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有人问过贝云洛,当初为何会松口?贝云洛只是幽然一笑,回答了几个字——因为孤寂!然而她却没有说出另一个理由——冷血!
洗掉一身血腥味,换上一件干净的衣袍,头发高高竖起,等到再次走出屋门,寒鹰溟已经没了踪影。
苍狼从外面走回来,一脸疲惫,却顾不得休息,直接找上贝云洛。
“怎么样?”贝云洛平静问道。
“齐蕊被杀,齐亲王大怒。”苍狼看着贝云洛:“云洛,心是不是急了一些?”苍狼问道:“毕竟亲王府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
“放纵时间也该终止了!”贝云洛冷漠一笑,转动了一下指上的白色戒指——对付齐氏一族,她有千种万种的理由,皆是不可饶恕的!
苍狼看着贝云洛接着说:“齐亲王已经暗中发话,不会放过凶手!听他的意思,好像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凶手。”苍狼略微担忧的看着贝云洛:“你想泄露你的能力?”
贝云洛敲打着手指:“暂时不会。”贝云洛摇了摇头,她清楚知道如果此刻泄露她怀有雷电异能的能力,即便她能力很弱,也绝对会遭到最为致命的围堵绞杀。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和强大的能力之前,她不会冒这个险。
“不用斗气,自然有决胜的法子。”贝云洛微微一笑。
夜深人静,贝云洛拎着两坛珍藏的好酒,爬上屋顶,坐在屋脊之上,一轮圆月挂在夜空之中。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四周的静谧,没有虫叫,没有鸟鸣,亦没有一丝风,好像陷入真空之中,除去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再无其他声响。
血瞳疑惑的凝视地面上的黑暗之地,最后自嘲一笑,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紧张,这个时间,谁在?
砰——
拔掉塞子,扑鼻而来的酒香之气让贝云洛沉溺,一手捞起酒壶,咕咚咕咚喝了一个痛快。酒味弥漫开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贝云洛感觉神色恍惚之极,身子一飘,一下落入一个宽阔的怀中,熟悉的男人气息窜入贝云洛鼻息之中。
睁开迷茫的双眼,正好和一双鹰眸四目相对,贝云洛蹙着眉头,不客气的打了一个酒嗝,低声嘟囔着:“美人姐姐,你长得对不起大众!不过,我——恩——娶——”
看着在自己怀中沉沉睡去的人,寒鹰溟哭笑不得,美人姐姐?他平生最恨别人说他长得像女人,而且凡是当他面说这几个字的人早就去见了阎王,不过,眼前这位大胆的小女人,却幸运的待在妖孽怀中。
拨开发丝,寒鹰溟一脸温柔,双眼透着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深情,吻上脸上的那个疤痕——洛儿,你一定不会让本王失望的!
睁开双眼,贝云洛从未觉得自己睡的这么痛快过,然而,手动了动,贝云洛猛然坐了起来,而她的身侧,正躺着假寐的寒鹰溟。
鹰眸含笑的看着贝云洛的反应,悠然自得的整理了一下被贝云洛猛然起身弄的褶皱的衣衫,动了动被贝云洛枕麻的胳膊:“以后不许再喝酒!”霸道的命令着。
贝云洛揉揉双眸,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稍作整理,贝云洛扫了一眼还在床上半躺的男人,心中一动——如此抱枕,倒也合算。贝云洛刚打开门,一眼看到蹲在门口的小白,小白抬头一脸哀怨,两只充血的熊猫眼睛无声的哭诉着——那个不是男人的男人,竟敢把本小爷赶出来,小洛,你一定不要放过他,一定不要!两只眼都快要挤出眼泪来。
贝云洛瞪了一眼走出来的寒鹰溟,将小白抱在怀中,安慰着,同时,朝着一间小屋走去。
看着趴在贝云洛怀中对着寒鹰溟做鬼脸的小白,寒鹰溟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小屋里摆满了瓶瓶罐罐,显然是把盐城木屋内的东西都般了过来,贝云洛摆弄着药剂,又装了少部分在身上,而后从一盒子中拿出一张崭新的面皮,戴了上去。
一位长相平凡的翩翩公子出世了。
走出小屋,正好看到苍狼,苍狼将手中的一张纸条交给了贝云洛,上面只有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小心!一猜就知道属于寒鹰溟的墨宝。
“云洛,寒鹰溟这个人,不简单,不单纯。”苍狼提醒着。
贝云洛只是拍了拍苍狼的肩膀,微笑着离开。
觉慧比赛的地点,则是啸月学院的竞技场上,竞技场上有一个五米多高的擂台,四周则是成一圈圈阶梯座位。在最里面的一圈,所坐的皆是皇亲国戚。身后是达官贵人,而最后面,就是平民们。大家欢呼着,期待着。
贝云洛站在啸月学院的大门口,正好一辆马车正停在她前面不远处,首先走下来的则是一身青色衣衫,带着一张蝴蝶面具的闻人尧,而后则是一脸笑容的贝燕儿,最后是调皮的小男孩。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贝云洛低下头,躲过贝燕儿,朝着里面走去,而闻人尧看着贝云洛的背影微微蹙眉,微笑着在贝燕儿耳旁说了什么,命人领着贝燕儿和小男孩进入学院,他则单独离开。
离开赛还有一段时间,贝云洛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休息,而刚等她闭上眼,闻人尧就出现在了贝云洛的面前。
“为什么没有回家?”闻人尧首先出声问道,上下打量着贝云洛,确认贝云洛此刻健康。
贝云洛眼神抖了抖,而后掩盖住一闪而过的忧伤:“你们很幸福。”
闻人尧脸色一僵:“我已经听说,你娘不是故意要忘记你!”闻人尧坐到了贝云洛对面:“四年前,燕儿感应到你遭遇不测,很痛苦,还是怀着一丝希望,我们去了皇宫,得到你出事的肯定信息,燕儿就一蹶不振。”闻人尧深吸一口气,满目伤痛:“你娘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天天坐在门口等着你回来,一有风吹草都就问一声,是不是洛儿回来了。”
贝云洛扭过头去,逼退眼中的泪水。