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云洛不说话,看着众人表情换了几换——死无对证,怎么对峙?
证人已死,已经多说无益,齐蕊沉着脸被齐亲王喝退,而赫连风也先行告退,带着晕死的赫连朵离开。
宴席继续,人们忘记刚才的不快,歌舞再起。
贝云洛转身离开,可是却没有人注意到两道身影也随其先后而去。
走出大厅,远离喧嚣,望着天空中升起的明月,贝云洛嘴角勾起——贝燕儿把十年给了自己,那她的后半生就陪着她的幸福吧。
“贝小姐,好兴致。”温和的声音打断了贝云洛的冥想,转头一看,来人正是澹台镜。
看着那一张温和的陌生脸,贝云洛就抵不住内心的愤怒,不想再多待,转身就要离开。澹台镜见状,心中一急,伸手拽住了贝云洛的手:“等等!”
贝云洛背对着澹台镜,深吸气,她在时刻告诉着自己,对面的人和那个人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
“有事?”贝云洛问道。
澹台镜微微蹙眉,对于贝云洛对自己冷淡的态度很是恼怒:“贝小姐似乎对我有什么误会?”
“没有!”贝云洛眨眨眼睛,将眼中的痛苦掩盖住,转身,而后示意对方放手:“你有事?”血瞳看着澹台镜。
看到贝云洛对视着自己,澹台镜竟然第一次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看着那张脸,那一双血瞳,澹台镜有一种把贝云洛拥抱在怀中的冲动。
“我——”
“镜!”澹台麟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澹台镜的话。
澹台麟走到澹台镜身旁,拍着他的肩膀,厌恶的瞪着贝云洛:“你怎么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一副不敢置信:“小心晦气!”澹台麟狠狠的瞪着贝云洛:“偷衣贼走到哪里都不会光明正大!毒是你下的吧,众目睽睽,好大的胆子!”
贝云洛低下头,把玩着自己的戒指,不作回应。
“麟!”澹台镜一听,呵斥着澹台麟:“小心你的说辞!”反手用力抓住澹台麟的手臂,暗中用力,逼得澹台麟不得不住嘴。
“告辞!”贝云洛转身离开,丝毫不给澹台镜道别的时间,贝云洛没有想到她的手法如此隐晦还是让人给看出来了,不过,看样子,澹台镜也看到了,贝云洛边走边想着。丝毫没有察觉前面突然冒出来的一道身影,径直撞了上去。
身子一晃,被人扶住:“走夜路,要小心。”
贝云洛一听到声音,即刻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赫连云,挑眉,顿了一下:“哥哥?”
赫连云被这一声哥哥喊的愣住了,心下欢喜,伸手摸着脸上的疤痕:“洛儿认哥哥?”赫连云的手是颤抖的,声音也是抖动的,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兴奋。
“你想我不认?”贝云洛反问,眼眸中满是笑意。
“不!”赫连云赶紧说道:“不管你认不认,贝云洛都是我赫连云的妹妹,唯一的妹妹!”赫连云摸着贝云洛的脸颊:“当年,对不起。”浓重的悔恨包含其中:“幸好,娘亲和你过的都很好。”
“你送来的礼物,洛儿都保存着。”贝云洛咧嘴一笑,每年生日那天,她都会收到赫连云托闻人尧送来的生日礼物,每年都有,一次不落,这个动作,慢慢抚平贝云洛的疑虑,她开始相信赫连云对自己的亲情。
贝云洛神秘的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团东西,在赫连云面前晃了晃:“这个是荷包么?上面是什么东西?一坨白白的。”贝云洛好奇的问着,这是第一份礼物,她一直收在身上,不曾离身。
赫连云看到贝云洛手中的荷包,掩饰不住的高兴,随后脸瞬间通红,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一个字:“云!”赫连云很是尴尬,因为上面那托白的,就是他的杰作。
“哦……”贝云洛拉长声音,接着将其收回,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而赫连云也安静的跟随着。
贝云洛很是开心,由衷的高兴,而后在一片草丛中停下,不客气的坐了上去。转头拍了拍身旁的一块草地,示意着赫连云。
“洛儿!这些年,有没有受欺负?”赫连云看着贝云洛,认真的问道。
“哥哥,娘亲从没有忘记过你,她每时每刻都在想你。”贝云洛顾左右而言他,天空的月亮很圆很亮:“不要怪娘。”
赫连云神色一怔,转头看着贝云洛,一颗心被温暖包裹着:“我从未怪过娘和你。”赫连云宠溺的伸手摸着贝云洛的头发:“我会给你和娘讨回公道!”
虽然两人是十年之间第一次见面,可是却相谈甚欢,丝毫不见尴尬,也许这就是血缘亲情?
贝云洛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赫连云。
“哥哥。”贝云洛低声说道:“很高兴,还有一个哥哥。”扬着嘴角看着天空,她有两位亲人,不孤单的。贝云洛眨着眼睛,对着星空说。
“吱吱吱——小洛,终于找到你了!”突然一道灰影闪过,一团肉球落到了贝云洛的怀中,只见小白炸毛的瞪着贝云洛,小爪子指着贝云洛的鼻子,吱吱吱的叫个不停:“你去哪里不说一声,把我自己留在那新房里,都没有一个人陪我,好闷!”
赫连云看着小白,挑眉,伸手拽着松鼠尾巴将其倒挂起来:“洛儿,你的魔兽?”赫连云问道:“一只松鼠,太弱!”赫连云不客气的说:“这种东西保护不了你,等等我送你一只豹子。”
小白瞪大双眼,银牙一咬,脑袋一扫,啊呜——
贝云洛见状,快速将小白拽了回来:“哥哥,它叫小白。小白,这是赫连云,我哥哥。”贝云洛手戳着小白的脑袋,暗中警告着。刚才若不是她阻挡,赫连云的手指一定会被小白咬下来。
小白一撇嘴,对着赫连云吐了几口口水。哧溜一声钻进贝云洛怀中。
看到如此灵性的魔兽,赫连云眨眨眼:“有意思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