉骨瓷咏雪茶碗,揭开盖子,轻吹那漂浮的碧绿茶叶,轻抿了一口。

热烫的蒸汽袅袅,如雾熏绕,带着一丝幽幽的淡香弥漫。

张公公见太后不语,心下突兀,立刻转而对着云倾磕头,道:“婉儿小姐,神仙姑娘,皇后娘娘,今日是老奴有眼无珠,以下犯上,还请娘娘绕过奴才,奴才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为娘娘赴汤蹈火。”

云倾淡淡的抬头看着太后,而后缓缓起身。

张公公以为云倾是要为自己求情,不禁心头激荡欢喜起来,以为自己有救了,孰知——

云倾慢慢退下白玉石阶,朝太后的芙蓉鸾榻轻轻一叩,道:“臣女已经入宫半日了,哥哥定还在宫外等候,臣女恐哥哥担忧,也该回去了”

张公公傻了眼,太后也微微一怔。

建章宫内左右侍候的宫娥也惊诧神色各异,他们没有想到云倾竟然不是为张公公的求情,而是现在要离宫。一时间,大殿内众人都面面相视,疑惑的猜度,想着太后会如何处置。

这个情,云倾不需求,也不能求。

因为现在这个后宫还是太后的,她,还不是这里的中宫主子,如果在此刻越权了,一切即将到手的,或许就没有。

片刻,太后突然露出了微笑,她眼底闪烁着精明的笑道:“是该回去了,碧珠,带着两个老嬷嬷送皇后回出宫,要小心仔细,定要交付到冷站军手中才可回殿复命”

“是”内殿中,一名年纪约三十二三岁的老宫女福身领旨,随后走到云倾身边,搀扶起云倾,恭敬道:“婉儿小姐,请随奴婢出宫”

“臣女告退”云倾低头,随后便跟随那老宫女踏出宫殿。

建章宫内,芙妃见云倾离开,面色带着几分嫉妒的转身,有些不甘的道:“姑姑,您为何要这么纵容她?她是冷仲那老狐狸的女儿,而且您看她将张公公打的……”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心思?”太后打断芙妃的叨叙,突然起身,神色严肃的望向殿外那渐渐远去的一抹伶仃艳红,双目眯起。

芙妃被吓住,立刻噤声不语,但是眼底却满是不甘和恨妒。

太后答应过她,铲除冷氏之后,就立刻册封为她为后的,可是现在竟然向着那个小丫头,这怎么让她忍得住?

张公公见芙妃都被太后训斥了,立刻匍匐在地,连动而不敢动。太后收回视线,冷眼睇向张公公,声音冷硬的道:“这个冷婉儿,心思巧妙缜密,一进宫就先打了哀家的侍从,而后给颜美人下马威,看来,这个小丫头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张公公听罢,心头顿时窃喜,忙抬头道:“太后娘娘英明,奴才以为,这个丫头根本不是什么冷婉儿,而是个小妖孽……”

啪——张公公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大殿内众人都惊呆了,就连芙妃也睁大了水汪汪的大眼。

“妖孽?”太后冷笑,但是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她抬起头,傲然威严的扫视了一眼建章宫金碧辉煌,珐琅彩绘金丝镶缠的宫梁,声音震慑的道:“妖孽好,哀家,现在就需要这样的妖孽来扫平一切……”

建章宫外的几十层汉白玉石阶步雕龙浮琢凤,几百玉石栏杆上石狮蹲仰,前爪威武前伸,口含玉珠。几十丈青石铺设,笔直蔓延,正午荼毒的了日下,反射着威严震慑的皇家气派。

走出建章宫的云倾跟随那名为碧珠的老宫女与两名年纪约四十来岁的老嬷嬷走在两侧枝叶繁茂,高耸参天的梧桐树下。烈日穿透那翠青碧绿的枝叶,金光斜射,零星斑驳的落在衣袍上,如金光刺眼,泼洒在脚下青石砖上重重叠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