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诱拐小皇帝:皇后六岁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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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内务府派遣宫格和太监前往打扫,但是有些人却因为知道太后死得不寻常而吓的哭泣起来。而云倾也明白凌烨轩临时改变宴请地点的意思,他要用建章宫的冷清和诡异警告后宫所有的嫔妃,策反和篡位的罪过是她们不能承受的。

而效果显然也达到了,元宵时,皇城上空小雨淅沥,寒意逼人,大殿内外,华灯灼亮,轩烨国承袭了中原最古老的节气,因而即便下着雨,但是皇城四周的湖中却还是放满了宫娥许愿的各式华灯,蜡烛摇曳,在湖中悠悠荡荡,也算得上时一道别有风味的景致。

建章宫也是一样,虽然金柱上的黄金菱花壁灯都已经被撤下,却悬挂起了各式的八角美人图腾的灯,下侧挂垂着雕刻着镂空汉白玉和系着的明黄的穗子,夹杂着湿意的寒风吹来时,摇摇晃晃,在冷清的大殿内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一顿饮宴,寂静无声,石阶上之上,云倾坐在凌烨轩的身侧,目光扫视石阶之下,只见那些衣裳华丽紧俏的宫妃们身体略显颤抖的饮用茶酒,甚至连挟菜得手都微微颤抖,四周,更是寂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只有大殿外淅淅沥沥的细雨声。

一个多时辰的饮宴,没有歌舞,没有庆贺,而凌烨轩更是连一句话都吝啬的给予这些久居深宫,望眼欲穿,却只为能见帝王一面,偶然承宠的嫔妃。而在宴席散尽的时候,帝王更是漠然起身,将这个残局丢给赵公公和一旁侍候的蛮儿,言称自己饮醉了,要云倾搀扶回凌霄殿休息。

于是,云倾只能起身搀扶走路都有些摇晃的凌烨轩踏下层层汉白玉石阶,出了建章宫,同上龙辇,丢下大殿内的满腹哀怨的众多嫔妃,缓缓的离去。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帝王的举手投足都牵动着她们的心魂,而凌烨轩这么做,足以是在这些年纪不大,但却看遍了后宫凄凉风霜的女人们身上的伤口上又撒了把盐。

天上的雨渐渐下得密集,却能在寒冷中让人嗅到一丝早春的气息,一路行过几处亭台湖波,只见华灯在水中荡漾,映照湖面波光,光影斑驳,也因雨水和寒风的吹动都旋转飘动。

“一年了”凌烨轩在龙辇内懒倦的依靠在云倾的怀中,将略带灼烫的侧容依偎进云倾纤细的手掌内,慢慢的摩挲,亲昵而低沉的叹息了一声。

“恩,又一年了”云倾淡淡的云倾,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又一年了,半个月前,凌烨轩已经暗自定下让凌烨云前往齐国治理,可是却因为寿王病体沉重而而暂时耽搁了,这段时间她虽然不再过问这件事,但是赵公公连日来,里里外外,张贴皇榜请江湖上神医悬赏入宫为其治病的消息,云倾却无声的看在眼里。

凌烨轩似乎已经下了决心,非要将凌烨云送走不可。对外,凌烨轩对于满朝文武言说,将寿王送去齐国后便召回冷战天,因为将军夫人即将临盆,无可拖延,可是对内,凌烨轩对她处处警惕,甚至不容许她踏出凌霄殿一步。

对于凌烨轩的做法,云倾觉得恼怒,甚至不想理会这个他,可是当那一句‘朕最怕的就是你会离开’这一句话萦绕在耳边的时候,云倾却又突然心软了。

因为凌烨轩的怀疑不是没有证据,也或许他早就掌握了七年前她和凌烨云的点点滴滴,只是,他将这些事情都埋藏在了心底,就如,太后收买赏金杀手前往相府欲要索取云倾的性命的事情一样。他,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因为黑衣探卫布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但是,他却总是选择将这些隐秘的一切压抑在心底,然后,在触动了这些事情的时候,那些已经积满了灰尘的怒火也随之爆发。

可是凌烨轩究竟知道多少?她跟凌烨云在七年前的为了准备对付太后,而私自幽会于霓裳宫的事情,他又是否已经知晓?她不知道,也猜测不透,可是,心里却莫名的慌。

凌烨轩听着云倾淡淡的语气,睁开深邃的眸子凝视她的精致的面容和略带沉思的琥珀色眸子,突然抬起手,抚着她的面容,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邪魅,道:“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云倾低头,对上凌烨轩那双似乎可以透彻一切的漆黑眸子,不禁有些想闪躲,但是随后却浅浅一笑,道:“臣妾在想,国舅的夫人快要临盆了,当初王馨瑶是想嫁给皇上的,却被臣妾给阻拦了,如今即将做了冷将军的夫人,臣妾无论如何都要带着厚礼去探望探望”

凌烨轩轻笑,俊美而刚毅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戾怒和警惕,也许今日他的确饮多了,身上泛着惊人的烫,神色也异常的温柔。

他慢慢的坐起身,将云倾拥入怀中,用微冒起的胡渣作恶一般的在她的脖颈上摩挲,惹得云倾忍不住的娇笑,但是他却捉住她的手腕,不容许她逃跑,低沉的声音带着沙哑:“相信现在将军夫人应该是感激你的,若是七年前,她当真入了后宫,现在必然已经憔悴得瘦骨嶙峋了,岂能有现在的风光?”

“皇上是在损臣妾呢,还是在夸赞臣妾?”云倾挑眉,只觉凌烨轩是在奚落她。今日,她也饮了不少杯,却不是因为要庆贺什么,而是气氛太过压抑,让她想喝酒。

凌烨轩也应该是如此吧,建章宫是太后居住的地方,如今物是人非,他肯定是难过的,而她又何尝不是?是她端着毒酒前往赐死太后,那个场景,或许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太后争斗了半生,若是对付的是别人,或许早已经成功了,只是偏偏撞上的是她。

“当然是在夸赞了,朕的皇后那么小就已经能够将所有窥视朕的女人都阻挡在外,为其另觅良人,实在是深得朕心,七年来的孤寂中,朕每次回想起往事,也就觉得那一次是快慰的……”,他的声音有些模糊,有些沉稳,随后慢慢的抬起云倾精致的小脸,幽幽的看着她,薄唇邪魅一笑,炙热的唇覆上了她的,沙哑的声音带着懒倦:“婉儿,你这是在诱惑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