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盯着凌烨轩的胸膛发呆,许久之后,她才挥去自己的神游,抬头想说些什么,却见凌烨轩目光带着笑意的凝视着她,原本紧抿的薄唇也凝着几分笑意。云倾怔了一下,欲后退,但是却被凌烨轩一把抓住,他低头笑道:“喜欢吗?”
“呃?”云倾挑起秀眉,有些不解,随之却在凌烨轩眼底的闪烁的暧昧中知道他的意思了,立刻别过脸,顾不得耳根的热烫,略带薄怒的道:“没正经,这里是书房,皇上还有这么多奏章没有批阅,却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跟臣妾说笑”
凌烨轩挑起剑眉,上前拥住她,笑道:“奏章和政务多,就没有闲情逸致和皇后说笑调情了吗?那朕岂不是要真的变成孤家寡人了?”,说着,拉着云倾坐下,将她圈在怀里,另外一只手提起一本奏章,翻开。
云倾挣开他的束缚,道:“好好处理政务,一心不可二用”
但是凌烨轩却还是拉着她的手,道:“朕说了,从今个儿开始,朕在哪里,你在哪里,朕批奏章,你就待在朕的身边,累了就靠在朕的身上休息,困了就睡在朕的身边,这里的睡榻不必凌霄殿的床差,朕已经命赵安准备好了被褥。”
“你来真的?”云倾诧异,原本以为他今晨说的话只是闹着玩,却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当真的。
“当然当真,婉儿,从今日里,朕一定要将你看紧了”凌烨轩眼底带着笑意和坚定的说道,在看到云倾想要开口反驳时,按住了她的红唇,道:“别跟朕保证什么,除非这一刻就已经天荒地老,银霜满头,否则朕不会相信你所谓的天长地久,不离不弃,所以你还是省着那些敷衍的话,好好待在朕身边吧。”
云倾秀眉黜紧,而凌烨轩则是在她的额头吻了吻,揉着她纤弱的双肩,笑着回头批阅奏章了。
云倾被凌烨轩绑在身边,如影随形的十天之后,终于解放了,因为北楚的公主已经到达了金陵,即将入宫。魏堰一马当先,先入宫禀报云倾,而云倾则是命礼部尚书武翊思挟天子令,率领数百宫娥铺设红锦长毯,直到神武正门前迎接。
钉着九百九十九只圆润铜钉的神武门在两侧各六名禁卫军的吃力推动下,缓缓的开启,武翊思高捧皇帝圣旨,恭迎北郡主入宫,驾歇东行宫,内务府拨了十五名宫娥和两名太监前往打点伺候。
楚郡主入宫当日,在东行宫梳洗装扮,求见皇帝,礼部尚书武翊思以郡主旅途劳乏为由推辞。
第二日,楚郡主清早前往凌霄殿拜见皇帝,被赵公公以皇帝政务繁忙,在御书房议事,不能接见为由推辞。
第三日,楚郡主在御书房前求见皇帝,被礼部尚书武翊思前来告知,两日后为公主接风洗尘,而后又请回了东行宫休息。
御书房内,云倾坐在凌烨轩身侧磨墨,素手捋着鸾红色密纹了金丝凤纹的袖子,轻笑道:“皇上是铁了心思不肯见楚郡主?”
凌烨轩执笔在折子上写了几行字,随后丢下笔,显得有些烦躁的道:“后日得晚宴,你替朕出席吧,就说朕身体不适,不能接见郡主,到时候别玩的太晚,适当时候可以将场面交给武翊思扛着,早些回来休息”
云倾失笑,又替凌烨轩取下一本奏章放在面前,道:“郡主的贺礼有已经归进国库了,皇上却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是什么道理?还是一起去吧,而且皇上也没有见过那个郡主,也许那位楚郡主美貌可人,温柔婉顺呢。”
凌烨轩剑眉挑起,眼神冷清的凝视着云倾,写字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云倾立刻噤声,随之却是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无奈的转过头去,这两日,凌烨轩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实在令她不知道该怎么服侍了。
又过两日,宫廷晚宴在金銮殿中开席,皇帝圣谕,宴请各位朝中大臣和后宫五品以上的嫔妃参宴。黄昏戌时,金銮殿内外已经是一片繁华景致,礼部尚书武翊思亲自装点了金銮殿内外,众人踏进之时,只觉原气势恢宏的大殿更是庄严肃穆,令人不敢逼视,甚至站在那重重叠叠的汉白玉石阶下,都觉得自己渺小得几乎如同蝼蚁。
大殿内,金碧辉煌,殿梁之上缠绕着蜿蜒的金色腾龙,怒目横视,飞爪喷雾,身上的龙鳞片片匝起。金色的方砖如镜一般倒映着人的身影,一条红毯长长铺设,直蔓延到汉白玉石阶之上,隐于龙椅后侧的幔帐内。两侧,十二扇通天落地的白罗琦纱被镶金汉白玉的挂钩挽起,菱花金灯灼亮,照耀得殿堂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视。
晚宴正时,六部官员几乎都已经到场,大殿外赵公公一声圆润的尖穿声中,众人纷纷叩拜在地,三呼皇上万岁,皇后千岁。随之,屏息凝视着大殿外相携踏进了墨色龙纹长袍和垂尾拖延着长摆的鸾红凤纹长袍。
凌烨轩握着云倾的手,与她一同榻上十层汉白玉石阶,凌烨轩落座在龙椅上,而云倾则是坐在垂帘后的凤椅上。两侧明黄纱帘缓缓的下降,碧玺珠帘垂落摇晃,遮掩住了那鸾红色的娇小身影。
“诸位都平生吧”凌烨轩的声音低沉浑厚,带着威慑和清冷,缓缓的在大殿上响起。
“臣等,谢皇上、皇后娘娘”诸位大臣纷纷起身,只闻大殿内一阵靴履和衣袍的簌响。
“启奏皇上,臣已经派遣前去东行宫请楚郡主前来赴宴了,但是郡主说,今日初次拜见皇上和皇后娘娘,要妆点一番”武翊思从桌宴上起身,沉声禀报。
凌烨轩神色淡漠,抬手挥动,武翊思立刻低头,入座。
云倾在幔帐后侧冷冷一笑,只怕这位郡主不止是要妆点一番,还要给他们一个惊喜呢。
思绪还未平复,大殿外就听到了一名小太监的通传:“楚郡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